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星衍台的瘴雾谷中,墨色瘴气像浸了毒的棉絮,粘在衣袍上便泛出黑痕。玄曦扶着气息微弱的老妪走在中间,白泽用仅剩三成的瑞气裹住老丈,四人刚踏过谷口的断木桥,桥身突然“咔嚓”断裂,身后竟已被密密麻麻的瘴妖堵死——这些瘴妖比之前所见更狰狞,浑身覆着层灰黑色硬壳,爪子上还滴着腐蚀石块的浊液。
“是‘浊骨瘴妖’,玄溟子用共工残印的浊息强化过,普通刀剑破不了防。”老丈靠在白泽背上,艰难地指着瘴妖胸口,“它们的弱点在……在心脏位置的浊核,得用炎力或瑞气才能击碎!”
话音未落,最前排的瘴妖已扑来,爪子直抓玄曦怀中的火种玉匣。羲珩渊迅速抽出腰间的银纹剑,剑身上裹着昭明鉴的微光,斜劈向瘴妖爪子——“当”的一声脆响,剑刃竟被硬壳弹开,还溅起几点黑液,落在地上瞬间烧出小坑。
“我来破防!”玄曦握紧曦和剑,将火种的金红炎力顺着剑柄注入剑身,剑刃瞬间腾起半尺高的火焰,“羲珩渊先生,帮我牵制住其他瘴妖!”她纵身跃起,火焰剑直刺最前方瘴妖的胸口,炎力撞上硬壳的刹那,硬壳竟泛起融化的迹象,剑刃顺势刺入,“噗”的一声挑出颗墨色浊核。
浊核落地即爆,溅出的浊液却引来了更多瘴妖。玄清子从袖中摸出最后几张“镇邪符”,指尖道力催得符纸燃成青芒,往瘴妖群中一抛——青芒炸开,暂时逼退前排瘴妖,却也让他额角渗出冷汗:“符纸不多了,得尽快冲出去!”
白泽突然低吼一声,将老丈往玄清子身边一推,自己纵身扑向侧面偷袭的瘴妖。瑞气凝成的利爪狠狠抓向瘴妖浊核,却因力量不足,只在硬壳上抓出几道白痕。那瘴妖反口咬住白泽的前爪,浊液顺着伤口渗进皮肉,白泽痛得呜咽一声,爪子瞬间泛黑。
“白泽!”玄曦转身回援,火焰剑横扫逼退咬住白泽的瘴妖,却没注意身后有只体型更壮的浊骨傀儡正悄然逼近——这傀儡比瘴妖高半丈,胸口的浊核泛着幽蓝光,手臂竟是两段截开的枯骨,末端还缠着带倒刺的浊绳。
“小心身后!”老妪突然用尽力气甩出一道清光,打在傀儡手臂上,浊绳偏了方向,却还是缠住了玄曦的脚踝。傀儡猛地拽动浊绳,玄曦重心不稳,手中的曦和剑险些脱手,火种玉匣也晃了晃,险些掉在地上。
羲珩渊见状,立刻将昭明鉴往地上一按,镜光化作无数细链,缠住傀儡的四肢:“玄清子道长,借道力!”玄清子立刻掌心贴住昭明鉴,青金色道力顺着细链涌入傀儡体内,傀儡动作一顿,胸口的浊核光芒黯淡了几分。
玄曦趁机斩断脚踝上的浊绳,火焰剑再次燃起,对准傀儡浊核狠狠刺去——这一次,炎力与道力共鸣,剑刃直接穿透硬壳,将浊核击碎。傀儡轰然倒地,化作一滩浊息消散,却在地面留下个深洞,洞中竟涌出更多细小的浊虫,朝着众人爬来。
“是‘浊蚀虫’,被缠上会吸干生机!”老丈急声道,“用瑞气或炎力烧!”玄曦立刻挥剑划出一道火焰屏障,玄清子则护住二老和受伤的白泽,用仅剩的道力凝成光罩挡住浊虫。
羲珩渊看着不断涌来的瘴妖和浊虫,眉头紧锁:“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玄曦,你带着二老和白泽先走,我和玄清子道长断后!”
“不行!要走一起走!”玄曦摇头,突然想起怀中的玉棋,“对了,玉棋!双棋合璧能净化浊息,或许能打开一条路!”她立刻取出玉棋,将火种炎力注入其中,玉棋再次亮起银白与幽黑的光芒,朝着前方瘴妖群飞去。
玉棋悬在半空,光芒化作一道扇形屏障,所过之处,瘴妖的硬壳纷纷融化,浊虫也被烧成灰烬。一条干净的通路赫然出现在眼前。
“快走!”玄曦扶起二老,白泽忍着伤痛跟在身后,羲珩渊和玄清子殿后,一行人顺着玉棋开辟的通路往前冲。身后的瘴妖群虽被净化了大半,却仍有零星几只紧追不舍,而星衍台方向的浊息,已浓得像要压下来一般。
玄清子回头望了眼追来的瘴妖,又看了看受伤的白泽和二老,低声道:“这开胃菜,耗掉了我们不少力气……接下来的共工本体,才是真正的硬仗。”
玄曦握紧手中的曦和剑,目光坚定地望向星衍台的方向:“无论多难,我们都必须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