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检测到宿主开启第二次穿越,完成隐藏任务,获得定制奖励特权一次,定制倒计时十秒。”
随后就是系统的倒计时提示音。
“尼玛,这个时候竟然触发了隐藏任务,系统真尼玛狗啊!”
没时间吐槽,他的脑袋极速运动起来。
在倒计时结束前,他几乎是胡乱的说出了定制奖励。
太阳纪元627年,康定元年。
大宸边境崇关。
从这里出城,向北40里,就是东鞣胡和西鞣胡的领地。。
100年前,东鞣胡大将托先曾率领30万大军,兵临城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那一战,前朝丢失了七座城池,死伤军民共计15万。
城头上青色的大宸龙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时至初秋,正是一年中最为舒适的季节。
作为边城,崇关在地理上没有任何的优势,
因为,在它前方,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没有险峻的高山和湍急的河流,作为屏障。
因为朝廷并没有同意和东西鞣胡通商。
因此,崇关的城门,始终是紧闭的。
龙炎帝国经过了多年的征战。
大宸打败了前朝,夺得了这天下。
也正因为如此。
此时也是大宸国国力最为孱弱之时。
再加上政权尚未稳固。
此时对于整个国家来说,也是最危险的时刻。
城头上,青色龙牙大旗下,一个体格魁梧,身披甲胄的将军。
正举手向远方极目远眺。
“小六子,你看远处的天上,是不是飞鸟?”
他口中的小六子,是一个十大几岁的精明小伙。
“没错,好像是大片的飞鸟,受到惊吓,正在纷纷逃避。”
小六子语气笃定。
他们说的远处,就是城外20里的一大片密林。
不多久,一个身穿大宸军服的士兵,从前方正策马奔来。
“将军,那是斥候!”
小六子眼尖,大喊起来。
不消片刻,那斥候已然来到城门不远处。
只是此刻,他盔歪甲斜,狼狈不堪的从马上摔了下来。
“快,出城救人。”
话音刚落,已经有士兵前往城门处。
很快那人被抬了进来。
“报!敌袭!东鞣胡大军一日后将会抵达!”
几个字出口,他再次晕了过去。
雄浑的号角声,在整个崇关上空回荡着。
这里,已经有数十年没有听到这号角响起。
城中所有人都听到了号角声响起。
街道上,居民们面面相觑。
接着,从城门方向奔来数十骑身穿甲胄,手握令旗,向不同方向的士兵。
“大将军有令,鞣胡大军来袭,城中老弱妇孺从南城门撤至玉门!所有成年男子即刻前往西街大军校场不得有误,违令者斩!”
下一刻,铜锣声在城中每个角落响成一片。
整个崇关乱了起来。
百姓们奔走相告后,带着家中值钱之物,朝南城门逃去。
哭喊声震天。
一部分士兵在维持现场的秩序。
不过大队人马,已经向城门方向集结。
他们要在鞣胡大军赶来前,做好必须的防护措施。
每个人心中都忐忑不安。
几十年没有战争了。
可想而知,这次对方必然是来者不善。
一场恶战,不可避免。
这里距离鞣胡领地,仅有80里。
留给大宸边军的,只有12个时辰左右。
前往玉门,景州,代州求援的斥候,已经从南城门离开。
城中,大部分的骡马车被军队紧急征用,前往城东矿山采集大石。
还有一部分去砍伐树木,做成擂木。
薛字帅旗下,薛惊雁静静矗立在那里,看向东鞣胡大军前来的方向。
玄色明光铠的护心镜映射着天光,不及他眼底寒芒锐利。
他身长八尺,肩宽背厚,玄铁盔下额角冷硬,下颌绷成直线。
新剃的胡茬泛着青黑,眯起的双眼沉沉锁向北方。
城风卷动盔上红缨,他纹丝不动,仿佛与城墙凝成一体。
右手按在腰间横刀,指节微白,却无半分焦躁。
喉结微动,终是未发一言,只将视线压得更低,静候着旷野尽头的厮杀。
“将军,这是您的大刀。”
不知什么时候,小六子已经扛着一把大刀,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大刀八尺刀身宽近七寸,铁色在日光照耀下泛着冷光。
刀背厚如指节,刃薄似冰痕,淬过火的锋芒隐透着杀伐之气。
暗红色鲛鱼皮刀柄缠着汗浸的深褐斑驳,刀首铜环静垂,拎起时撞鞘有声,像极濒死者的喘息。
刀鞘云纹已经模糊,但“惊雁”二字依旧深刻。
它如蛰伏的猛兽,待将军握柄,便腾起噬人凶光。
薛惊雁伸手接过这把,跟随自己南征北战的老伙计,轻轻抚摸着冰冷的刀身。
“老伙计,但愿此战之后,我们还有一起征战沙场的机会。”
手指轻弹刀刃,发出争鸣的吟唱。
“城中百姓是否都撤出崇关了?”
他轻声问道。
“苏将军正在指挥撤离。”
小六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壶递给薛惊雁。
后者揭开壶盖抿了一口。
“让人将我府中那口棺材抬到城门口来。”
“遵命!”
小六子拱手离开。
“来人,告诉苏将军,将城中粮草全部放进地窖,防止敌军的弓箭火攻。”
又有传令兵下去。
城头繁忙异常,一个红衣女子在丫鬟陪伴下,走上城来。
来回走动的将士自是认得此女。
“众将士辛苦了!”
她朝众人频频点头。
“夫人,大敌将至,城中老弱妇孺皆已撤出城中,夫人为何还不离开?”
有人焦急道。
红衣女子却摇了摇头。
“敌军何惧之有,只待大战来临,我为众将士击鼓助威!”
她声音铿锵有力,直透云霄。
众将士只觉喉头一股热血直上心头。
“我等愿与崇关共存亡,与将军共存亡,与众兄弟共存亡!”
一时间,整个城头,喊声震天。
就在此时,一个身手矫捷的将军从城楼下走了上来。
“将军,城中所有百姓皆已撤出崇关,粮草正在放入地窖。”
那人拱手禀报。
此人正是崇关副将苏定山。
“很好,让人将滚火油桶,全部堆放至墙垛下面,以备不时之需。”
薛惊雁眼中泛出凌厉之色,手中大刀刀首,在地面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城中,剩下成年男子大约五万多人。
这些人,在大战开始后,将作为后勤梯队,负责补给和抬送伤员的任务。
城中所有的大夫,都被强行征用。
大战当前,有些事情,是必须要用到铁血手段的。
城破之时,玉石俱焚。
没有人可以避免。
时间飞快溜走。
崇关城外30里外。
三十万大军如一条钢铁巨龙,在旷野上蜿蜒铺开,一眼望不到尽头。
甲胄的寒芒漫过天际。
日光下,铠甲的护心镜反射出成片的金辉,与玄甲的乌光交织,像流动的金属河。
士兵肩扛的长戟、长矛斜指苍穹。
阵列间,投石机的巨臂如蛰伏的巨兽,工程车的木轮碾过大地,发出沉闷的“咯吱”声,与甲叶碰撞的脆响、步伐踏地的轰鸣融在一起,震得脚下泥土微微发颤。
旗帜在队列上空连绵起伏。
红色的“帅”旗与各营将旗猎猎作响,指引着方向。
队伍行进时,扬起的烟尘遮天蔽日,连风都带着土腥味与铁器的冷硬气息。
前锋已过了密林,殿后的辎重营还在十里外的河边。
整个行军如移山填海,每一步都踏在天地间,透着撼人的威严与力量。
中军队伍中,鲜红的“兀”字大旗下。
丰俊黑马上,端坐一个凶神恶煞之人。
精壮的上半身,只穿了一件软甲背心,露出结实的胸膛。
一把通体漆黑的长斧,静静挂在挂环上。
随着战马的前行,长斧与这人身上的铁剑撞击,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兀木托,东鞣胡此次出征宸国的大帅。
他是东鞣胡大王合勒台的绝对亲信。
一只凶厉的苍鹰正立在兀木托肩头,口中发出刺耳的鸣叫。
“还有多久可以到达崇关城下?”
将一块滴着鲜血的羊肉,投喂给苍鹰,他沉声问道。
“明早辰时五刻可到崇关城下。”
“通知大军,连夜赶路,明早在崇关城下安营扎寨。咱们就在崇关城下睡觉,看看大宸的士兵们,敢不敢出营挑战!”
一时间,猖狂的大笑声此起彼伏。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翌日。
崇关城头。
昨日,忙到很晚。
虽然战事紧迫,但薛惊雁还是下令让大军和衣而睡。
没有好的体力,如何面对到来的生死之战。
辰时一刻,一个出城的斥候飞马来报。
“启禀将军,城外五里,发现东鞣胡大军,目测有三十万,工程设备齐全,对方还带有云梯车。”
那斥候声音里带着些许的颤抖。
“无需担忧,援军已在路上。”
那斥候心中一松。
5里路,大军需要一个时辰,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然不多。
沉闷的号角响起。
瞬间,整个崇关都动了起来。
弓箭手,盾牌手,纷纷从城楼下方跑了上来。
时间渐渐凝固起来。
空气也变得异常的压抑。
城门正中,薛惊雁身披甲胄,手握大刀,目光锐利的看着前方。
那里,已然有冲天的烟尘滚滚而来。
大地似乎都在颤抖。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看向城下。
一个身着红色劲装的女子,正一脸平静的坐在巨大的战鼓边,闭目养神。
身边的兵器架上,一柄闪着摄人寒光的长枪,正斜靠在那里。
杨莲,大宸镇国将军杨展的大女儿。
从小便跟随父亲习武,十岁开始随杨展南征北战。
嫁给薛惊雁后,便跟丈夫来到崇关,已有十年。
所有士兵看到夫人的沉着镇定,忐忑的心情,便安静了下来。
“他们来了!”
一个士兵高声叫道。
薛惊雁握刀的手紧紧一握,指节发白。
时间如白驹过隙。
当三十万大军,兵临城下时。
那黑压压的场景,还是让人感到头皮发麻。
东鞣胡人开始安营扎寨。
大宸士兵站在城头安静的看着下方。
一个身穿皮甲的鞣胡士兵,策马向前来到城下高声呼喊。
“城上守军听着,孤城困守,外无援兵,内无粮草,我大军三十万压境,三日可破城。尔等若识时务,开城投降,可保一城百姓性命。若负隅顽抗,城破之日,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他拉着黑马的缰绳,原地转了几圈。
“拿我弓来!”
薛惊雁一伸手。
立刻一个亲兵拿来一柄强弓。
薛惊雁弯弓搭箭。
那弓箭带着无法匹敌的威能,射向中军的那杆大旗。
200米的距离。
那旗杆竟然应声而断。
“将士们,今天,我们在大宸军旗下,将与东鞣胡的豺狼们决一死战。
“这里,历来都是中原的土地。
“但对面的敌军握着弯刀,他们做梦都想把我们的尸骨,当成滋养他们牧场的肥料。
“很多年前,他们践踏我们的家园,掠夺我们的猪羊,凌辱我们的妻儿。
“现在他们又来了。
“我不管你们怕不怕,作为军人,我们没得选。
“一旦后退, 我们的妻儿老小将成为他们的奴隶和美味的两脚羊。
“明天太阳升起之时,有很多人会死去。
“但所有大宸的国民和陛下都将感激你们。
“本将军的最后一道军令如下。
“紧紧跟随军旗,握紧长矛,挥舞刀剑,誓死方休。
“日月山河,大宸江山永在。”
杀!杀!杀!
震天彻地的喊杀声,将崇关城头淹没。
那人见劝降不成,只得策马回营复命。
中军帐中,兀木托脸色铁青。
“大帅,属下请令,杀进崇关,取下守城大将的首级。”
一个名为扎力的黑脸将军,来到营帐正中,躬身请命。
“好!”
兀木托大喜。
扎力拿着令箭走出营帐。
不一会,城下号角响起。
东鞣胡大军的投石车,被推到阵前。
一百多面战鼓,同时敲响。
震天的声响,隔着300米远。
让整个崇关都颤抖起来。
“所有人注意躲避巨石。”
城头的指挥官开始高声提醒属下。
无数巨石,从城下飞天而起,带着凌厉的威势,冲天而起,狠狠砸在城头。
无数声巨响,在城头响起。
大宸士兵全部躲在墙垛下面。
一轮巨石之后,城下东鞣胡大军推着云梯向前冲来。
“弓箭手准备。”
城头,旗官开始挥舞令旗打起旗语。
弓箭手纷纷从墙垛下露出身影,弯弓搭箭。
3石弓的有效射程在150米左右。
就在河梯车进入射程后,城头的号角声刚落,垛口后便响起一片弓弦震颤的嗡鸣。
黑压压的箭雨自城墙顶端倾泻而下,密集得仿佛遮蔽了半个天空。
羽箭划破空气的锐啸刺得人耳膜发疼,有的擦着攻城者的甲胄迸出火花,有的直直钉入盾牌,箭尾的雕翎还在不住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