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张四郎终于找到机会来到老赵的杂货店。张四郎将昨夜经历简要告知,但省略了松本与老赵可能的关系。
老赵面色凝重:\"昨夜确实有人来接货,但我发现外面有可疑人物,没有露面。\"他仔细查看微缩胶片内容,突然脸色大变。
\"怎么了?\"张四郎问。
\"这份情报,是关于日军计划轰炸重庆平民区的,\"老赵声音颤抖,\"我们必须立即传回去!\"
张四郎震惊不已。张四郎终于明白松本冒死传递这份情报的重要性。
\"还有,\"老赵压低声音,\"军统高层可能有叛徒,你务必小心。周站长最近行动诡异,多次秘密会见神秘人。\"
张四郎心中一沉。周从心是军统上海站站长,若他叛变,整个上海站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返回司令部途中,张四郎心事重重。张四郎不仅要传递这份重要情报,还要查明周从心是否真的叛变。
刚进司令部大门,山本少佐就迎面走来:\"张君,正好找你。龟田大佐要求为昨晚表演团的成功举办庆功会,还是由你负责。\"
张四郎:\"…\"
【系统提示:山本少佐实际上想借此机会调查表演团成员,怀疑有人与昨夜爆炸有关】
张四郎心中苦笑,这场猫鼠游戏,看来还远未结束。
\"荣幸之至,少佐阁下。\"张四郎微笑着回答,脑中已经开始计划如何利用庆功会继续他的谍战行动。
日本宪兵司令部的大礼堂内张灯结彩,与平日里肃杀压抑的氛围截然不同。龟田大佐挺着啤酒肚,油光满面地站在临时搭建的小舞台上,几缕稀疏的头发被精心梳理过头顶,试图掩盖那片不毛之地。
“诸君!”龟田举起酒杯,肥肉随着动作微微颤抖,“昨晚帝国艺术团的演出圆满成功,彰显了我大日本帝国的文化优越!今日特设庆功宴,大家不醉不归!”
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日本军官们倒是兴致高涨,而中国职员们则勉强挤出笑容,机械地拍着手。
张四郎站在会场角落,一身翻译官制服笔挺,脸上挂着职业假笑,心里却嘀咕着:“系统系统,扫描一下龟田大佐今天的隐秘。”
【叮!系统启动中…正在扫描龟田大佐的隐秘…扫描完毕!龟田大佐今日穿了一条红色幸运内裤,后腰别着一把小巧的南部式转轮手枪,以防不测。此外,他今早称体重时发现又重了2.3公斤,正在考虑是否要取消今晚的第三顿夜宵。】
张四郎差点笑出声,赶紧假装咳嗽掩饰。张四郎这个“隐秘探查系统”虽然经常不靠谱,偶尔却能提供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信息。
“张翻译官,一个人在这里偷笑什么?”山本雄一少佐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锐利的眼睛盯着张四郎。
张四郎立即收敛笑容,恭敬地回答:“没什么,少佐阁下。只是觉得今晚气氛很好。”
山本微微颔首,目光却扫向会场中那群正在表演助兴的艺人和剧团成员:“是啊,气氛很好…好到让人放松警惕。”
张四郎心中警铃大作。张四郎知道山本绝非仅仅来参加庆功宴那么简单。根据系统昨日提供的信息,山本怀疑东京来的表演团中混入了敌方特工,借演出之名行间谍之实。
【叮!检测到山本少佐的隐秘:他实际上对艺术一窍不通,昨晚看能剧表演时偷偷打了十五个哈欠,并在中场休息时溜出去吃了碗拉面。】
张四郎努力保持面部肌肉不抽搐,这个破系统总是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张君,”山本突然压低声音,“你日语流利,又熟悉中国文化,帮我留意一下那些表演团成员,特别是与中国人交往密切的。”
“嗨依!”张四郎立即点头,心中却叫苦不迭。作为军统潜伏特工,张四郎确实应该关注可能存在的“自己人”,但若是真帮山本抓到了抗日志士,那岂不是成了罪人?
宴会进行到一半,酒精作用下,场面逐渐热闹起来。龟田大佐已经喝得满面红光,正拉着几个艺伎的手大谈“大东亚共荣”。香川优美科长优雅地周旋于宾客之间,眼神却敏锐地观察着每个人。警卫队长大岛健太守在门口,像尊门神般一动不动。中尉麻田太郎则已经喝趴在了桌上,嘴里嘟囔着家乡小调。
张四郎假装随意走动,接近了表演团区域。一位身着和服的女子正在表演茶道,动作行云流水,气质非凡。
“系统,扫描这位茶艺师。”张四郎在心中默念。
【叮!扫描完毕!此女名为小野百合子,表面是茶道大师,实则暗恋剧团团长佐藤先生已有三年,每天偷偷收集他喝过的茶杯,现已收藏47只。昨晚她趁人不注意,偷偷多倒了五瓶清酒换成水,以防龟田大佐喝多闹事。】
张四郎叹了口气,这系统果然又不靠谱。张四郎决定亲自试探,于是上前用日语搭讪:“小野小姐的茶艺令人叹为观止。”
百合子抬头微笑,笑容温婉动人:“您过奖了。请问您是…”
“在下张四郎,司令部的翻译官。”张四郎微微鞠躬,“昨日有幸观赏诸位的演出,尤其是那出《忠臣藏》,令人印象深刻。”
百合子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张先生对能剧也有研究?”
“略知一二。”张四郎边说边观察对方反应,“特别是第四幕中,大星由良之助接过短刀时的台词…”
张四郎故意停顿,百合子接话道:“‘此刀虽短,却能断恩怨’…确实是很经典的台词呢。”
张四郎心中一震!《忠臣藏》根本没有第四幕,更没有什么“大星由良之助接过短刀”的情节!这是张四郎临时编造的试探之词!
“系统,全面扫描这个女人!”张四郎急忙在心中喊道。
【叮!扫描中…警告!检测到目标小腿处绑有微型手枪,和服内衬缝有密写药水,发簪中藏有微型相机。目标心率加快,肾上腺素水平升高】
就在系统提示的同时,百合子突然手腕一翻,一杯热茶直泼张四郎面门!张四郎下意识侧身躲闪,热茶溅到身后走过的侍应身上,引起一阵小骚动。
等张四郎站稳回神,百合子已消失在人群中。
“怎么回事?”山本少佐闻声赶来。
“没什么,少佐阁下。”张四郎急忙解释,“只是不小心打翻了茶水。”
山本眯起眼睛,显然不信,但也没多问,只意味深长地说:“张君,小心点,宴会上也可能有危险。”
张四郎点头称是,后背却已渗出冷汗。刚才那女人绝对是专业特工,反应之快超出想象。更让张四郎担心的是,自己可能已经打草惊蛇,只是不知小野百合子是哪方势力的特工,张四郎并没有举办小野百合子,万一是友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