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裹着鸿钧逃回紫霄宫时,连殿门的混沌禁制都没敢好好关,白光一散,鸿钧就跟破麻袋似的“咚”砸在蒲团上,捂着被帝辛劈得翻卷的肩膀,鲜血直接渗进蒲团里,疼得他龇牙咧嘴,连道祖的架子都崩得渣都不剩。
天道没心思显什么威严虚影,就凝出一团晃悠悠的白光悬在半空,透着股没散的惊惧——
方才被帝辛的“斩天”剑戳穿本源时的灼痛感还在,这会儿见鸿钧瘫在地上哼哼,一肚子火气没处撒,先憋出一句阴阳怪气的:
“你瞅什么瞅?再瞅,帝辛的剑就能顺着你眼神戳进紫霄宫!”
鸿钧本就疼得恼火,又想起自己被帝辛骂“老蚯蚓”、打吐血,还被天道骂“废物”,下意识就梗着脖子顶回去,声音又哑又冲:
“瞅你咋滴?要不是你催着我先出手,我能被那煞星打成这样?你自己不也被揍得逃回来,本源都快散了?”
这话直接戳中天道的痛处!
白光“唰”地暴涨,殿内的混沌茶盏“噼里啪啦”碎了一地,连鸿钧浸伤口的混沌仙泉都晃出半池,一道带着余怒的白光直接抽在鸿钧背上——
没敢用全力,却也打得鸿钧“哎哟”一声,差点从蒲团滚下去。
“还反了你了!”
天道的声音炸得殿梁都颤,“吾打不过帝辛,还收拾不了你这废物道祖?”
“先前让你拿混沌珠镇帝辛,你倒好,被人一剑劈得珠子都差点碎了;
让你用混沌拂尘缠他,你倒被人骂得手都抖了——
留你何用!”
鸿钧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撞枪口上了,后背的疼加上肩膀的伤,瞬间把刚才的硬气浇得透凉。
他连忙手脚并用地爬起来,也顾不上擦嘴角的血,对着那团白光连连作揖,腰弯得跟虾米似的,语气转得比翻书还快:
“吾错了!吾错了!吾知错了!”
“刚才是吾嘴欠,不该跟您顶嘴!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重伤的计较!”
他一边说,一边还不忘往自己脸上贴苦情牌,“再说了,帝辛那煞星太邪门了!不仅剑快,嘴还毒得能诛心,我跟他打了没三回合,就被他骂得道心都乱了,哪还有心思御敌?”
“您都扛不住他的剑,我这半条命的,哪顶得住啊!”
这话倒是说到了天道的心坎里——
它自己都被帝辛骂“天渣”,还被劈得本源受损,确实没立场再苛责鸿钧。
白光渐渐收敛,却还不忘放句狠话:
“罢了!看你伤得惨,今日不收拾你!但你要是敢再嘴硬,吾直接把你扔出紫霄宫,让帝辛的飞虎军把你拎去当战利品!”
鸿钧吓得一哆嗦,连忙拍着胸脯保证:
“不敢不敢!吾绝不敢再嘴硬!等养好了伤,我就天天盯着帝辛,他动一根手指头,我都第一时间跟您禀报!”
说完,他捂着肩膀,踉踉跄跄地想躲去偏殿养伤,刚挪两步,又被天道喊住:
“等等!把你那破混沌珠、破拂尘捡回来!要是被帝辛的人搜着,又得说吾们紫霄宫穷得只剩破烂,连点像样的宝贝都没有!”
鸿钧低头一看,混沌珠滚在碎茶盏堆里,灵光黯淡得跟石头似的;
混沌拂尘的拂丝断了大半,歪歪扭扭挂在剑柄上,活像只秃毛鸡。
他连忙蹲下去捡,疼得龇牙咧嘴,还得小声应:
“是是是!吾这就捡,绝不让人笑话!”
可刚捡起混沌珠,他又想起一事,抬头小心翼翼地问:
“那……躲在天道本源里的元始、老子,要不要提醒他们?别等伤没好,就冒冒失失出来,再被帝辛斩了……”
天道的白光晃了晃,满是忌惮:
“当然要!你养伤的时候就传讯,让他们好好躲着,别出来找死!,要是再被帝辛斩了,吾们俩就真成了洪荒的笑话,连紫霄宫都保不住!”
鸿钧连忙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
“吾记住了!一定让他们躲严实点,绝不让他们惹帝辛!”
就在这时,殿中央的天道镜突然亮了——
竟没关!镜中正映出娲皇宫外的景象:
飞虎军将士围着帝辛欢呼,孔宣举着刚缴获的七宝妙树喊“大王威武”,三霄与三妖凑在一块,笑着说“道祖秒怂太解气”,连远在火云洞的神农,都拍着桌子喊“鸿钧这怂样,比被帝辛揍还好笑”!
鸿钧盯着天道镜,脸“唰”地红到脖子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肩膀的疼都忘了;
天道的白光也晃得更厉害,显然是也听见了,满是憋屈却不敢发作——
总不能跟帝辛的人对骂,只能憋在心里上火。
“还看什么看!赶紧关了天道镜!”
天道的声音都带了颤,“再让他们看下去,吾们俩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鸿钧连忙抬手,慌慌张张地关了天道镜,连滚带爬地往偏殿跑,生怕再被天道迁怒。
殿内重新安静下来,只剩天道的白光悬在半空,憋屈地晃来晃去,口中低声骂:
“帝辛这煞星,不仅能打,还让人看吾们的笑话……往后,再也不能惹他了!”
而娲皇宫外,帝辛听着杨戬传回的“紫霄宫天道教祖互怼、鸿钧秒怂”的消息,直接笑出了声,捂着胸口的伤,指着九天之上骂:
“老天道!老蚯蚓!就这点能耐还敢跟孤斗?往后孤要是心情不好,就去紫霄宫门口骂两句,看你们敢不敢出来!”
“大王万岁!”十万大军齐声欢呼,金色的人道气运再次暴涨,连九天之上的云层,都被染成了金色——
洪荒众生都知道,从今往后,天道与道祖,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而是被人皇帝辛,揍得不敢露头、骂得不敢还嘴的“怂货”,这比斩了圣人、赢了天道,更让众生觉得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