【叮!获得紫卡·归海一刀!】
伴随着卡牌的出现,一系列相关信息涌入杨过脑海。
归海一刀,出自《天下第一》,乃护龙山庄铁胆神侯座下天地玄黄四大密探中的“地”字第一号密探。
此人沉默寡言,惜字如金,表面冷酷无情,实则重情重义。
擅长绝情斩法,以断情绝义之心修炼至高刀道。
“融合卡牌。”
杨过继续在心中默念。
刹那间,一股冰冷的能量流遍全身,仿佛寒冬中的一缕刺骨寒风钻入经脉。
这股力量带着一种斩断情缘、绝情绝义的独特意境。
同时,一套名为《绝情斩》的刀法心诀清晰地印入他的脑海,每一招每一式都透着决绝与果断。
细细体会着新获得的力量,杨过不禁暗自评估。
归海一刀的功力于他而言,确实算不得多么强大。
“若是铁胆神侯的功力,那才值得期待。”杨过心想。
铁胆神侯朱无视有着两百多年的深厚功力,堪称恐怖。
不过他也明白,系统奖励向来随机,能获得什么全凭机缘。
至于《绝情斩》这套刀法,杨过仔细推演后,发现其精妙之处在于“绝情”二字。
修炼者需断绝七情六欲,方能将这套刀法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不过这功法倒是别具一格。”杨过暗自思忖。
虽然他不会转修这种绝情绝义的武学路径,但其中关于如何将情绪转化为武学力量的独特法门,有着极高的参考价值。
武学之道,本就讲究博采众长,融会贯通。
杨过正凝神思索着绝情斩的奥义,忽然耳廓微动,捕捉到一丝极细微的破空声。
他头也不回,体内真气自然流转,在周身形成一道无形的气墙。
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一枚枣核钉在距离他后心三寸处被震得粉碎,化为齑粉飘散在空中。
杨过眼神一凛,反手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自指尖激射而出,精准地擦过来人的脸颊,在石壁上划出一道深痕。
那剑气控制得妙到毫巅,仅仅划破了袭击者脸上的皮肤,渗出一丝血珠,却未造成更大伤害。
杨过早已猜到袭击者的身份——正是被公孙止推落谷底多年的裘千尺。
从暗处传来一阵窸窣声响,一个身影缓缓爬出。
在昏暗的光线下,只见这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双手支撑着地面,以奇特的方式移动着身体。
她抬起头,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虽然布满污垢,但仍能看出昔日的轮廓。
那双眼睛尤其锐利,此刻正警惕地打量着杨过。
“你究竟是谁?”
裘千尺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的武功不在公孙止老贼之下,为何要助纣为虐?”
她死死盯着杨过,显然将他当作了公孙止派来灭口的杀手。
杨过并未立即答话,而是先转向一旁的绿萼,平静地说道:“这人就是你的母亲。”
绿萼闻言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个从暗处爬出的身影。
多年来,她只在父亲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母亲的形象,想象中的母亲应当是雍容华贵、仪态万方的绝情谷主母,而非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状若乞丐的妇人。
裘千尺听到杨过的话,猛地转头看向绿萼,浑浊的眼中突然迸发出复杂的光芒。
她颤抖着嘴唇,试探性地唤道:“萼儿?”
这声呼唤中夹杂着太多情感——期待、恐惧、喜悦,还有多年分离的痛苦。
这一声“萼儿”如同惊雷般在绿萼耳边炸响。
除了父亲,世上只有母亲会这样称呼她。
那些尘封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
幼时母亲温柔的怀抱,睡前轻柔的呼唤,还有那个永远刻在心底的昵称。
“娘!”绿萼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泪水夺眶而出。
她快步上前,不顾裘千尺身上的污秽,紧紧抱住了这个失散多年的母亲。
裘千尺先是僵硬了一下,随即也用那双粗糙的手紧紧回抱住女儿,干涸多年的眼眶中终于淌下热泪。
母女二人相拥而泣,十多年的思念与苦楚在这一刻尽数宣泄。
裘千尺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喃喃道:“我的萼儿长大了,长得这么标致了……”
声音哽咽,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绿萼则伏在母亲肩头,泣不成声,仿佛要将这些年来缺失的母爱一次讨回。
就在二人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准备互诉这些年的经历时。
杨过冷静地打断了她们:“以后你们有的是时间倾诉,现在该回去了。”
不等二人回应,杨过左右手各揽一人,运起轻功,身形如大鹏展翅般腾空而起。
他足尖在崖壁上轻点数下,借力向上飞跃。
裘千尺和绿萼只觉耳边风声呼啸,身体被一股柔和而强大的内力包裹着,不由自主地随着杨过向上攀升。
裘千尺在震惊之余,不禁暗自惊叹这个年轻人的武功修为。
她出身铁掌帮,见识过不知多少武林高手,却从未见过如此年纪轻轻就有这般修为的人。
即便是当年号称铁掌水上漂的裘千仞,在这个年纪也远不及此。
几个起落间,三人已稳稳落在崖顶。
杨过将裘千尺与绿萼安置妥当后,片刻未停,身形一晃便如鬼魅般向着小龙女所在的厢房疾驰而去。
厢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小龙女清丽而担忧的面容。
周伯通守在门外,罕见地保持着警惕,见到杨过归来,这才松了口气。
杨过微微颔首,推门而入,目光立即落在榻上的李莫愁身上。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间渗出细密汗珠,即便在昏迷中,眉宇间仍凝结着痛苦。
杨过自怀中取出那株暗紫色的断肠草,小心翼翼地掐下一小段。
他运起内力,将草叶在掌心揉搓,草汁渐渐渗出,散发出一种苦涩中带着奇异芬芳的气息。
他轻轻扶起李莫愁,将草汁滴入她口中,又以真气助其化开药力。
片刻之后,李莫愁的长睫微颤,缓缓睁开双眼。
那双曾经凌厉霸道的眼眸此刻却蒙着一层迷雾,显得脆弱而迷茫。
她下意识地捂住心口,那里依然传来阵阵锥心刺骨的疼痛,虽比先前缓和些许,却仍未完全消散。
“情花之毒,果然诡异。”
杨过凝神观察着她的状况,心中暗忖。
据他所知,这情花毒最是刁钻,中毒者但凡心中思念牵挂某人,便会引发钻心之痛。
痛楚越深,说明情根种得越深。
望着李莫愁即便在痛苦中依然倔强的面容,杨过不禁心生疑惑:
“这么多年过去,难道她心中牵挂的仍是那个负心薄幸的陆展元?”
这个念头让他莫名感到一阵烦躁。
他知道李莫愁因情伤而变得偏执狠辣,却没想到时至今日,她竟还对那个早已逝去多年的负心人念念不忘。
“值得吗?还不愿意放下抛弃你多年的人吗”
他看着李莫愁因疼痛而微微颤抖的指尖,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那并非同情,反倒近似一种妒忌——为一个死去多年、根本不值得牵挂的人,竟能让她如此刻骨铭心地痛苦着。
这种执着,这种专一,即便走向了极端,却也让人不由得心生悸动。
李莫愁似乎察觉到了他目光中的复杂情绪,猛地抬起头来,眼中闪过凌厉之色:
“要你管!”
她的声音沙哑却带着惯有的倔强,仿佛一只受伤却仍不肯低头的猛兽。
杨过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烛光下,李莫愁的脸庞显得格外苍白,那双总是盛满仇恨与冷漠的眼睛里,此刻却隐约流淌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脆弱。
她别过脸去,不愿让杨过看到自己的失态,但紧握的拳头和微微颤抖的肩膀却出卖了她内心的煎熬。
周伯通在门外来回踱步的脚步声隐约可闻,更衬得室内一片寂静。
小龙女站在一旁,目光在杨过与李莫愁之间流转,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却选择默不作声。
李莫愁忽然冷笑一声,打破了这片沉默:
“我李莫愁行事,何须向他人解释?”
这话像是在对杨过说,又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她强撑着想要坐直身子,却因心口突然袭来的一阵剧痛而踉跄了一下。
杨过下意识伸手欲扶,却被她一把推开。
“不必,”李莫愁咬着牙道,“我自己的事,自己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