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一烫，符光炸成粉末。
陈凡站在原地没动，手指下意识摸了摸心口的位置。刚才那股暖洋洋的和气劲儿说没就没，像被人当面抽了一巴掌。
他盯着十步外的白衣女子，对方提着蓝灯笼，眉心一点红，眼神清冷得不像活人。
“你谁啊？”陈凡开口。
女子不答，指尖还对着他，像是在确认什么。
陈凡心里急了，赶紧在脑子里喊：“系统！系统你还在吗？刚才那符怎么碎了？”
【宿主，检测到高阶情感能量干扰，原始和气符被动解体。】系统声音响起，语气一如既往地欠揍，【不过嘛……恭喜你完成‘百女围而不杀’成就，触发特殊奖池——抽奖通道已开启！】
陈凡眼睛一亮：“等等，还能抽一次？上次不是刚抽完？”
【本系统虽残缺，但从不失信。只要符合条件，抽到天荒地老都行。】
“那你快抽！我现在可还在风口浪尖上站着呢！”
【已启动抽奖程序。本次为特殊成就奖励，保底物品不低于‘极阶’品质。】
转盘声在脑内响起，哗啦啦转个不停。
陈凡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心跳加快。他一边盯着白衣女子，一边用眼角余光扫向四周竹林。那些圣女们虽然走远了，但不少人躲在树后偷看，有的还抱着手臂冷笑。
他现在不能露怯。
万一这新符没用，下一秒就得被群殴。
【抽奖完成！获得道具：和气符（进阶版）！】
“啥？又是个和气符？就不能来点新鲜的？比如‘万人迷腰带’或者‘老婆不生气戒指’？”
【警告：本系统拒绝无理要求。和气符（进阶版）具备三大功能——第一，可持续稳定群体情绪七十二时辰；第二，自动识别敌意来源并标记；第三，每使用一次，宿主与目标之间的情感羁绊提升一级。】
陈凡愣住：“还能提升羁绊？这不是等于变相让我多娶几个？”
【逻辑成立。建议宿主立即使用，当前环境危险系数已达八点七，接近‘当场社死’级别。】
他低头看了看掌心，一道淡金色的符纸缓缓浮现，比之前的更薄、更透，像一层贴在皮肤上的膜。
“这玩意儿怎么用？”
【滴血激活，念出关键词即可。友情提示：关键词必须真诚，否则反噬。】
陈凡皱眉：“真诚？我哪知道什么叫真诚？我平时都是靠瞎编活下来的。”
【随便你。反正不用的话，三分钟后那群女人就会回来继续问‘你到底选谁’这种哲学问题。】
陈凡咬牙，指甲一划手指，血珠冒出来，滴在符纸上。
金光一闪，符纸化作一道流光钻进胸口。
一股温润的气息从心口扩散开来，像是冬天喝了口热汤，整个人都松了下来。
【进阶版和气符已激活，当前覆盖范围三十丈，持续时间七十二时辰。检测到外部敌意波动，正在自动调节情绪场……】
陈凡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那白衣女子。
“你刚才破了我的符。”
女子终于收回手，轻轻摇头：“我不是来打架的。”
“那你来干嘛？围观我被女人围攻取乐？”
“我是来看你有没有资格。”她说。
“资格？什么资格？”
“做那个能承载百女情缘的人。”
陈凡翻白眼：“我又不是情感中介，凭什么要承载？是她们非要跟我扯上关系的好吧？”
女子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陈凡被看得发毛，心里嘀咕：“系统，她是不是也归你管？是不是下一个天命之女？”
【无法识别身份，但能量波动等级为‘渡劫期巅峰以上’，建议宿主不要激怒。】
“我还想跑呢！”陈凡心想，“可我现在一动不敢动，符才刚激活，要是走了，这群女人回头发现我不见了，非得以为我逃婚不可。”
他索性往地上一坐，双腿盘起，摆出一副打坐疗伤的样子。
其实他根本不累。
但他得装。
装出一种“我很稳重，我很负责，我很能扛事”的姿态。
白衣女子看了他一会儿，转身走了。
灯笼的光渐渐远去，消失在竹林深处。
陈凡松了口气，睁开眼。
“走了？真走了？”
【目标已脱离感知范围。但请注意，她留下的气息仍在影响周围气场，可能导致后续抽奖数据偏移。】
“偏移就偏移吧。”陈凡拍拍屁股站起来，“至少现在没人指着我鼻子骂了。”
他环顾四周，发现那些躲在树后的圣女们也开始慢慢靠近。
有人探头探脑，有人假装路过，还有人直接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嗑瓜子。
“你们还没走？”陈凡笑嘻嘻地问。
红衣圣女林昭雪从一棵竹子后面走出来：“符没了，我们当然得回来盯着你。”
“符没没。”陈凡一本正经地说，“是升级了。”
“升级？升什么级？”
“进阶版和气符，效果更强，时间更长，还能让你们对我好感+1。”
“吹牛。”
“不信你看。”陈凡闭眼，心里默念，“启动和气符，关键词——我真的不想失去你们。”
话音落下，胸口金光微闪。
一圈柔和的波纹荡开，掠过每一个圣女的脸。
林昭雪眨了眨眼，突然觉得心里那股憋闷感消失了。她本来还想质问陈凡为什么总说一样的话，可现在……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李青禾摸了摸脸颊：“我怎么突然有点想对他笑？”
苏清瑶皱眉：“这是什么法术？不会是洗脑吧？”
“不是洗脑。”陈凡摊手，“是真心话滤镜。”
“少来。”林昭雪冷笑，“你以为换个符就能糊弄过去？我们又不是傻子。”
“我知道你们不是傻子。”陈凡认真说，“所以我才要用这个符。因为只有你们值得我认真对待。”
空气安静了一瞬。
连系统都停顿了两秒。
【宿主，你这句话说得太顺了，我差点以为你真的开窍了。】
“闭嘴。”陈凡暗骂。
林昭雪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转身：“走吧，别在这浪费时间。”
“你不质问我了？”
“问了也没用。”她说，“你总会有一堆理由。但现在……我不想吵了。”
其他人陆续起身，有的点头，有的哼一声，也都散了。
但这次没人再拔剑，也没人再冷嘲热讽。
陈凡站在原地，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手悄悄握紧。
他知道，这一波算是过去了。
可他也明白，靠一张符撑不了太久。
这些女人不是那么容易哄的。
他得想办法，把这种“暂时和平”变成“长期稳定”。
“系统。”他在心里问，“如果我把这张进阶符天天用，能不能让她们一直对我有好感？”
【理论上可行。但频繁使用会导致情感依赖症，可能出现‘离开你就活不了’的症状。】
“那也不错啊。”
【然后你会被她们绑回家轮流照顾，每天喝补药、穿绣花鞋、听家长里短，直到寿元耗尽。】
陈凡打了个寒颤：“算了，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安全。”
他抬头看向天空。
云层裂开一道缝，阳光照下来，落在他肩上。
他没动。
他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人来。
新的圣女，新的麻烦，新的抽奖。
但他不怕了。
他摸了摸胸口，那里有一张看不见的符，正静静散发着光。
他现在有了底气。
也能慢慢学会，怎么做一个不那么渣的男人。
远处，一片竹叶飘落。
刚好打在他额头上。
他抬手拨开，嘴角扬起。
“来吧。”他说，“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