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芜笑道：“正是因为我杀了他，所以才会来湘州。”
“我想看看，就他那样的德性，把湘州祸害成了什么了样子。”
“果然，他比我预期的还要没有下限。”
石云永插话：“爹，你之前不是总说湘王该死吗？”
“现在她杀了湘王，那不是更好？”
石其昌：“……”
他家的这个儿子真是个缺心眼的，什么都说。
他抬手就给了石云永一个脑瓜崩：“瞎胡说什么呢！你给老子闭嘴！”
石云永一脸不解地道：“我没胡说啊，这些都是你之前说的，我说的都是实话。”
石其昌又想动手揍自家的傻儿子了。
裴玉珩在旁淡声道：“石公子赤子之心，所言皆所想。”
“石大人有这么一个儿子是一件好事，倒也不必和他一般计较。”
石其昌问道：“敢问公子怎么称呼？”
裴玉珩回答：“我姓裴，在家中行五，石大人叫我裴五就好。”
石其昌看向他，他这一身的气度十分不俗。
裴是国姓，秦王刚好行五……
他再看看裴玉珩和叶青芜相处的方式，裴玉珩的身份呼之欲出。
他差点没再次跪下去。
裴玉珩伸手扶着他道：“石大人可是身体不适？”
石其昌朝他看去，他的凤眼清冷，眼底有几分戏谑。
石其昌此时有些说不清楚自己的心情，那位杀伐果断的秦王真的来了湘州！
原本他就来了，却偏找上了他。
石其昌此时看裴玉珩的模样，赫然是以叶青芜为主。
他再想想冲虚和吕相的对话，他心里便有了几分猜测：
冲虚叫叶青芜秦王妃，那她必定就是秦王妃。
她复活后没有去秦州找裴玉珩，裴玉珩却找到了她。
湘王死在同安县，八成有裴玉珩的手笔。
这两人没有明着说出他们的身份，但是两人的身份却是明着摆在那里。
他不知道裴玉珩和叶青芜之间是怎么回事，不愿意在外人的面前承认他们的夫妻身份。
但是这两人不管哪一个拉出来，那都是能让湘州发抖的人。
眼下两人一起出现在这里，那肯定是要搞大事了。
石其昌可不敢喊裴玉珩为裴五，只道：“多谢裴公子关心，我没事。”
“今日多谢裴公子救了犬子，石府满门感激不尽。”
石云永在旁道：“爹，救我的是叶姑娘，不是裴公子。”
石其昌瞪了他一眼，裴玉珩的唇微微勾了起来：“令郎说得没错，今日救他的确实是青芜。”
“我不过是在旁协助了一二，石大人若要谢，就谢青芜吧。”
石其昌看向叶青芜，她淡声道：“实不相瞒，我确实有事想请石大人帮忙。”
石其昌一听这话心念就一沉，便道：“叶姑娘想要做什么？”
叶青芜回答：“我想要吕相的命。”
石其昌愣了一下：“什么？”
叶青芜笑道：“仔细算来，我和石大人的目标是一致的。”
“石大人想来深受吕相之害，一直想要吕相的命吧。”
石其昌听到这句话差点又要跪在地上，她的直接真的要命！
他是想杀了吕相，但是这事难度也太大了！
石云永开心地道：“爹，快点答应，吕相不死，我迟早得死！你就得绝后！”
石其昌一脸无语，理是这个理，但是这种事情哪里能这样直接拿出来说？
他这个儿子还是一如既往地不长脑子。
吕相要是那么好杀的话，他早就杀了！
他跟吕相斗了那么多年，各有胜负。
从朝斗来讲，两人手里都握着兵权，直接硬刚的话，是两败俱伤。
若要刺杀的话，吕相身边养了很多高手，他养的杀手不一定能杀得了吕相。
但是他的傻儿子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吕相不死，他就会绝后。
因为吕相十分记仇，石云永杀了吕大公子之事，吕相会追究到底。
他和吕相斗了这么多年，积怨已深，一旦吕相彻底掌权，他必死。
叶青芜看着他的表情变了好几回，淡声道：“石大人看起来好像挺为难的。”
“我这人不喜欢强人所难，石大人若是做不到的话，就算了。”
她说完扭头往外走，石其昌忙道：“叶姑娘请留步。”
“不是我愿意帮你杀吕相……”
“石大人弄错了。”叶青芜回头看着他道：“石大人不是帮我杀吕相，而是你自己要杀吕相。”
“石大人再清楚不过，吕相活着，石公子迟早会被他杀了，你也迟早会死，石府会家破人亡。”
“眼下你若能杀了吕相，你一家人才能安好。”
石其昌有些复杂地看着叶青芜，石云永拉着他的袖子道：“爹，她说得对！”
石其昌一把将他甩开，瞪了他一眼道：“你滚一边去！”
石云永急道：“我不！昨夜若不是奈奈出手，我现在已经死了。”
“在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儿子？”
石其昌被他吵得脑壳疼，深吸一口气道：“叶姑娘，这事我答应你。”
“但是吕相并不好杀，我听闻你有异于常人的本事，不知能否助我一臂之力？”
叶青芜的眉眼微弯：“我不了解吕相，也不知道湘州如今的情况，怕是帮不上石大人什么了忙。”
“若石大人说的是我的道术的话，这个倒是可以。”
“只是我画符不易，昨夜为了救石公子，我之前屯的符基本上用完了。”
“我的符在同安县，都是一千两银子一张，石大人若有需要，我可以按给同安县百姓的价钱给你。”
石其昌：“……”
他觉得有些不对，最初明明是她说要杀吕相，怎么现在变成是他要杀吕相，还要花钱买她的符？
石云永在旁道：“好，你的符每种先各来十张，爹，给钱！”
石其昌：“……”
他真的想要打死这个傻儿子。
一张符一千两，这等于是在抢钱！
还每种符各来十张，这是钱多的没地方烧了吗？
石云永对石其昌道：“爹，我见过奈奈的符，非常厉害！”
“一千两一张，她这绝对是良心价，我们赚了！”
石云永忍不住道：“她的符能比国师的更好？”
石云永想了想之后认真地道：“我觉得差不多，但是国师的符品类没她的多，而且比她的更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