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吼声裹着风撞过来时，厉烬拽着阮舒瑶的手腕往斜对面的药店冲——超市门口开阔，真要是尸群围过来，俩人手头就两把枪，子弹虽够但架不住耗。药店的玻璃门虚掩着，他一脚踹开，反手把阮舒瑶推到药柜后面，自己举着双枪守在门口，指腹在扳机上抵得发紧。
“别出声，看我手势。”厉烬的声音压得很低，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混着刚才杀丧尸沾到的血，在脸颊上划出道深色痕迹。他盯着门外，心跳却稳得很——当兵时在丛林里反伏击的本能还在，狭窄空间反而好打，只要丧尸敢进来，就是活靶子。
阮舒瑶缩在药柜后，攥着那包没吃完的压缩饼干，耳朵竖得像雷达。她看见厉烬的后背绷得笔直，金色沙漠之鹰在门框透进来的光里泛着冷光，刚才在超市里他连开三枪的样子又冒出来，手心竟有点发烫。
“哐当——”
第一只丧尸撞开玻璃门冲进来，青灰色的手爪直扑厉烬的喉咙。他侧身躲开，同时扣下金色沙漠之鹰的扳机，“砰”的一声，子弹从丧尸眼眶钻进去，黑色的血溅在药柜玻璃上，那玩意儿直挺挺地砸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就不动了。
【击杀普通丧尸x1，积分+1，当前积分13】
系统提示音刚落，第二只、第三只丧尸紧跟着挤进来，药店本来就窄，俩丧尸几乎是贴着门框扑过来，涎水滴在地板上，发出“滴答”的响。厉烬没慌，左手银色沙漠之鹰抬起就射，“砰！”，子弹打穿第二只丧尸的太阳穴；右手金色枪同时调转方向，对着第三只丧尸的胸口补了一枪——不是要害，但足够让它踉跄，他上前一步，抬脚踹在丧尸膝盖上，趁它跪倒的瞬间，枪托砸在它后脑勺，“咔嚓”一声，丧尸彻底不动了。
【击杀普通丧尸x2，积分+2，当前积分15】
“搞定。”厉烬收回枪，甩了甩手腕——连续开枪震得虎口有点麻。他回头看向药柜后的阮舒瑶，发现她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自己，脸颊红扑扑的，手里的压缩饼干都忘了咬。
“看傻了？”厉烬走过去，伸手想把她拉起来，指尖刚碰到她的手腕，就被她猛地躲开——不是抗拒，是慌得没稳住，手往旁边一歪，饼干渣撒了一地。
“没、没有！”阮舒瑶赶紧蹲下去捡饼干渣，头发垂下来遮住脸，声音有点含糊，“我就是……觉得你刚才左右开弓的样子，比电影里的特工还帅。”
厉烬挑了挑眉，没戳穿她的小动作。他靠在药柜上，摸出刚攒够积分兑换的红塔山，拆开烟盒抽出一根，刚想点燃，手腕突然被阮舒瑶抓住了。
“先别抽！”她仰起头，手里攥着一包没拆封的消毒湿巾，是从药柜里翻出来的，“你脸上有血，还有汗，擦干净再抽，不然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说着，她抽出一张湿巾，踮起脚尖想擦厉烬的脸。厉烬比她高大半个头，她得仰着脖子才能够到他的额角，手腕微微发抖，湿巾擦过他沾血的皮肤时，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
“我自己来。”厉烬想接湿巾，却被她躲开。阮舒瑶皱着眉，很认真地说：“你刚杀完丧尸，手脏，我帮你擦。”
她的指尖偶尔会碰到他的皮肤，软乎乎的，带着点湿巾的凉意，蹭得厉烬心尖有点发颤。他没再动，任由她把额角的血擦干净，又擦了擦脸颊上的汗，直到她把湿巾扔进垃圾桶，才递过来一瓶矿泉水——是从药店冷藏柜里翻出来的，还带着点凉，瓶盖已经拧开了。
“喝点水吧，你刚才杀丧尸肯定累了。”阮舒瑶把水递到他面前，眼神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我还在药柜里找了点创可贴，你看看手上有没有伤口，有的话贴上。”
厉烬接过水，仰头灌了一口，凉意在喉咙里散开，刚才的燥热消了大半。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开枪时蹭到点丧尸血，没伤口，却还是接过创可贴揣进兜里：“谢了。”
“不用谢！”阮舒瑶眼睛亮了亮，像是得到了奖励的小狗，“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主要还是你厉害……刚才你开枪的时候，我都紧张得心跳加速了。”
她说这话时，耳尖红得能滴出血，说完就赶紧转过身，假装翻药柜：“我再找找有没有能用的药，万一后面受伤了呢。”
厉烬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勾了勾。这花瓶平时看着娇滴滴的，没想到还挺会来事——递水擦汗，还会说软话，这情绪价值给得够足，比以前工地上那些只会喊“厉哥加油”的工友强多了。
他点燃烟，深吸一口，烟雾吐出来时，点开了系统面板。积分15，刚够买一包烟，现在还剩15，能再换点什么？他翻了翻商城，看到“医用纱布（5积分\/卷）”和“碘伏（3积分\/瓶）”，果断兑换了，手里瞬间多了两包东西。
“别翻了，走了。”厉烬把纱布和碘伏塞进阮舒瑶手里的背包里——那是从超市里翻出来的双肩包，现在装着压缩饼干、水和药品，“超市和药店都不安全，得找个能长期待的安全屋。”
阮舒瑶赶紧跟上他的脚步，一边走一边问：“那我们去哪找安全屋啊？小区里的房子门不结实，写字楼又太大，容易藏丧尸……”
“去银行。”厉烬吐出烟蒂，用脚碾灭，“前面两条街有个工商银行，铁门结实，柜台能当屏障，只要把大门锁死，暂时安全。”
阮舒瑶眼睛一亮：“对哦！银行的门都是防弹的，丧尸肯定撞不开！厉烬，你怎么这么聪明啊？”
厉烬没接话，心里却有点得意——这都是以前跟老兵学的，野外生存找避难所，首选这种有坚固屏障的地方。两人快步穿过街道，路上没再遇到丧尸，大概是刚才的枪声把附近的都引去超市了。
很快就看到了工商银行的招牌，红色的“工行”二字掉了一半，旋转门卡在半中间，里面黑漆漆的。厉烬让阮舒瑶在门口等着，自己举着枪走进去，仔细检查了一圈——大厅里空无一人，柜台后面散落着几张废纸，Atm机的屏幕碎了，没有丧尸的影子。
“进来吧，安全。”厉烬朝门口喊了一声。
阮舒瑶蹦蹦跳跳地走进来，好奇地打量着大厅。她走到柜台前，看到上面放着一支笔和几张便签纸，突然眼睛一转，拿起笔在便签纸上写了起来。
厉烬靠在铁门上，看着她趴在柜台上写字的背影，觉得有点好笑。这女的都末日了，还有心思玩这个？他走过去，刚想开口调侃，就看到她把写好的便签纸贴在了银行的铁门上——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六个大字：“禁止丧尸入内”，后面还画了个歪嘴的表情。
“你这是干嘛？”厉烬挑眉，没忍住笑出声，“丧尸看得懂字？”
“不管它们懂不懂，仪式感得有嘛！”阮舒瑶叉着腰，仰起头跟他对视，眼神里带着点小得意，“万一它们看到这个，就不敢进来了呢？这叫‘心理威慑’！”
厉烬没反驳，伸手把便签纸又按了按，确保贴牢：“行，听你的，仪式感。”
他刚说完，突然听到银行柜台后面传来一声轻微的“咚”——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又像是……有人在敲击木板？
厉烬的笑容瞬间收住，手里的金色沙漠之鹰瞬间举了起来，对准柜台后面：“谁在里面？”
阮舒瑶也瞬间安静下来，躲到厉烬身后，攥着他的衣角，声音发颤：“是、是丧尸吗？”
柜台后面没再出声，只有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声，像是有东西在慢慢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