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地下宫殿的烛火在穿堂风中剧烈摇曳,将凌云鹤、裴远与汪直的身影投射在石壁上,忽明忽暗。朱宸渊的尸体被弃于角落,那双圆睁的竖瞳仿佛仍在凝视着这场未竟的对峙,而议事厅内,“烛龙吞日”图在火光下更显狰狞,桌上的疆域图与瓦剌书信,字字句句都透着背叛与野心。
凌云鹤手持一封染血的书信,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殿内众人,声音冰冷如铁,却带着千钧之力:“朱宸渊的谋逆,绝非个人恩怨那么简单!他为了一己之私,勾结外敌,出卖国家利益,将天下苍生视作棋子,视大明江山如无物!这样的人,也配谈‘正统’?也配谈‘清明’?”
他猛地将书信掷在地上,纸张与石地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划破了殿内的死寂:“‘双影案’中,多少无辜百姓家破人亡?多少将士因他的挑唆而血染沙场?他口中的‘涤荡妖氛’,不过是他屠戮异己的遮羞布;他所谓的‘还天下清明’,不过是他窃居皇位的借口!”
“住口!”一声怒喝从殿外传来,几名身着黑衣的“烛龙”余党冲破锦衣卫的阻拦,疯了一般扑了进来。他们眼中布满血丝,脸上带着狂热的虔诚,嘶吼道:“殿下是正统!是你们这些奸贼,污蔑殿下的清白!殿下的宏图大业,绝不会就此终结!”
为首的余党是“烛龙”组织的左使,他手持一柄淬毒的弯刀,直取凌云鹤的咽喉:“凌云鹤,你这个助纣为虐的走狗,今日便让你为殿下陪葬!”
裴远早有防备,手中长剑挽起一道凌厉的剑花,迎了上去。“逆贼,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长剑与弯刀碰撞,火花四溅,裴远的剑法刚猛凌厉,招招直指要害,左使渐渐落入下风。
汪直也率领西厂番子加入战斗,殿内瞬间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烛龙”余党虽悍不畏死,但在训练有素的锦衣卫与西厂番子面前,终究不堪一击。很快,几名余党便被斩杀殆尽,鲜血染红了议事厅的地面。
凌云鹤走到左使的尸体旁,眼神中没有半分怜悯:“你们口口声声说朱宸渊是正统,可他为了皇位,不惜勾结瓦剌,要将北方数座城池拱手让人!你们可知,那些城池背后,是多少大明百姓的家园?是多少将士用鲜血换来的疆土?”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沉重:“你们以为他登基之后,会给你们荣华富贵?会让天下清明?错!他只会让你们沦为他的傀儡,让天下陷入更深的战火与苦难之中!你们所谓的‘宏图大业’,不过是一场沾满鲜血的噩梦!”
殿内的锦衣卫与西厂番子们闻言,无不义愤填膺。他们之中,许多人家乡就在北方边境,深知瓦剌的凶残。朱宸渊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将他们的家园与亲人推向深渊。
“凌先生说得对!”一名年轻的锦衣卫握紧手中的绣春刀,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这逆贼,罪该万死!我们绝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对!绝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众人齐声应和,声音震彻殿宇。
汪直走到凌云鹤身边,面色凝重:“凌先生,朱宸渊虽死,但‘烛龙’组织的余党遍布朝野,瓦剌也虎视眈眈。我们必须尽快返回京城,将此事禀报给陛下,做好应对之策。”
凌云鹤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不错。但在返回京城之前,我们必须彻底清理这座地下宫殿,将‘烛龙’组织的所有秘密公之于众,让天下人都知道朱宸渊的罪行!让那些被他蛊惑的人,彻底清醒过来!”
他转身对众人道:“裴远,你率人将‘烛龙’组织与瓦剌勾结的证据、朱宸渊的罪证整理好,妥善保管。汪督主,你率人清理地宫,销毁所有蛊毒与毒物,防止它们流入民间,危害百姓。其余的人,随我前往地宫的核心区域,寻找‘烛龙’组织的最后秘密!”
“是!”众人齐声应道,立刻行动起来。
凌云鹤带着几名亲信,穿过一条条狭窄的通道,来到地宫的最深处。这里是一座巨大的密室,密室的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青铜鼎,鼎内燃烧着黑色的火焰,火焰中,隐约可见无数冤魂的虚影在挣扎。青铜鼎的周围,刻满了诡异的符文,符文上流淌着黑色的毒液,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这里,应该就是朱宸渊炼制‘血莲蛊’的地方。”凌云鹤眼神锐利,他走上前,仔细观察着青铜鼎。鼎内的黑色火焰,正是炼制“血莲蛊”的核心力量。而那些冤魂的虚影,显然是被朱宸渊用来炼制蛊毒的祭品。
“这逆贼,简直是丧心病狂!”一名亲信看着鼎内的冤魂虚影,愤怒地说道。
凌云鹤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落在青铜鼎旁边的一块石碑上。石碑上,刻着“烛龙真经”四个大字,下面则是密密麻麻的文字,详细记载了“烛龙”组织的起源、蛊毒炼制方法以及朱宸渊的终极野心——长生不老,统治天下万年。
“长生不老?统治天下万年?”凌云鹤冷笑一声,“真是痴人说梦!他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目标,残害了多少无辜的生命?这样的人,就算真的长生不老,也只会成为天下的祸害!”
他走上前,拔出腰间的长剑,猛地刺入石碑。长剑与石碑碰撞,发出一声巨响,石碑瞬间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烛龙真经”上的文字,在长剑的刺入下,渐渐变得模糊,最终消失不见。
“朱宸渊的野心,到此为止了!”凌云鹤的声音冰冷如铁,眼神中满是杀意。
清理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烛龙”组织的罪证被一一整理好,蛊毒与毒物被彻底销毁,地下宫殿的秘密也被公之于众。天下人终于知道了朱宸渊的罪行,纷纷对他口诛笔伐。那些被他蛊惑的人,也彻底清醒过来,纷纷倒戈相向,揭发“烛龙”组织的余党。
数日后,凌云鹤率领众人,带着朱宸渊的尸体、罪证以及“烛龙”组织的秘密,向京城方向进发。一路上,百姓们自发地涌上街头,夹道欢迎。他们手中拿着鲜花与锦旗,高喊着“凌大人万岁”“大明万岁”的口号,眼中满是感激与崇敬。
凌云鹤骑在马背上,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百感交集。这场持续数年的“烛龙”之乱,终于在他与众人的努力下,即将画上句号。但他知道,这并不是结束。瓦剌的威胁依然存在,朝堂之上,也并非一片清明。未来的路,依旧充满挑战。
京城的方向,灯火通明。乾清宫内,明宪宗朱见深正焦急地等待着凌云鹤的归来。他早已得知了朱宸渊的罪行,心中既愤怒又后怕。若不是凌云鹤等人及时发现,大明江山恐怕真的要落入逆贼之手。
当凌云鹤率领众人走进乾清宫时,朱见深立刻迎了上来,握住他的手,眼中满是感激:“凌爱卿,你辛苦了!你为大明立下了不世之功,朕定有重赏!”
凌云鹤躬身行礼:“陛下言重了。为大明江山,为天下苍生,臣万死不辞!”
他将朱宸渊的罪证一一呈上,朱见深仔细翻阅着,脸色越来越凝重。当看到朱宸渊与瓦剌勾结的书信时,他猛地一拍龙椅,怒喝一声:“逆贼!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陛下,瓦剌势力虎视眈眈,我们必须尽快做好防备。”凌云鹤沉声道,“臣请求即刻前往北方边境,主持防务,抵御瓦剌的进攻!”
朱见深点了点头,眼中满是信任:“好!凌爱卿,此事就交给你了!朕给你调派十万大军,务必守住大明的疆土!”
“谢陛下!”凌云鹤躬身道。
庆功宴上,君臣同乐,气氛热烈。朱见深下旨,封凌云鹤为“定国公”,世袭罔替;裴远为“镇国将军”,赏黄金千两;汪直为“东厂掌印太监”,总领东厂事务。其余将士,各有封赏。
然而,凌云鹤心中清楚,这并不是庆功的时候。瓦剌的威胁就在眼前,他必须尽快前往北方边境,做好防备。宴会结束后,他立刻辞别朱见深,率领十万大军,向北方边境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