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此时浑身是血,今日行宫又出了变故,明昭帝不疑有他。
就算是明昭帝再偏心三皇子,太子也是他的儿子,他当即便道:“来人,快宣太医!”
鸣雌侯收到如烟的消息后,立即就重新做了布署。
她此时看见太子过来,将太子上下打量了一番。
今日行宫被黑衣人入侵,离开的路已经被黑衣人封锁。
粗略估计,应该有一万余兵马。
放眼本朝,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动这么多兵马的人没有几个,太子算其中一个。
而此时太子浑身是血的过来,以她的经验,太子是真的受了伤。
太子的伤势不算太重,不致命。
在这种情况下,他闯到元昭帝这里来,鸣雌侯觉得有些不对。
她当即护在元昭帝的身边,轻声道:“陛下,万事小心。”
太子震惊地看着鸣雌侯:“侯爷这是在怀疑本宫?”
鸣雌侯淡声道:“不是臣怀疑殿下,而是今日事出突然。”
“陛下龙体尊贵,容不得半点闪失,还请殿下见谅。”
“等事情了结之后,若臣冤枉了殿下,定给殿下赔礼道歉。”
“眼下殿下既然受了伤,就请先回自己的住处养伤。”
元昭帝此时也回过神来了,他看着太子道:“鸣雌侯说得对,你先回去养伤。”
“朕会让太医好好为你医治,定不会让你有事。”
太子知道元昭帝最信任的人不是皇后,不是太后,而是鸣雌侯。
这个女子以女子之身封侯,平时在朝中的存在感不算强,但是却又无处不在。
太子之前曾和鸣雌侯打过交道,知道她极其难缠,根本就不会因为他是太子,而有一丝一毫的不同。
他也曾试着收买过鸣雌侯,而她油盐不进。
太子便知道,鸣雌侯只效忠元昭帝一人,这个人是他收买不了的。
方才他只要再靠近元昭帝一点,就能控制住元昭帝。
就差那么一点点!
可是却被鸣雌侯拦了下来。
太子还知道,鸣雌侯虽然看着娇小,但是身手却极好。
她在这里,太子不敢再冒险。
太子轻咳一声道:“多谢父皇,儿臣这便回去治伤。”
他离开后,元昭帝问鸣雌侯:“你怀疑太子?”
鸣雌侯回答:“眼下这种情况下,小心为上。”
“陛下之前禁足过太子,露出过废太子之意,他容易生出其他心思。”
“今日之事,臣还没有任何证据,只是眼下小心为上。”
元昭帝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太子虽是朕的儿子,却已经对朕生出了不满。”
他说完又黑着脸道:“若这事真是太子做的,那朕必废了他!”
鸣雌侯对这事不置可否,只道:“眼下整个行宫和猎场都被大军围困。”
“此番臣只带了三千禁卫军过来,在人数上,我们是吃亏的。”
“眼下这种情况,得赶紧找出幕后之人,或者调京大营的人过来支援。”
她其实是怀疑太子的,但是现在她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事是太子做的。
太子毕竟是一国储君,元昭帝虽然另有心思,他顶着储君的位置,她也不好多言。
元昭帝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圈,沉声道:“朕的这些皇子中,能调动这么多兵马的人只有太子和秦王。”
“太子受了伤,秦王现在在哪里?”
鸣雌侯一听这话,就知道他这是怀疑今日之事是裴玉珩所为。
她当即便道:“来人,去看看秦王在哪里。”
外面有人应了一声,那人很快就回来了:“秦王刚回行宫,去找秦王妃了。”
如果此时裴玉珩没有回到行宫的话,元昭帝便会怀疑今日的宫变是裴玉珩主导的。
可是现在裴玉珩也回来了,元昭帝心里的疑云就更重了。
太子和裴玉珩都回到了行宫,那么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做的?
元昭帝此时有些吃不准。
鸣雌侯若有所思地道:“陛下,今日是秦王妃最先发现刺客的。”
“若不是她带着侍卫拦下从悬崖上上来的叛贼,只怕行宫已经乱了套。”
“秦王与秦王妃感情极好,谋逆之事应该与秦王无关。”
她虽然不喜欢叶青芜,想要杀了叶青芜,但是在大事上她不会栽赃陷害,会实话实说。
她要杀叶青芜,只会用她的人去杀,不会牵连裴玉珩。
元昭帝的眉头皱了起来:“朕记得秦王妃只是一介商女,她身边只有那么一些人,怎么可能挡得下那么多叛贼?”
鸣雌侯将如烟的话复述了一遍:“秦王妃当时身边只带了明七小姐和一个侍卫,又恰好遇到了京兆尹。”
“正常情况下,就他们四人,肯定是挡不下那些叛贼的。”
“只是秦王妃似乎会引雷,当时臣的下属亲眼看见她引来了无数道天雷,将那些叛贼诛杀大半。”
“余下的被明七小姐追着杀掉一些,还有一些则被禁卫军解决了。”
元昭帝十分震惊:“她会引雷?”
他之前其实一直没将叶青芜放在眼里,觉得她就是个商户之女。
裴玉珩娶她,从某种程度来讲,是他和裴玉珩的默契。
他不想裴玉珩娶家世好的女子。
可是到了如今,他发现叶青芜虽然没有显赫的家世,但是她本身就是极为可怕的存在。
引天雷?
这事他之前都没有听说过。
她的这个能力,比起那些世家大小姐还要可怕。
她一己之力,就杀了那么多的叛贼,这能力太过逆天。
他还想起之前叶青芜和紫阳真人斗法的事,紫阳真人被雷劈死。
他当时没多想,以为紫阳真人有问题,如今看来,都是叶青芜的手笔。
元昭帝十分忌惮,对叶青芜动了杀心。
鸣雌侯点头:“她不但会引雷,似乎还精于此道。”
“臣观察过她一段时间了,她还会其他的道术。”
元昭帝问:“你的意思是,她是妖邪?”
鸣雌侯摇头:“妖邪应该引不来雷。”
“但是她的身份一定有问题,绝不是寻常的商女。”
“又或者说,她的身份是秦王给的,秦王娶她的时候,不过是想把她名正言顺地带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