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收拾好东西,并肩走出办公室。总裁办其他同事看到他们,纷纷停下脚步打招呼,目光里带着熟稔的笑意——整个盛势集团都已经知道了,他们的cEo和首席秘书不仅是工作上的最佳搭档,更是生活里的亲密爱人,那份藏不住的默契和温柔,早已成了公司里公开的秘密。
林怀瑾在会客厅等他俩——他是代替自己弟弟林晏清来找盛泽签合同的,推门进去时,他正在和秦砚秋通电话,看到他们进来,笑着做了个“稍等”的手势。
“……对,那两个位置给我留着,他们年轻人估计得商量商量……行,等他们回复了我立刻告诉你……好,挂了。”
挂了电话,林怀瑾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想通了?”
“想问问具体的行程安排,”林叙白坐下,开门见山,“看看时间上能不能协调。”
“我就知道你们会感兴趣,”林怀瑾笑着拿起桌上的手机发给他俩了一份文件,指了指他俩的手机,“这是秦砚秋刚发过来的初步计划,你们看看。”
文件上详细列着综艺的录制地点和时间:第一站是川西的丹巴藏寨,录制五天;第二站是云南的沙溪古镇,间隔两周后录制五天;第三站是浙江的楠溪江,再间隔三周录制五天;最后一站是福建的土楼,间隔一个月后录制五天。
“总周期大概两个多月,但中间间隔很长,”林怀瑾解释道,“每段录制结束后,都有足够的时间回来处理工作,不会影响你们正常的生活和工作节奏。”
林叙白和盛泽凑在一起,逐行看着文件上的内容。川西的藏寨、云南的古镇、浙江的山水、福建的土楼……每一个地方都透着远离尘嚣的宁静,正是他们想要的。
“时间上确实没问题,”盛泽看完,率先开口,“这几段录制的时间,刚好和我们预留的假期重合。”
“我也是这么想的,”林怀瑾笑了,“所以才特意给你们留着位置。秦砚秋那人你知道,拍东西讲究顺其自然,不会搞那些乱七八糟的剧本,你们去了就当是放松,不用有任何压力。”
林叙白的心里彻底松了口气,眼里的期待再也藏不住:“那……我们去。”
“决定了?”林怀瑾挑眉。
“决定了。”盛泽握住林叙白的手,语气坚定。
“好!”林怀瑾立刻拿起手机,“我这就告诉秦砚秋,让他把你们的名字加上。”他拨通电话,笑着说,“老秦,那两个位置有人了……对,就是盛泽和叙白……他们没问题,时间都能协调……行,就这么定了。”
挂了电话,他看着两人眼里的笑意,感慨道:“真好。想当年我和你伯母结婚时,别说度蜜月了,连场像样的婚礼都没有,现在看着你们年轻人,能有这样的机会,真羡慕。”
“大伯母要是想去,我们可以把她也带上啊,”林叙白笑着说,“多个人多份热闹。”
“她可没空,”林怀瑾无奈地摇摇头,“最近迷上了老年大学的书法班,天天跟一群老太太比谁写得好,哪有时间跟我们瞎跑。”
三人都笑了起来,办公室里的气氛轻松又融洽。
送林怀瑾进了电梯后,林叙白靠在走廊的玻璃墙上,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忽然觉得心里一片开阔。
“没想到真的能去。”他轻声说,眼里闪着光。
“我说过,会有时间的。”盛泽站在他身边,目光温柔地落在他脸上,“等录完综艺,我们再单独去一趟,就我们两个人。”
林叙白抬头看他,嘴角弯得像月牙:“好。”
阳光透过玻璃幕墙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远处的城市在晨光中苏醒,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而在这繁华的中心,他们找到了属于彼此的那片留白,带着对未来的期待,静静等待着出发的那一天。
下午下班时,夕阳把天空染成一片温柔的橘粉色,像打翻了的胭脂盒,层层叠叠晕染开。
盛泽和林叙白回到公寓时,玄关的感应灯应声亮起,暖黄的光漫过两人肩头,驱散了一天的疲惫。
“我去做饭吧,”盛泽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挂在衣架上,挽起衬衫袖口走向厨房,“想吃什么?”
林叙白换了鞋,目光无意识地飘向阳台外的晚霞,随口应道:“都好,你做的我都爱吃。”
盛泽回头看了他一眼,注意到他眼底的恍惚,笑了笑:“在想什么?魂不守舍的。”
“没什么,”林叙白回过神,勉强笑了笑,“就是有点累。”
“那去沙发上歇会儿,饭好了叫你。”盛泽没多问,转身进了厨房,很快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和切菜声,琐碎的声响在安静的公寓里回荡,反而衬得人心安。
林叙白却没去沙发,他走到阳台,推开玻璃门。晚风带着傍晚的凉意扑面而来,吹动了他额前的碎发。远处的天际线被晚霞勾勒出柔和的轮廓,高楼的剪影在暮色中渐渐模糊,像一幅晕染开的水墨画。
他靠在栏杆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金属。脑海里反复回响着昨天林牧云在露台上说的那些话——“包养”“冷言冷语”“后悔了”……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得他心里发疼。
他想起刘予安。
想起在孤儿院时,那个总是默默跟在他身后的小男孩,会把省下来的糖果偷偷塞给他;想起少年时,两人挤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就着一盏昏黄的台灯啃剧本,说要一起在演艺圈闯出一片天;想起后来自己被林家找回,刘予安送他到路口,笑着说“你要好好的”,眼里却藏着他当时没看懂的落寞。
这些年,他总以为刘予安过得还好,偶尔通电话,对方也总是说“挺好的”“在忙”,他竟从未深究过那句“挺好的”背后,藏着怎样的委屈和挣扎。
直到昨天林牧云坦白,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刘予安答应被包养,该需要多大的勇气,又该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