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管还带着硝烟的温度，厉烬拽着阮舒瑶的手腕往网吧后门跑时，掌心能清晰摸到她腕骨的弧度——细得像一折就断，却攥得他指节发紧。身后的丧尸撞翻了塑料椅，“哗啦”的碎裂声追着脚后跟，阮舒瑶的帆布鞋踩在玻璃碴上，时不时发出小声的抽气，却没敢停下脚步。
“别抬头，盯着我脚后跟走！”厉烬头也不回地喊。他左手攥着人，右手把银色沙漠之鹰举在身侧，指腹扣着扳机，耳朵警惕地听着身后的动静——刚才杀了三只丧尸，积分跳到8，系统面板在脑海里闪了下，淡蓝色的光像手机弹窗似的，不影响视线却能看清每一行字。
阮舒瑶的脸贴在厉烬的胳膊肘附近，能闻到他身上混着烟味的汗味，不算好闻，却奇异地让她慌得乱跳的心脏稳了点。她盯着厉烬磨得有些发白的牛仔裤脚踝，跟着他拐进网吧后门的小巷，脚下的碎石子硌得生疼，却不敢放慢半分——刚才在网吧里，那只断手的触感还黏在指尖，一想起来就浑身发毛。
“呼……暂时安全了。”厉烬把阮舒瑶往墙角一推，自己靠在斑驳的墙面上喘气，摸出烟盒抖了抖，只剩最后三根。他咬着烟点燃，深吸一口，烟雾吐出来时，才发现阮舒瑶正盯着他手里的烟，眼神复杂。
“都末日了，你还抽烟？”她小声问，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连衣裙下摆——刚才跑的时候，裙摆被勾破了个小口，露出一小片白皙的大腿皮肤，她自己没发现，厉烬扫了一眼，又飞快移开视线，把烟盒揣回口袋。
“烟比命贵。”他靠在墙上，点开脑海里的系统面板，除了积分“8”，多了个亮着的“商城”图标，“你要是闲得慌，就想想接下来去哪找吃的——网吧里的泡面全过期了，你想饿死？”
阮舒瑶被噎了一下，却没法反驳。她抬头看了看小巷外的街道，以前车水马龙的路现在空得吓人，路灯歪歪扭扭地挂着，电线在风里晃荡，远处传来几声丧尸的嘶吼，听得人头皮发麻。“我……我记得前面两条街有个超市，上次买奶茶路过，里面有零食区。”
“早说啊。”厉烬直起身，把金色沙漠之鹰从腰后拔出来，检查了下弹匣——还有27发子弹，“走，去超市。记住，到了里面别瞎摸，别尖叫，丧尸的听力比狗还灵。”
阮舒瑶赶紧点头，跟在厉烬身后走出小巷。街道上散落着废弃的自行车和塑料袋，风一吹，塑料袋贴在腿上，凉得她一哆嗦。路过一家服装店时，橱窗里的模特被丧尸撕得只剩半个身子，布料和血混在一起，阮舒瑶赶紧闭上眼，往厉烬身边凑了凑，胳膊肘不小心碰到他的胳膊，两人都顿了顿。
“怕就闭上眼，跟着我走。”厉烬的声音比刚才软了点，没再像之前那样冷硬。他放慢脚步，让阮舒瑶能跟上，左手偶尔会碰到她的手背，每次碰到，阮舒瑶的耳朵就会红一圈，却没躲开。
走了大概十分钟，终于看到超市的招牌——“惠民超市”四个红色大字掉了一半，玻璃门碎得只剩框架，里面黑漆漆的，隐约能看到货架倒塌的影子。厉烬把银色沙漠之鹰递给阮舒瑶：“拿着，保险没开，遇到危险就喊我，别自己扣扳机。”
阮舒瑶慌忙接住枪，沉甸甸的重量让她手都在抖，却还是攥紧了——这是她现在唯一的安全感来源。厉烬举着金色沙漠之鹰走在前面，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柱扫过货架时，能看到散落的零食袋和过期的牛奶盒，地上的血迹蜿蜒着往超市深处延伸。
“小心点，地上有血。”厉烬提醒道，刚迈出一步，突然听到货架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翻东西，又像是……牙齿啃咬骨头的声音。
他立刻捂住阮舒瑶的嘴，把她按在货架后面，自己探出头往声音来源看——一个穿着超市员工服的丧尸正蹲在地上，背对着他们，啃着什么东西，黑色的血顺着下巴往下滴，溅在地板上，发出“滴答”的声响。
【普通丧尸：速度慢，无特殊能力，击杀可获1积分】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厉烬摸了摸口袋里的烟，没抽，而是慢慢举起金色沙漠之鹰，对准丧尸的后脑勺。
阮舒瑶躲在他身后，透过货架的缝隙看到那只丧尸的背影，吓得腿都软了，指甲掐进厉烬的胳膊里，却没敢出声。厉烬感受到胳膊上的力道，没回头，只是轻声说：“闭眼。”
下一秒，“砰”的一声枪响在超市里炸开！
子弹精准地钻进丧尸的后脑勺，黑色的血和脑浆溅在货架上，那玩意儿晃了晃，直挺挺地倒下去。厉烬上前一步，用脚尖踢了踢丧尸的尸体，确认没气了，脑海里的积分数字跳了一下——9。
“搞定，1分到手。”他收起枪，转头看向阮舒瑶，发现她正睁着大眼睛盯着他，眼神里没了之前的警惕，多了点亮晶晶的东西，“看什么？没见过杀丧尸？”
“你……你刚才好厉害。”阮舒瑶小声说，手指还没从他胳膊上挪开，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赶紧收回手，脸红到了脖子根，“那……那我们现在找吃的？”
厉烬没戳穿她的窘迫，转身开始翻货架。大部分零食都过期了，饼干盒被咬得稀烂，只有最上层的压缩饼干看起来还完好。他踮起脚够饼干时，突然听到阮舒瑶尖叫一声：“小心身后！”
厉烬猛地回头，只见三只丧尸从超市深处冲过来，大概是被刚才的枪声吸引来的，涎水顺着嘴角往下淌，直扑向他。他刚想举枪，阮舒瑶突然搬起身边的货架——那是个装着方便面的轻货架，她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丧尸面前一推，货架“哗啦”倒在地上，方便面撒了一地，暂时挡住了丧尸的路。
“快溜！这波血亏！”阮舒瑶拽着厉烬的胳膊就往超市门口跑，一边跑一边喊，“三只丧尸呢！你子弹够不够啊？别跟它们硬拼！”
厉烬被她拽着跑，嘴角却忍不住勾了勾——这花瓶看着软乎乎的，关键时候还挺机灵。他反手掏出银色沙漠之鹰，对着追在最前面的丧尸开了一枪，“砰”的一声，丧尸倒在地上，积分跳到10。
“慌什么？10分了。”厉烬拽住她的手，停下脚步，转身对着剩下的两只丧尸连开两枪，“砰！砰！”，两只丧尸应声倒地，积分跳到12。他吹了吹枪口的烟，把枪别回腰后，“你刚才说‘血亏’？杀三只赚3分，血赚。”
阮舒瑶愣在原地，看着地上的丧尸尸体，又看了看厉烬，突然反应过来：“你故意的？你知道能打赢？”
“不然呢？”厉烬挑眉，点开脑海里的系统商城——刚才积分到10的时候，商城图标亮得更明显了，点进去后，密密麻麻的商品列表弹出来，从食物、水到武器、药品，应有尽有。他一眼就看到了“压缩饼干（10积分\/包）”，果断兑换了一包，手里瞬间多了个沉甸甸的绿色包装。
“喏，吃的。”厉烬把饼干扔给阮舒瑶，自己又在商城里翻了翻，看到“红塔山（15积分\/包）”时，眉头皱了皱——刚才杀了12只丧尸才12分，不够买烟。他啧了一声，把商城关掉，“烟比命贵，这话没说错——15积分一包烟，比我以前在便利店买的还贵。”
阮舒瑶拆开压缩饼干，咬了一口，干得噎人，却还是咽了下去。她看了看厉烬，把饼干递过去：“你也吃点吧，你杀了那么多丧尸，肯定饿了。”
厉烬没接，靠在超市门口的墙上，摸出最后一根烟点燃：“你吃吧，我再杀三只丧尸，凑够15分买烟。”他刚说完，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密集的嘶吼声，比刚才的丧尸嘶吼声更响，更凶，像是有一大群东西正在往这边来。
厉烬的烟顿在嘴边，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不是普通丧尸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