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管理员打瞌睡的间隙,张四郎悄悄观察了档案调取记录。最近频繁被调阅的是一批标注“S-7”开头的文件,而调阅人多是情报科的佐藤和一众高级军官。
“张君,进展如何?”佐藤的声音突然响起,张四郎手一抖,差点把墨水打翻。
“正在进行中,这些技术术语需要查证一下。”张四郎镇定地回答。
佐藤点点头:“不着急,准确最重要。对了,下午山本少佐需要你去一趟他的办公室,有关华北方面军的交流会议需要翻译。”
“明白。”张四郎恭敬地点头,心里却琢磨着如何利用这个机会。
下午在山本办公室,张四郎专注地做着翻译工作,同时耳听八方。会议间隙,山本与同僚的闲聊中不经意间提到了“樱花”二字。
“所以樱花季节前必须完成准备,否则错过时机就要再等一年了。”
再等一年?张四郎心中一动,这是什么计划还需要特定季节?
会议结束后,山本少佐意外地留下了张四郎:“张君,你工作一直很认真,我很欣赏。”
“您过奖了,我只是尽本职而已。”张四郎谦卑地回答。
【叮!检测到山本雄一的隐秘:正在考虑是否让你参与更高机密的工作。】
山本沉吟片刻,说:“实际上,接下来有一批日文资料需要翻译成中文,内容有些敏感。你愿意接手吗?”
“为皇军效劳是我的荣幸!”张四郎立即表态,心里却警铃大作——这是试探还是真的机会?
山本点点头:“很好。明天开始,你每天下午可以到三楼的特别资料室工作两小时。记住,那里的一切都是机密,不得对外透露半分。”
“明白!”张四郎强压心中的激动——特别资料室!那可是连普通军官都无法进入的地方!
当晚回家路上,张四郎再次察觉到有人跟踪。这次张四郎故意走进一家拥挤的百货公司,利用人群掩护迅速变装然后从侧门溜出。
在一家咖啡馆的卫生间里,张四郎恢复了本来装扮,确认甩掉了尾巴后,才安心回家。
“四叔今天好晚!”小宝扑上来抱怨道。
“四叔工作忙嘛,”张四郎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糖果,“补偿你的!”
晚饭后,张四郎以散步为由出门,实际上是要发送情报。在一处死胡同的墙缝里,张四郎塞入了一个小纸团——上面用密写药水写着:“樱花计划,疑似季节性行动,正在调查。另:疑似被监视,身份未知。”
回家途中,经过一条暗巷时,突然有人从背后用枪顶住了他的腰:
“别动。”
张四郎全身一僵,但声音保持平静:“阁下认错人了吧?我是宪兵司令部的张翻译官。”
对方轻笑一声:“那就更该死了——汉奸走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巷口突然传来巡警的哨声。持枪人一愣,张四郎趁机一个肘击向后,同时闪身避开。对方吃痛松手,手枪掉落在地。
两人在黑暗中短暂搏斗,张四郎凭借军统特工训练的身手略占上风,但对方也不弱。最终,巡警的脚步声逼近,袭击者啐了一口,迅速逃离现场。
张四郎整理好衣服,从巷子另一头走出,心跳如鼓。刚才那人是冲着他其他身份来的,还是冲着他“汉奸”的身份来的?
回到家中,张大郎看张四郎衣衫不整,关心地问:“四郎,怎么了?”
“没事,摔了一跤。”张四郎强作镇定,“我先洗个澡。”
在浴室里,张四郎检查了身上的擦伤,思考着当前的局势。危险正在逼近,但张四郎还不能撤离——“樱花计划”尚未查明,这个情报太重要了。
第二天,张四郎如常上班,但更加警惕。下午,张四郎准时来到三楼的特别资料室,经过严格搜查后,被允许进入。
资料室里堆满了各类文件,张四郎被指派翻译的是一批看似普通的军事后勤文件。但张四郎敏锐地注意到,这些文件都与气象、季节和特定地理区域有关。
【叮!检测到保密员松本的隐秘:暗恋医务室的小林护士,正在构思情书。】
张四郎无视系统的废话,专心工作。趁管理员不注意时,张四郎迅速浏览了桌上一份未收好的文件标题——《特殊气象条件下作战方案》。
突然,门外传来谈话声,张四郎立即坐回原位,假装认真工作。
进来的是龟田大佐和佐藤一郎。两人看到张四郎,谈话顿时戛然而止。
“张君,你在这里啊。”龟田大佐笑容可掬,但眼神锐利。
“嗨依!正在翻译您交代的文件。”张四郎起身鞠躬。
佐藤冷冷地说:“这些文件很重要,张翻译官一定要保密啊。”
“当然!我以性命担保!”张四郎再次鞠躬,心里却想:这秃头肯定有问题。
下班后,张四郎再次绕路,确认无人跟踪后,来到一家不起眼的书店——这是张四郎的备用联络点。
在书架间,张四郎低声对老板说:“有上海地图吗?”
“要新版还是旧版?”老板头也不抬地问。
“要标注樱花观赏点的。”张四郎说出暗号。
老板抬眼看了看张四郎,从柜台下拿出一本书:“这本《上海风物志》应该符合您的要求。”
书中夹着一张小纸条,上面用密写药水写着:“樱花计划优先级提高,三日内尽可能获取情报。”
张四郎心里一沉。三日?时间太紧了!
当晚,张四郎失眠了。望着窗外昏暗的月光,一个冒险的计划在脑海中逐渐成形。
第二天上班时,张四郎故意在山本少佐经过时,与同事讨论起周末去哪赏樱的话题。
“听说虹口公园的樱花已经含苞待放了,”张四郎看似无意地说,“今年暖得早,说不定下周就能开了。”
山本少佐果然停下脚步:“张君喜欢樱花?”
“美的事物谁不喜欢呢?”张四郎笑道,“尤其是成片盛开的樱花,那景象真是令人难忘。”
山本若有所思:“是啊,成片盛开的景象…”山本突然打住,点点头离开了。
【叮!检测到山本雄一的隐秘:刚才你的话提醒了他什么,计划可能需要提前。】
张四郎心中暗喜——计划起效了!他成功地在山本心中种下了“樱花早开”的概念,如果“樱花计划”真与樱花季节有关,这可能会促使他们调整时间表,从而露出破绽。
果然,午休时,张四郎注意到军官们行色匆匆,多次紧急会议召开。张四郎借口送文件,试图接近会议室,但被警卫拦在外面。
“抱歉,张翻译官,这次会议您不需要参加。”警卫礼貌但坚决地说。
下班时,张四郎故意拖延时间,最后一个离开办公楼。在经过垃圾桶时,张四郎眼尖地注意到里面有一些被撕碎的纸片。趁无人注意,张四郎迅速捡起几片塞进口袋。
回到家,张四郎锁上门,小心翼翼地将碎片拼凑起来。大部分内容无法辨认,但几个关键词令人心惊:“气象条件符合”、“提前至本月15日”、“大规模”、“特别行动”。
15日?那不就是五天后!
张四郎震惊不已。这个“樱花计划”规模远超想象,而且时间如此紧迫!
张四郎必须立即将这个情报送出去!但一想到连日来的监视和昨晚的袭击,张四郎又犹豫了——现在出门太危险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大哥的声音:“四郎,有你的朋友来访。”
朋友?张四郎在上海哪来的朋友?张四郎警觉地将碎纸片收好,手枪上膛藏在身后,慢慢打开房门。
客厅里,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站起身,笑容可掬:
“张先生好久不见,我是你表哥的同学的同事啊!上次在南京见过的。”
完全陌生的人!张四郎心中警铃大作,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住枪柄:
“抱歉,我一时想不起来了,您是…”
陌生人向前一步,声音依然热情,对着张四郎眨眼睛:
“我听说您最近对樱花特别感兴趣?正巧,我知道有个地方的樱花,开得特别…灿烂。”
张四郎仔细一瞧,原来是自己的组长刘凡,不知怎么从重庆又回到了上海,化了妆不仔细看,还真没认出来。
张四郎把刘凡请进自己房间,张四郎正好把自己获得的情报,说给刘凡听,让刘凡自己分析去,“气象条件符合”、“提前至本月15日”、“大规模”、“特别行动”,刘凡仔细听着点头表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