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转花语”蒋琦推开店门时,风铃清脆作响,苏婉正踮着脚,小心翼翼地给一盆蝴蝶兰浇水。
听到声响,她回过头,看到是蒋琦,脸上立刻绽放出温柔的笑意,如同晨曦中最动人的那朵花。
“今天怎么这么早?”她放下水壶,擦了擦手,动作自然流畅。经过房东风波后,她在蒋琦面前明显自然了许多,少了些拘谨,多了份熟稔的亲切。
“顺路。”蒋琦的目光扫过店内。经过他之前细微的风水调整,店里的气息越发祥和,生意也明显更好了些,已经有两位顾客在挑选鲜花。
“蒋叔叔!”小宝像颗小炮弹似的从里间冲出来,一把抱住蒋琦的腿,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你看你看!我牙掉了!”他得意地咧开嘴,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窟窿。
蒋琦弯腰,仔细看了看,点点头:“嗯,长大了。”
苏婉在一旁抿嘴轻笑:“昨晚掉的,兴奋得半宿没睡,就等着给你看呢。”她转身从柜台下拿出一个保温盒,“正好,早上烤了些杏仁酥,还热着,你尝尝。”
保温盒打开,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蒋琦没有客气,拿起一块咬了一口,酥脆香甜,火候恰到好处。
“很好吃。”他真诚地评价。这种家常的、带着温度的点心,是山上从未有过的体验。
苏婉的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显然很开心:“你喜欢就好。下次我试试核桃味的。”
店里客人招呼,苏婉连忙过去。小宝则拉着蒋琦,叽叽喳喳地说着幼儿园的趣事。蒋琦安静地听着,偶尔点点头。
这一刻,花店里弥漫着一种平淡却真实的温馨。没有波澜壮阔,却如涓涓细流,润物无声。蒋琦能清晰地感觉到,《纯阳再生诀》对这种平和温暖的氛围似乎也颇为受用,内息运转都柔和了几分。
然而,宁静很快被打破。
“蒋琦哥!!一声元气十足的呼喊伴随着风铃的狂响,林萌萌如同旋风般冲了进来。她今天扎着双马尾,穿着JK制服,背着毛茸茸的兔子背包,怀里还抱着那个巨大的雷姆抱枕,整个人充满了无处安放的活力。
“萌萌姐!”小宝立刻叛变,撒开蒋琦扑向了林萌萌。
“哎呀小宝!想死我啦!”林萌萌放下抱枕,抱起小宝转了个圈,然后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蒋琦,“蒋琦哥!我就知道能在这儿找到你!你看!我新到的‘雷电将军’cos服!晚上社团有演出,我给你留了最前排的位子!你一定要来哦!”
她一边说,一边从兔子背包里哗啦啦掏出一堆零食塞给小宝,然后又拿出一张精心设计的邀请函,眼巴巴地递给蒋琦,小脸上写满了“快答应快答应”。
苏婉看着青春逼人的林萌萌,眼神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蒋琦看着那张花里胡哨的邀请函,以及林萌萌那几乎要实体化的期待目光,沉默了两秒。他对cosplay没什么兴趣,但…
“看时间。”他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耶!那就是有可能来!”林萌萌自动翻译成肯定答案,开心地跳了一下,“不管!位子我给你留着!你不来我就…我就哭给你看!”她做出一个夸张的哭脸,逗得小宝咯咯直笑。
蒋琦:“…” 这丫头总能让他有种无力招架的感觉。就在林萌萌缠着蒋琦叽叽喳喳时,蒋琦的手机响了。是秦冰。
他刚接通,那边便传来秦冰清冷干脆、不带丝毫废话的声音:“蒋先生,打扰。下午三点,寰宇顶层会议室,与宏远资本的二次谈判。对方请了新的‘顾问’,可能需要您到场压阵。”
她的语气公事公办,但细微处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经过上次的事情,她已然将蒋琦视为应对“非常规”状况的定海神针。
“可以。”蒋琦应下。另外,”秦冰顿了顿,声音似乎放缓了半分,“昨晚拍卖会拍下一株百年的‘雪线莲’,据说对调养气脉有益,我让苏晴给您送过去?”
这已是明显的示好和拉拢,超出了纯粹的合作关系。
“不必,你留着自用。”蒋琦婉拒。雪线莲虽好,但对他目前的瓶颈作用有限,反而欠下没必要的人情。
秦冰那边沉默了一秒,似乎没想到会被拒绝,但很快恢复如常:“好。那下午见。”
电话挂断。花店里短暂安静了一下。
林萌萌眨巴着大眼睛,小声问苏婉:“苏婉姐,寰宇顶层是不是那个…超级贵的云顶餐厅啊?蒋琦哥要去那里谈生意吗?好厉害!”
苏婉温柔地笑了笑,看向蒋琦的眼神却多了一丝复杂。她能感觉到,电话那头是一位和她、和林萌萌完全不同的、身处另一个世界的女性。而蒋琦,似乎离那个世界更近。
蒋琦面色如常,仿佛只是接了个普通的工作电话。但他能感觉到,秦冰这份依赖和重视,带着一种商业化的、互有所图的张力,与花店的温馨、林萌萌的单纯截然不同。
林萌萌又待了一会儿,便被社团的电话催走了,风风火火而来,风风火火而去,留下了一屋子的青春气息。
蒋琦也准备离开。就在他刚走出花店没多久,一辆低调的黑色奔驰缓缓停在他身边。车窗降下,露出萧晴那张妩媚中带着英气的脸。她今天穿了一身干练的西装套裙,气场强大,与那日跪求救命时的脆弱判若两人。
“蒋先生。”萧晴下车,态度依旧恭敬无比,“父亲今早可以独立行走了,精神很好。他让我务必再次当面感谢您。”她递过来一个古朴的紫檀木盒,“一点小小心意,不是什么值钱东西,是家父早年收藏的一本古医书手札残本,希望您别嫌弃。”
蒋琦心中一动。金银财宝他不在意,但这种古籍残本,或许真有点价值。他接过木盒,入手沉甸甸的,带着淡淡的檀香和岁月气息。
“萧老爷子客气了。”他颔首收下。应该的。”萧晴笑了笑,随即压低声音,语气转为凝重,“蒋先生,您上次让我留意大学城和‘鼎鑫建筑’的事,有消息了。”
蒋琦目光一凝:“说。”
“我们的人发现,‘鼎鑫’最近频繁从境外接收一些特殊设备和材料,报关单上写的是‘地质勘探仪器’,但实际是什么,不清楚。另外,他们夜间施工的频率增加了,而且…”萧晴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我们抓到一个试图潜入萧家窥探的舌头,撬开嘴后,他交代和大学城那边的人是一伙的,来自一个叫‘暗影协会’的境外组织。他们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暗影协会!果然是他们!
蒋琦眼中寒光一闪。这个组织和三师傅笔记中提到的、几十年前曾试图盗取华夏龙脉气运的境外邪派名字吻合!
“知道了。继续盯紧,有异常立刻告诉我。”蒋琦沉声道。明白!”萧晴郑重点头,又补充了一句,“张扬的事,今晚之前会处理干净。”
蒋琦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萧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人流中,才转身上车,吩咐司机:“回公司。”
一个早晨,蒋琦便经历了四种截然不同的女性互动:苏婉的温柔治愈,林萌萌的活力搞怪,秦冰的公事依赖,以及萧晴的恭敬与情报共享。
每一种互动,都带给他不同的情绪体验和信息碎片,如同拼图一般,逐渐拼凑出他在这个城市越来越清晰的位置和越来越复杂的网络。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紫檀木盒,又抬眼望向大学城的方向。
温柔乡是英雄冢,但亦是休憩的港湾。
而外面的风浪,才是真正磨砺人的试炼场。今晚张扬的结局,以及大学城下那蠢蠢欲动的“暗影协会”…
下午的谈判,萧琦准时到达,会议花了一个小时,中途对方有人出手,也被他轻松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