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青木门,尚且笼罩在一层薄如蝉翼的雾气中,空气里满是草木与露水的清新气息。然而,灵膳房那高耸的烟囱,已然冒出了袅袅青烟,混合着灵米蒸煮时特有的清甜暖香,丝丝缕缕,飘散在宗门的每一个角落,无声地唤醒沉睡的山门。
苏灵儿背着一个自己缝制的小巧布包,踩着湿润的青石板路,步履轻快地朝着灵膳房走去。浅粉色的弟子服裙摆,随着她的步伐,不时扫过路旁沾满晨露的灵草,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边缘不免沾染上些许细碎的草叶与湿痕,但这丝毫影响不了她雀跃的心情——今日,是她首次以临时守卫的身份,正式踏入灵膳房当值,心中那份混杂着紧张与期待的悸动,让她白皙的小脸都透着一层兴奋的红晕。
她今日显然是精心打扮过。如墨的青丝梳成了两个俏皮可爱的双丫髻,发梢用与衣裳同色的淡粉灵绳仔细系好,随着她走路的动作,发髻上的小辫子一荡一荡,平添了几分少女的娇憨。额前那些不听话的碎发,被一枚小巧玲珑的玉簪妥帖地别住,完整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以及那双总是水汪汪、亮晶晶的杏眼。她的眼尾天然带着些许上扬的弧度,笑起来时,唇角会漾开一对浅浅的梨涡,格外讨人喜欢。身上这套崭新的浅粉色弟子服,布料柔软贴肤,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刚刚开始发育、略显单薄却已初具少女风韵的身形曲线,领口处精心绣着的几株灵稻图案,更显灵动。
“灵儿丫头,你可算来啦!” 灵膳房的主管王伯,正站在门口,拿着一本厚厚的账册清点着刚送到的物资,瞧见那道粉色的身影,立刻扬起慈祥的笑容,朝她用力挥手,“快,快进来!今天正好新到了一批灵米,品相看着极好,就等着你这双细心眼睛来帮老头子把最后一道关呢!”
苏灵儿加快脚步,小跑到王伯面前,乖巧地行了一礼,声音甜脆,如同初绽的灵果:“王伯早安!您放心,我一定仔仔细细地检查,绝不会出任何差错的!” 她那认真的小模样,看得王伯心头一暖,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王伯笑着,伸出粗糙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瘦削的肩膀:“好,好孩子!有你这份心,王伯我就放心多了。上次你误食了那变质灵果的事,林默那小子都跟老头子我说了。你能牢牢记住教训,还主动要求来灵膳房帮忙,这份责任心,可比许多粗枝大叶的男娃子都强!”
提及旧事,苏灵儿的脸颊微微泛红,像是染上了天边的朝霞。她不禁想起当时腹中绞痛、又羞又窘的模样,更想起了林默师兄及时递来的那枚带着清凉药香的缓肠丹,以及他温言解围的场景,心头顿时被一股暖流包裹。“上次……上次多亏了林师兄和陈雨师姐及时提醒,我才知道,这入口的灵食安全,竟是如此重要。以后,我一定会更加仔细地检查每一批灵米,绝不让大家再吃到任何有问题的东西!” 她握紧了小拳头,语气坚定。
两人说着话,一同走进了已然开始忙碌的灵膳房。甫一踏入,一股混杂着灵米蒸汽、灵蔬清甜与灵肉油脂香气的热浪便扑面而来。十几个负责烹煮的弟子围着数口巨大的灵灶忙碌穿梭,淘米声、切菜声、锅铲与铁锅碰撞声不绝于耳,充满了烟火人间的热闹气息。灵膳房的正中央,整齐堆放着几座“米山”,皆是半人多高,颗颗米粒饱满圆润,在室内光线下泛着莹润如玉的光泽,灵气氤氲。
“瞧见没?左边那几堆,是昨日剩下的,都已经反复检查过,绝无问题。” 王伯伸手指点着,随即又将目光投向右侧一堆明显是刚卸下货的米堆,“喏,就是这一堆,今早刚由相熟的灵米商运送过来,据说是今年新收的早稻灵米,品质应是更胜往常。灵儿,你就先从这堆开始检查,若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哪怕只是一丝疑虑,也立刻告知我,万万不可大意。”
苏灵儿郑重地点点头,从自己那个小巧的布包里,取出一块浆洗得干干净净、散发着皂角清香的白色棉帕,仔细铺在掌心。然后,她走到那堆新灵米前,蹲下身来,开始了细致的检查。她牢牢记着林默师兄和陈雨师姐的叮嘱:有些变质的灵米,单从外表极难分辨,但气味和触感,往往会露出马脚。
她先是用指尖拈起一粒灵米,将其举到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下,眯起眼仔细观察。这米粒确实比寻常灵米更为饱满硕大,表皮光滑,甚至泛着一层淡淡的、类似油脂的光泽,无论怎么看,都符合上等灵米的特征。然而,当她将米粒凑近鼻尖,屏息凝神,深深一嗅时,那双好看的柳眉却不由自主地轻轻蹙了起来——在灵米本身那股纯净的清甜香气之下,似乎……隐隐缠绕着一丝极其微弱、若有若无的异样气味。那气味,有点像陈雨师姐曾描述过的、腐心毒烟带有的那种腥腻感,只是淡薄了千百倍,若非她全神贯注,几乎无法察觉。
“奇怪……难道是我太过紧张,以至于嗅觉出了差错?” 苏灵儿心下嘀咕,不敢确定。她又随机拈起几粒不同的米粒,再次放到鼻下,这一次,她刻意调整了呼吸,先屏住,再极轻、极缓地吸入一丝气息。果然!那丝诡异的异味,再次如同狡猾的水蛇般,钻入了她的感官!不仅如此,她用指尖轻轻捻动米粒时,也感觉到这新米的表面,似乎比正常的灵米要略微黏腻一点点,缺少了那种应有的干爽触感。
“王伯!” 苏灵儿站起身,朝着仍在不远处忙碌的王伯招手,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您快来看看,这灵米……我总觉得,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王伯正高声叮嘱着一名弟子控制火候,闻声快步走了过来。他依样拿起几粒米,放在鼻端用力嗅了嗅,又放在粗糙的指腹间用力捻了捻,眉头却并未如苏灵儿预期的那样皱起。“唔……老头子我闻着,这米香挺正啊?质感也饱满,没什么问题嘛。灵儿啊,是不是你上次吃了亏,心里留下了疙瘩,有点……嗯,草木皆兵了?” 他的语气带着宽慰,也带着一丝不以为然。
旁边几个正在大水盆边淘洗灵米的弟子也好奇地围拢过来。其中一个高个子的男弟子拿起几粒米看了看,笑着打趣道:“灵儿小师妹,你是不是被上次那事儿吓出阴影啦?这米我刚才也抓过一把闻了,没啥怪味啊!再说,给咱们供米的这位老板,跟宗门合作都好些年头了,信誉一向顶呱呱,从来没出过岔子!”
苏灵儿贝齿轻轻咬住下唇,内心不禁动摇起来——难道,真的是自己神经过敏了?可是,那丝异味和黏腻的触感,明明如此真实地存在着啊!她猛地想起陈雨师姐严肃的告诫:腐心毒烟性质特殊,确能与灵米巧妙混合,潜藏极深,难以肉眼分辨。若这批灵米当真混入了微量的毒烟残渣,被同门们吃下肚去,后果不堪设想!轻则肠胃绞痛、灵力滞涩,重则……她不敢再想下去。
“不行!我必须确认清楚!” 苏灵儿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她再次打开布包,取出一个巴掌大小、质地温润的白玉盒——这是她昨日软磨硬泡,特意从陈雨师姐那里借来的,专门用于盛放待检测的样本。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从新米堆的不同位置,仔细挑选了数十粒她觉得“可疑”的灵米,一粒一粒地放入玉盒之中,然后轻轻合上盖子,仿佛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
“王伯,” 苏灵儿抬起头,目光清澈而执拗地看着王伯,“我还是觉得这灵米有问题,心里不踏实。我想现在就把这些样本送去给陈雨师姐检测一下。她精通丹医药理,定能辨出其中真假。若最后证实是我多心了,咱们再启用这批米也不迟;可万一……万一是真的有问题,咱们绝不能拿全宗上下师兄弟们的身体和修为去冒险啊!”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持。
王伯看着眼前少女那异常认真的神情,听着她条理清晰、句句在理的分析,心中那点不以为然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慎重。他深知苏灵儿年纪虽小,但心性细腻坚韧,经历上次事件后,对灵食安全更是看得比天还大,绝不会无的放矢。“嗯……” 王伯沉吟片刻,终于重重一点头,“你说得在理!小心驶得万年船!那就辛苦你跑一趟,速去速回,把样本交给陈雨丫头检测。若真有问题,咱们也好即刻处理,避免酿成大祸!”
“谢谢王伯!” 苏灵儿脸上顿时绽放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清脆地应了一声,双手紧紧捧着那只玉盒,转身便朝着丹房的方向小跑而去。浅粉色的裙摆在奔跑中扬起轻快的弧度,宛如一只穿梭于晨光与雾气间的粉蝶,灵动非凡。
丹房坐落在一片较为清静的区域,离灵膳房并不算远。苏灵儿一路小跑,很快便看到了那栋萦绕着淡淡药香的特殊建筑。丹房的大门虚掩着,尚未靠近,便能闻到从中飘散出的、各种灵草混合熬炼的复杂气息,还能隐约听到丹炉内火焰燃烧的“嗡嗡”声,以及灵力流转时特有的、细微的共鸣。
苏灵儿放轻脚步,轻轻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只见陈雨正端坐在一座半人高的赤铜丹炉前,神情专注无比。她今日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弟子服,衣料上以银线绣着繁复而优雅的药草纹样,更衬得她气质清雅。如瀑的青丝只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松松挽在脑后,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在她白皙的脸颊旁,随着她平稳的呼吸微微晃动。她的身形比苏灵儿要高挑些许,此刻虽盘膝而坐,但那挺直的脊背与专注的侧影,依然勾勒出少女柔美而不失力量的曲线。尤其是她眉宇间那份沉浸于丹道时的清冷与认真,与平日里的温和判若两人,却散发出一种令人心安的信赖感。
“陈雨师姐!” 苏灵儿怕惊扰到她控火,压低了声音,轻轻唤道。
陈雨闻声,手上精妙控制灵力的法诀并未停下,只是缓缓抬起眼帘。看到是苏灵儿,她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瞬间注入了一丝暖意,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温柔的弧度:“灵儿师妹?你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可是身体有哪里不适?”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炼丹后的微哑,却依旧柔和。
“不是的,师姐,我没事。” 苏灵儿快步走到她身边,将手中捧着的玉盒递过去,语气带着急切,“我是来求你帮忙检测灵米的!这是灵膳房今早新到的那批,我……我总觉得闻着有股很淡很淡的怪味,可是王伯和几位师兄都说没问题。我心里实在不安,只好拿来请师姐看看,这里面……到底有没有问题?” 她仰着小脸,眼中满是期盼与忐忑。
陈雨见她神色焦急,便暂时放缓了对丹炉火力的控制,伸手接过那只尚带着苏灵儿掌心温度的玉盒。她打开盒盖,拈起一粒灵米,先置于鼻下,闭目凝神,细细品嗅。随即,她又伸出两根纤长的手指,轻轻搭在米粒之上,一缕极其细微精纯的灵力,自她指尖缓缓探出,渗入米粒内部,仔细感知着其内里蕴含的能量与物质。
片刻之后,陈雨睁开双眼,眉头微不可察地轻轻蹙起,神色变得凝重:“灵儿,你的感觉没错。这灵米……确实有问题。” 她将米粒展示给苏灵儿看,语气沉静却肯定,“其内部,混杂了微量的腐心毒烟残渣。剂量极其微弱,寻常嗅觉确实难以察觉,但若长期食用,毒素会在体内逐渐累积,最终导致肠胃功能严重紊乱,甚至干扰灵力正常运转,后果不堪设想。”
“真的……真的有问题!” 苏灵儿的心猛地一沉,小手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眼中闪过一丝后怕,“那,那怎么办?灵膳房里还有好多这样的米!要是,要是被大家吃下去……”
陈雨见状,放下米粒,伸手轻轻拍了拍苏灵儿微微颤抖的肩膀,声音带着一种能安抚人心的力量:“别慌,发现得早,便是万幸。待我用特制的验毒灵液再确认一下残渣的具体含量,你便将结果和证据带回给王伯。只需将这批问题灵米全部销毁,并严格把控后续的采购源头,便可将危害扼杀于萌芽之中。”
说着,陈雨从随身的储物袋中取出一个青色的小瓷瓶,拔开塞子,倒出几滴色泽莹绿、散发着清冽气味的灵液,分别滴在几粒取自玉盒的灵米上。令人心惊的是,灵液甫一接触米粒,那原本莹白润泽的表面,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渗透出一种不祥的淡黑色!并且那黑色还在缓缓地向周围晕染、扩散!
“你看,” 陈雨指着那几粒已然变色的灵米,对苏灵儿解释道,“验毒灵液色泽转深发黑,便是检测到腐心毒烟残渣的确凿证据。幸好,依这变色的程度与速度来看,混入的剂量确实不大,只要及时处理,便不会造成实质性伤害。灵儿师妹,” 她转过头,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许,“这次,真的多亏了你心细如发,观察入微,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陈雨师姐亲口的肯定与赞扬,苏灵儿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一股混合着庆幸与些许骄傲的暖流,涌上心头。“都是师姐和林师兄平日里教导有方,反复提醒我要注意这些细节。若不是你们,我……我肯定也发现不了这灵米里藏的祸患。”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脸微红。
陈雨莞尔一笑,将检测过的灵米重新放回玉盒,连同盒子一起递还给苏灵儿:“快去吧,将结果如实禀告王伯,请他务必即刻处理。稍后我会多炼制一些这类简易的验毒灵液,送至灵膳房常备,日后但凡新米入库,皆可先行检测,以策万全。”
“嗯!我这就去!谢谢陈雨师姐!” 苏灵儿接过那如同确凿罪证般的玉盒,如同接过一道重要的使命,郑重地向陈雨行了一礼,随即转身,像一只被惊起的小雀,更快地朝着灵膳房飞奔而去。此刻她的心中,充满了紧迫感与责任感——必须立刻阻止这批毒米被食用!
当她气喘吁吁地再次冲进灵膳房,将陈雨的检测结果与那几粒已然变得乌黑的灵米一同呈现在王伯面前时,王伯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额头上瞬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老天爷!这……这米里竟然真的被人下了这等阴损的东西!” 王伯的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他再不敢有丝毫迟疑,猛地一拍大腿,“快!快来人!把这堆新到的灵米,全部!一袋不许留!都给老子搬到后面空地上去!”
他雷厉风行地指挥着灵膳房所有空闲的弟子,众人见那变黑的灵米,也知事态严重,无人敢怠慢,七手八脚地将那堆问题灵米迅速清运了出去。在灵膳房后方的空地上,王伯亲自引燃了火焰,橘红色的火舌瞬间吞噬了那些看似洁白实则包藏祸心的米粒。滚滚黑烟升腾而起,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混合着米香与淡淡腥臭的怪异气味,无声地印证着方才那场悄无声息的危机。
“都给老子听好了!” 王伯转过身,面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弟子,“从今往后,凡我灵膳房采购灵米,绝不能只看品相,只听商贩一面之词!不仅要眼看、鼻闻、手捻,更必须用陈雨丫头送来的灵液,给老子严格检测!确认万无一失,方可入库烹煮!谁敢在这事上马虎,老子第一个饶不了他!” 他顿了顿,目光落到一旁因奔跑而小脸通红的苏灵儿身上,语气转为无比的欣慰与赞赏,“这次,全仗灵儿丫头心细如发,责任心强,才避免了弥天大祸!往后,这灵米入库检查的头一道关口,就交由灵儿负责!你们都给我好生学着点!”
周围的弟子们闻言,纷纷向苏灵儿投来敬佩与感激的目光。先前那位高个子弟子更是挠着头,满脸愧色地道歉:“灵儿师妹,对不住!刚才是我莽撞了,差点误了大事!多亏了你啊!” 其他弟子也七嘴八舌地称赞起来:“是啊!要不是灵儿师妹,咱们今天可能就中招了!”“灵儿师妹看着年纪小,这份细心和担当,真让人佩服!”
苏灵儿被众人夸得面颊绯红,如同熟透的苹果,羞涩地垂下眼睫,但很快又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大家过奖了。守护灵食安全,本就是我分内之事。以后,我一定会更加努力,仔细检查每一批食材,绝不让任何有问题的东西,端上同门的餐桌!”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而带着笑意的声音,自灵膳房门口传来: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刚听闻我们灵儿师妹今日立了大功,特意过来看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林默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一身银蓝色弟子服衬得他身姿挺拔,精神奕奕。腰间那柄灵阶流云剑安然悬挂,淡青色的剑穗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他目光含笑,越过众人,精准地落在那个穿着浅粉色衣裙的少女身上,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欣赏与赞许:“灵儿师妹,做得好。心思缜密,观察入微,能于细微处察觉隐患,这份细心与担当,值得所有人学习。”
“林师兄!” 苏灵儿看到来人,眸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像只欢快的小鸟般几步跑到他面前,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道,“其实……其实都是多亏了师兄和陈雨师姐平日里的教导和提醒,我……我才会格外留意这些细节。若非如此,我定然也发现不了的。”
林默看着她这副既欣喜又谦逊的模样,眼中的笑意更深。他手腕一翻,掌心中已多了一个洁白细腻的小瓷瓶,递到苏灵儿面前:“这是几粒【清味丹】,虽此次你有惊无险,但灵膳房事务繁杂,难免接触各类食材。留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若感觉肠胃稍有不适,服下一粒便可缓解。”
苏灵儿伸出双手,珍而重之地接过那只尚带着林默掌心余温的小瓷瓶,紧紧握在胸前,仿佛握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她抬起头,望向林默那双温和而带着鼓励的眼睛,心中被巨大的暖意和被人珍视的感动填满。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虽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谢谢林师兄!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以后,我也一定会更加努力,不仅要做好灵膳房的守卫,更要用心修炼,希望有朝一日,能像师兄和陈雨师姐一样,成为能够守护他人、值得信赖的人!”
林默微笑着点了点头,又转向王伯,与他低声交谈了几句,再三叮嘱务必加强源头管控与入库检测,确保此类事件绝不再发生,这才在众人钦佩的目光中,转身离去。
苏灵儿目送着那道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又低头看了看手中那瓶象征着关怀与认可的清味丹,心中仿佛有一颗种子正在破土发芽,充满了向上的力量。她暗暗握紧了小拳头,在心底立下誓言——定要更加努力,不负所托!
灵膳房内,蒸汽依旧袅袅升腾,各类灵食的香气交织弥漫,浓郁而温暖。然而,经过此番风波,一种名为“责任”与“谨慎”的种子,已深深植入了每个人的心中。苏灵儿重新走回那些待检查的灵米堆前,拈起一粒,在阳光下更加仔细地审视着。晨曦透过窗棂,温柔地洒落在她身上,那身浅粉色的弟子服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映衬着少女专注而认真的侧脸。她就像一株在宗门沃土中,正迎着阳光、努力汲取养分、悄然生长的灵植幼苗,虽尚显稚嫩,却已然展现出蓬勃的生机与无限的希望。
她知道,这只是她漫长修行路上的一小步,未来必定还有更多的挑战与考验在等待。但只要秉持着这份细心、认真与担当,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她相信,自己终能如同林师兄所期望的那样,不断进步,成长为更好的自己,守护想要守护的一切。
灵膳房外的天色愈发明亮,薄雾散尽,金色的阳光普照青木门。新的一天,在忙碌与希望中,正式拉开了序幕。而少女苏灵儿,也在这个看似平常的清晨,用自己的细心与坚持,为她的成长画卷,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