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幺妹被尿憋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屋里黑漆漆的,只有窗外透进来一点月光。她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可小腹的胀痛感越来越强烈。她叹了口气,知道今晚这泡尿是躲不过去了。
\"德贵,德贵...\"她推了推身旁鼾声如雷的丈夫。
王德贵只是咕哝了一声,翻个身又睡死过去。
李幺妹咬了咬嘴唇。她实在不想半夜三更一个人去旱厕,可再憋下去怕是要尿床了。她摸索着从枕头下摸出手电筒,轻轻掀开被子下了床。
初秋的夜晚已经有些凉意,李幺妹打了个哆嗦,把单薄的睡衣裹紧了些。她打开手电筒,一束昏黄的光线刺破黑暗,照亮了通往院子的小路。
她家的旱厕在院子最角落,是用木板和石棉瓦搭的简易棚子,离正屋有二十来步的距离。平日里白天去倒没什么,可这深更半夜的,李幺妹每走一步都觉得后背发凉。
\"莫怕莫怕,自己吓自己...\"她小声嘀咕着,手电筒的光随着她发抖的手左右晃动,在地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走到旱厕门口,李幺妹犹豫了一下。木门半开着,黑洞洞的入口像一张等着吞噬她的大嘴。她深吸一口气,用手电筒往里照了照——除了那个熟悉的蹲坑,什么也没有。
\"呼...\"她松了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旱厕里弥漫着一股混合了粪便、尿液和霉味的刺鼻气味,李幺妹早已习惯,但每次进来还是忍不住皱眉头。她把手电筒夹在腋下,褪下睡裤和内裤,小心翼翼地蹲了下去。
夜风从木板缝隙钻进来,吹在她光溜溜的屁股上,凉飕飕的。李幺妹打了个寒颤,加快了排尿的速度。她只想赶紧完事回屋,这地方多待一秒都让她浑身不自在。
就在她快要尿完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她的右屁股蛋。
李幺妹浑身一僵。
那触感...像是一只冰凉的手!
\"啊……!\"她尖叫一声,猛地站起来,手电筒\"啪\"地掉在了地上,滚到了角落里。旱厕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李幺妹的心脏狂跳,几乎要冲出胸腔。她手忙脚乱地想提裤子,可越是着急越是穿不上,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就在这时,她清晰地感觉到——那只手又来了!
这次是左边屁股,冰凉的手指甚至在她皮肤上轻轻掐了一下。
\"妈呀!有鬼啊!\"李幺妹彻底崩溃了,再也顾不上穿裤子,转身就往门外冲。她的睡裤和内裤都堆在脚踝处,没跑两步就被绊倒了,整个人重重摔在旱厕门口的地上。
膝盖和手掌火辣辣地疼,但李幺妹根本顾不上这些。她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继续往屋里跑。裤子彻底掉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光着下半身跌跌撞撞地冲向亮着灯的屋子。
\"德贵!德贵!救命啊!\"她带着哭腔大喊,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王德贵被妻子的尖叫声惊醒,刚坐起身,就看到李幺妹一头撞开房门冲了进来。他揉了揉眼睛,借着月光看清了妻子的模样——披头散发,满脸惊恐,最可笑的是,下半身光溜溜的,白花花的在月光下格外显眼。
\"哈哈哈!\"王德贵忍不住大笑起来,\"李幺妹,你梦游啊?裤子都不穿就跑!\"
李幺妹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她指着门外,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旱、旱厕...有、有东西摸我屁股...\"
王德贵笑得更厉害了:\"摸你屁股?哪个龟儿子半夜不睡觉摸你屁股?怕是耗子爬过去哦!\"
\"不是耗子!\"李幺妹急得直跺脚,\"就是一只手!冰沁沁的!还掐了我一下!\"她转过身给丈夫看自己左屁股蛋,\"你看嘛,肯定有印子!\"
王德贵凑近看了看,确实有个淡淡的红印子。但他还是不信:\"怕是你自己蹲久了,压出来的印子。半夜三更的,哪个会跑到旱厕摸你屁股?除非是鬼!\"
说到\"鬼\"字,李幺妹又打了个哆嗦,眼泪汪汪地说:\"真的...真的就是鬼...\"
王德贵看妻子吓成这样,终于收起了笑容,下床把她扶起来:\"好了好了,莫哭了。明天我去旱厕看看,要是有啥子东西,老子一锄头打死它!\"
李幺妹抽抽搭搭地点头,这才发现自己还光着下身,赶紧找了条裤子穿上。她说什么也不肯再出屋了,连尿盆都是在屋里解决的。
第二天一早,王德贵果然拿着手电筒去旱厕检查了一番。除了几只被惊走的蟑螂,什么也没发现。木板墙结实实的,地上也没有可疑的脚印。
\"看嘛,啥子都没得。\"吃早饭时,王德贵对妻子说,\"肯定是你做梦了。半夜起来迷迷糊糊的,自己吓自己。\"
李幺妹低头扒饭,没吭声。她清楚地记得那只手的触感,冰凉刺骨,绝对不是做梦。
一整天,李幺妹都心神不宁的。她尽量不去想昨晚的事,可一到天黑,恐惧又涌上心头。晚饭后,她特意少喝水,就是怕半夜又要去旱厕。
\"你至于嘛,\"王德贵看她那副紧张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一个梦把你吓成这样。今晚我陪你去,看看到底有啥子东西敢摸我婆娘的屁股!\"
李幺妹勉强笑了笑,心里却打定主意,今晚就是尿床也不去那个鬼地方了。
夜深了,夫妻俩上床睡觉。李幺妹紧紧贴着丈夫,生怕他离开似的。王德贵被她这粘人劲儿逗乐了,搂着她很快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王德贵突然被尿意憋醒。他轻轻挪开妻子八爪鱼般缠着自己的手脚,摸黑下了床。
院子里月光很亮,王德贵连手电筒都懒得拿,打着哈欠朝旱厕走去。夜风吹在脸上,凉丝丝的,他完全没注意到角落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推开旱厕吱呀作响的木门,王德贵解开裤带,对着蹲坑大解。正当他舒服地长出一口气时,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他的屁股。
王德贵浑身一激灵,尿都吓断了。
那触感...冰凉冰凉的...就像...就像一只手!
\"日你妈哦!\"王德贵大骂一声,转身就要跑。就在这时,那只手竟然用力捏了一下他的屁股,还恶意地拧了半圈。
\"啊……!\"平日里五大三粗的王德贵发出了一声不亚于他妻子的尖叫,裤子都来不及提就往外冲。和妻子昨晚一样,他被堆在脚踝的裤子绊倒了,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但王德贵顾不上疼,连滚带爬地往屋里跑。那只手似乎跟了出来,他感觉有冰冷的东西在摸他的小腿肚...
\"幺妹!幺妹!救命啊!\"王德贵鬼哭狼嚎地冲进屋里,把正在熟睡的李幺妹吓得一蹦三尺高。
借着月光,李幺妹看到丈夫狼狈不堪的样子——脸色惨白,满头大汗,最可笑的是,裤子掉到了膝盖处,白花花的屁股在月光下格外显眼,活像一头褪了毛的猪。
\"哈哈哈!\"李幺妹忍不住笑出声,\"王德贵,你梦游啊?裤子都不穿就跑!\"
王德贵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指着门外结结巴巴地说:\"旱、旱厕...有、有东西摸我屁股...\"
李幺妹的笑声戛然而止,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你...你也遇到了?\"
王德贵拼命点头,转身给妻子看自己屁股上的红印子:\"你看嘛!都掐紫了!\"
李幺妹看着丈夫屁股上明显的指痕,浑身发抖:\"我就说...我就说不是做梦...\"
夫妻俩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提去旱厕的事。从那天起,他们屋里多了个尿盆,再也没人敢半夜去那个闹鬼的旱厕了。
而村里的人都在传,王家两口子不知中了什么邪,突然变得神神叨叨的,天一黑就大门紧闭。更奇怪的是,他们家的旱厕不知什么时候被拆了,在原处重新建了个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