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骷髅岛只听得见海浪声和风声。
米晓特别高兴,因为小艾的眼睛可以睁开了,翅膀也可以微微扇动一下了。
萨尔曼说小艾还要在水晶球里待一段时间,直到它活蹦乱跳为止。
这一天下来,累得米晓腰酸背疼,腿抽筋(夸张了一点哈)。
虽说不用挑水打扫,可上午要熬汁,下午要把那些砍回来的枝条削刺、摘叶、去皮。
用一个类似梳子一样的东西,把枝条划成约有一米多长的细细长条。把这枝条划得越细,所用的梳子的齿距就越小。
再把削好的长条,用一种紫色的液体一泡,枝条就变软了,最粗的就像跟麻线一样。
米晓问过萨尔曼,能不能划得再细一点。他就拿出一个像篦子一样的东西,说最细的线就用这个。
米晓说给索菲亚做香囊,可以用这个,但最好染成红色。
萨尔曼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转而背着手,看向远方,沉默不语。
吃过晚餐后,米晓在房中正和小艾就今天的工作说得眉飞色舞时,突然听到一声:“阿米!看球!”
她看都不用看,一听就知道是小特的声音。
话音未落就听见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米晓伸手一接球就在手中了,可为什么感觉是软乎乎的。
拿到眼前一看,不得了!那像球一样黑黢黢的东西,有双半睁的眼睛,像蒙了一层雾一样没有焦点。
米晓吓了一跳说:“这不是小海胆吗?!”
“对呀,它不是老爱欺负你吗?现在也让它尝尝苦头!”小特“咯咯咯”地笑道。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米晓把史蒂芬尼扔给的小特,“把它放了吧,它也累了一天了,也要好好休息一下。”
“阿米!”
“阿米——”
“阿咪!!!”
“阿猫!!!!”
任小特怎样边喊边叫,上蹿下跳,在任何一个物体中穿行,包括米晓的身体,做鬼脸什么的,可她就是不敢动小艾,知道那是米晓的底线所在,这点她比史蒂芬尼聪明多了。
现在米晓对她的软磨硬泡是绝不会心软的,自己的原则和底线绝对不能动!
米晓盯了她一眼,转身过去继续和小艾说话。
小特撒娇似地说:“好嘛——阿米,不要不理我嘛,我被关了那么久,早就闲得发慌了!我放回去就是了。”
小特可能是被米晓那一眼吓到了,毕竟她现在的眼睛已经不是一条缝了,眼开了,但还是个泡肿眼。
“那这样吧,阿米,你陪我出去玩游戏,可以吗?”放好史蒂芬尼后小特飞到她面前说。
“可以,但今天不行,我太累了……”她摇了摇头说,“明天吧,明天只是织布的工作,坐着不动应该不会太累的,明晚我陪你玩一小时,只能玩一小时哦,我有表的!”
“好!一言为定!”小特干脆地说,“但是,阿米,你那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什么意思啊?”
“以后有时间我再和你解释,我要去洗洗睡了。”她抱起水晶球就往洗手间里走,“晚安,明天见!”
米晓既高兴又无奈,她刚才那句古语对现在华夏人来说,已经变成了俗语或者是成语,实在不稀奇。
但是要给小特解释起来也非常麻烦,还是能推就推吧。
“好吧,明天见!”说完小特就消失不见了。
第二天上午,萨尔曼叫米晓抱上变软的枝条,到左边的一个房间门口等着。
左边有三个房间,最后一间是厨房,厨房旁边的房间就是她要进的房间,那是一间的双开门的房间,门是用石头做的,很厚。
萨尔曼站在门口,嘴里嘟囔几句,手一挥,门就向两边开了,和日式推拉门很像。
米晓这才醒悟到,原来开门要咒语呀,怪不得费了好大劲儿也打不开。
这这个房间非常大,成正方形,但是只有两扇窗户,可惜窗户是关着的,门一开就有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
房间的右边墙上有三个长短不一的棕色木条,越靠门口的木条越长,最长的大概有两米吧。
萨尔曼让她把软枝条放在木条前的地上。
粗的放在最长的木条下面,细的放在中间那根下面,靠近窗口的那根木条下什么也没放。
放完软枝条,她瞥见对面墙上,有一幅棕色的长方形,类似画一样的东西。
她定睛一看,上面还有花纹,乱七八糟的,不过有点像梵高的《星月夜》。
“看够了吗?快点出去!”萨尔曼发话了。
“不用我织布了吗?”
“不用。”
她“哦”了一声走出了房间,正好看见靠近门的那面墙的墙角上,各有一个长方形的,大概比普通写字台略矮,大小差不多的棕色木箱。
顶盖成半圆形,正对门的左手边的箱子上的锁扣是黑色的,另一个是金色的,都没有锁。
当她走出门时,萨尔曼说:“没你的事了,该干嘛干嘛去!”
说完门就“哗”的一声关上了。
她很纳闷儿,萨尔曼一个人在房间里干嘛?
她想回房去和小艾说说话,但房内却隐隐传来奇怪的声响,好奇心让她停住了脚步,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得清楚一点。
“你在这偷偷摸摸的干嘛?”一个尖利的声音突然响起。
她转头一看,正是史蒂芬尼,它身旁漂浮着一个水桶,上面还有一个抹布。
它来的正好!米晓正好向它打听此事。
“小海胆。”她脱口而出。
“我叫史蒂芬尼。”它白了米晓一眼。
“哦……史蒂芬尼。” 米晓只好改口。
“太没礼貌了!”史蒂芬尼有点生气了,“咚”的一声放下了水桶,弄得水花四溅。
“史蒂芬尼……前辈。”她只好采取低姿态。
“这还差不多,说吧,有什么事求我?”史蒂芬尼终于点了点头。
“请问你,老爷子在里面干什么?”她小心地问。
“他啊……呵呵呵,在里面监督犯人做工呢!”史蒂芬尼发出一阵尖利的笑声说。
她真想把耳朵塞起来。
“我没看到有人啊?”她更纳闷了。
“那是因为……”史蒂芬尼的话音未完门就突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