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缓缓开启,阳光如金箔般倾泻而入,驱散了殿内的血腥与阴寒。众人正欲迈步而出,忽闻两道凌厉的破空之声自门后袭来,带着刺骨的杀意。
“小心!”裴远反应极快,纵身挡在凌云鹤身前,手中长剑挽起一道密不透风的剑网。“铛铛”两声脆响,火星四溅,两柄泛着幽蓝光泽的弯刀被长剑格开,震得裴远虎口发麻。
门外站着两名黑衣劲装男子,身形挺拔,面容冷峻,脸上戴着狰狞的青铜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嘴唇与线条凌厉的下颌。两人手中的弯刀造型诡异,刀身弯曲如新月,刀刃上淬着剧毒,泛着不祥的蓝光。
“是朱宸渊的贴身护卫,‘黑白双煞’!”汪直脸色一沉,“传闻这两人是瓦剌第一勇士,被朱宸渊重金聘请,武功诡异狠辣,杀人如麻!”
黑白双煞闻言,并未言语,只是对视一眼,身形同时一动,如两道黑色闪电,再次扑向裴远。左边那人身法迅捷,弯刀如影随形,招招直指裴远要害;右边那人则力大无穷,弯刀劈砍之下,带着呼啸的风声,势如破竹。
裴远不敢大意,长剑展开,攻守兼备。他出身边军精锐,最擅长硬仗恶战,面对黑白双煞的猛攻,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激起了心中的战意。长剑与弯刀再次碰撞,“铿锵”之声不绝于耳,震得周围众人耳膜发疼。
“来得好!”裴远怒喝一声,体内内力运转,长剑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白光,一招“横扫千军”,逼退黑白双煞。他身形一晃,如猛虎下山,主动发起进攻,长剑直指左边那名黑衣人的咽喉。
左边的黑衣人反应极快,侧身闪避,同时弯刀反撩,直取裴远的手腕。裴远手腕一翻,长剑变刺为削,避开弯刀的同时,剑锋划过黑衣人的手臂,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黑衣人闷哼一声,手臂上的鲜血瞬间涌出,滴落在地面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显然刀刃上的剧毒已经渗入伤口。
但黑衣人仿佛毫无痛觉,依旧挥舞着弯刀,向裴远猛攻。右边的黑衣人也趁机发难,弯刀劈向裴远的后心,配合默契无间。
裴远腹背受敌,却依旧从容不迫。他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凌空跃起,避开两人的夹击,同时长剑下刺,直指右边黑衣人的头顶。右边的黑衣人见状,立刻举起弯刀格挡,“咔嚓”一声,弯刀被长剑劈成两段,长剑顺势而下,刺入黑衣人的肩膀。
黑衣人惨叫一声,向后退去。左边的黑衣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焦急,攻势愈发猛烈,弯刀如狂风暴雨般砸向裴远,招招狠辣,不留余地。
裴远眼神一凝,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他深吸一口气,体内内力凝聚于剑尖,长剑突然变得轻盈灵动,如蝴蝶穿花般避开黑衣人的猛攻,同时寻找反击的机会。
两人激战数十回合,难分高下。裴远渐渐发现,左边的黑衣人虽然身法迅捷,但内力稍逊,且伤口处的剧毒已经开始发作,动作渐渐变得迟缓。他抓住这个机会,突然改变招式,长剑变得刚猛凌厉,一招“力劈华山”,直取黑衣人的头顶。
黑衣人连忙举起弯刀格挡,“铛”的一声,弯刀再次被震飞,长剑顺势而下,将黑衣人的面具劈成两半。面具之下,是一张布满伤疤的脸,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不甘。裴远没有丝毫犹豫,长剑一送,刺穿了黑衣人的心脏。
黑衣人倒在地上,彻底没了气息。右边的黑衣人见状,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不顾肩膀的伤口,捡起地上的弯刀,再次扑向裴远。他的招式变得更加疯狂,完全不顾自身安危,只想与裴远同归于尽。
裴远从容应对,凭借着精湛的武艺与过人的胆识,一次次避开黑衣人的猛攻,同时不断反击。激战中,裴远抓住一个破绽,长剑横扫,斩断了黑衣人的双腿。黑衣人倒在地上,痛苦地嘶吼着,手中的弯刀依旧试图向裴远砍去。
“孽障!”裴远怒喝一声,长剑一送,刺穿了黑衣人的咽喉。
两名黑衣人终于伏诛,殿外恢复了平静。裴远喘着粗气,身上的劲装已经被汗水与鲜血浸透,肩膀与手臂也受了轻伤,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
“裴远,你没事吧?”凌云鹤走上前,关切地问道。
“先生放心,小伤而已,不碍事!”裴远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却欣慰的笑容,“这两个逆贼,终于被我斩杀了!”
汪直也走上前,看着地上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敬佩:“裴将军武艺高强,胆识过人,佩服佩服!”
凌云鹤点了点头,心中对裴远充满了赞赏。裴远从一开始的耿直冲动,到如今的沉稳勇猛,成长之快,有目共睹。他转头对众人道:“黑白双煞已死,我们的威胁又少了一个。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烛龙’组织的余党与东厂的人随时可能出现。大家尽快休整,我们即刻启程返回京城!”
“是!”众人齐声应道。
就在此时,一名锦衣卫匆匆跑来,神色慌张:“先生,不好了!我们在殿外的密林中,发现了大量东厂番子的踪迹,他们正朝着我们这边赶来!”
“东厂的人果然来了!”凌云鹤眉头紧锁,“看来尚铭是想杀人灭口,掩盖他与‘烛龙’组织勾结的罪行!”
汪直脸色一沉:“哼,尚铭那老狐狸,真是贼心不死!凌先生,我们现在怎么办?”
凌云鹤眼神锐利:“事不宜迟,我们立刻撤离!裴远,你率人保护好朱宸渊的尸体与缴获的罪证,先行撤离;汪督主,你率西厂番子断后,拖延东厂的追击;我来指挥全局,务必让大家安全返回京城!”
“是!”裴远与汪直齐声应道。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裴远率领一队锦衣卫,抬着朱宸渊的尸体与装满罪证的箱子,向京城方向疾驰而去。汪直则率领西厂番子,埋伏在殿外的密林中,准备阻击东厂的追击。凌云鹤则留在最后,指挥剩余的人收拾战场,处理伤员。
很快,东厂番子便出现在了密林中,为首的正是东厂督公尚铭。尚铭身着蟒袍,手持折扇,脸上带着阴鸷的笑容:“凌云鹤,裴远,汪直,你们跑不了了!今日,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尚铭,你勾结逆贼,背叛朝廷,罪该万死!”汪直怒喝一声,手中绣春刀一挥,西厂番子们立刻发起进攻,与东厂番子展开激战。
密林中瞬间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尚铭的目标明确,就是要杀死凌云鹤等人,夺取朱宸渊的尸体与罪证,掩盖自己的罪行。他亲自出手,直取凌云鹤,手中折扇突然展开,扇骨内暗藏的毒针如暴雨般射出。
凌云鹤早有防备,手中玉骨扇一挥,将毒针尽数挡开。同时,他身形一闪,与尚铭展开激战。玉骨扇与折扇碰撞,火花四溅,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裴远率领的队伍已经走远,凌云鹤知道,只要再坚持片刻,就能让他们安全撤离。他与汪直相互配合,死死地缠住尚铭与东厂番子,为裴远的队伍争取时间。
激战中,凌云鹤发现尚铭的武功虽然不弱,但内力稍逊,且招式中多有破绽。他抓住一个机会,手中玉骨扇一挥,扇柄重重砸在尚铭的胸口。尚铭闷哼一声,口吐鲜血,向后退去。
“尚铭,你已经输了!”凌云鹤怒喝一声,“束手就擒,或许还能留你一条全尸!”
尚铭眼中闪过一丝疯狂:“输?我尚铭一生,从未输过!今日,就算同归于尽,我也要拉上你们垫背!”他突然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的信号弹,点燃后射向天空。信号弹在空中炸开,形成一朵黑色的烟花。
“不好,他在召唤援军!”汪直脸色一变。
凌云鹤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他与汪直对视一眼,同时发起猛攻。凌云鹤手中玉骨扇如狂风暴雨般攻向尚铭,汪直则率领西厂番子,向东厂番子发起最后的冲击。
尚铭腹背受敌,渐渐体力不支。他看着越来越多的西厂番子逼近,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猛地转身,想要逃跑,但裴远率领的锦衣卫去而复返,拦住了他的去路。
“尚铭,你的死期到了!”裴远怒喝一声,手中长剑直指尚铭的咽喉。
尚铭看着眼前的凌云鹤、裴远与汪直,知道自己已经插翅难飞。他突然哈哈一笑,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凉与疯狂:“我尚铭一生,权倾朝野,没想到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凌云鹤,你记住,我虽然死了,但东厂的势力依旧存在,你们日后,必定会不得好死!”
他猛地张口,咬碎口中毒囊,口吐黑血,倒在地上,彻底没了气息。
东厂番子见首领已死,纷纷放下兵刃,束手就擒。密林中的战斗终于结束,众人松了一口气。
凌云鹤看着尚铭的尸体,心中感慨万千。尚铭一生,野心勃勃,权倾朝野,最终却因勾结逆贼,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这或许就是权力的代价,一旦迷失本心,便会万劫不复。
他转身对众人道:“清理战场,救治伤员,我们即刻返回京城,向陛下复命!”
“是!”众人齐声应道。
队伍缓缓启程,向京城方向前进。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驱散了战斗的疲惫与阴霾。凌云鹤骑在马背上,看着远方的天空,心中清楚,这场斗争虽然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但“烛龙”组织的余党依旧存在,朝廷的危机尚未完全解除。未来的路,依旧充满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