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就诊记录，不过一看就不是原件。
上面清清楚楚记录了这五年里，打掉孩子的次数和数据。
看着真的是触目惊心。
原来所谓的怀不上，只是单纯的指怀不上男孩。
只要有钱，查胎儿的性别简直易如反掌。
“你从哪弄来的？保真吗？”
张兰兰人都傻了，翻着那些记录，无法辨别真伪。
“你别管，反正是真的就行……”
一时间，三个人都沉默了。
“不管怎样……女孩也是命啊……这跟杀人有什么区别……”
王春梅皱眉。
“他们那么有钱，又不是养不起……”
王春梅将心比心，想起了自己。
她的头胎也是个女儿。
孩子出生的时候，因为是女孩，导致她遭到不少的白眼和嘲笑，当时家乡那边流行把女孩送养出去。
最初那几年，他俩都很穷，但也没说把孩子送走，就留在家里养了。
所以木雕说她重男轻女的时候，她是非常委屈的。
“这不是有钱不有钱的问题，在他们这些眼里，吉利才是最重要的，头胎一定得是男孩，换成女孩，就会觉得是晦气……所以……”
可明明都是生命，凭什么因为多了个东西，就天差地别……
孩子又做错了什么？
“这么嫌晦气，那就别出生，毕竟是从晦气地方出来的……”
谢棠冷笑着。
“啊，会不会……田宅里的怪物，其实就是死去的那些女孩？鬼片不都这么演的吗？”
张兰兰忽然想到。
鬼片基本上都是女鬼或者婴儿，那田家死了那么多女儿，也会因为怨气变成怪物形成鬼蜮吧？
说不定并不是邪神的缘故……
“不清楚，得去田宅三楼看了来……”
谢棠回答道。
“那……我们晚上潜入？”
王春梅问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们没问题吗？”
谢棠忽然问她俩，她俩一脸茫然。
“警察一直蹲守在田宅四周，我们要闯进去，会和他们打个照面哦……”
啊，对啊……
从昨天开始警方就开始蹲守了，要进入田宅一定会惊动警察的。
张兰兰和王春梅看了彼此一眼。
换成平常，她俩是不介意被官方知道，毕竟之前进出鬼蜮，都没有给自己的脸做防护措施。
尤其是王春梅，还迫不及待的等警察上门。
“我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以魔法妇女的身份做这样的事，还是不惊动的好。”
王春梅说道。
她现在改变看法了，她觉得如果被官方知晓，一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要解释一大堆，那不如不知道呢……
太麻烦了……
而且官方现在也只认那个骗子是救世主。
“我也这么认为，太麻烦了……”
张兰兰也摇头，她觉得还是平静的生活好。
万一惊动自己丈夫了……
“你俩真的是……”
谢棠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想个办法吧……”
王春梅拉了拉谢棠的衣服。
谢棠啧了一声。
“你要不帮忙，我俩就退出这次调查哦……”
张兰兰以此为威胁，没办法，谢棠只好想了个法子……
“其实要上三楼，不一定非要晚上，白天也是可以的……”
谢棠说道。
白天？
谢棠把徐伟凉的照片拿给了她们看。
“这家伙在……我们还怕不能光明正大进入田宅吗？”
是哦，这家伙可是官方的代言人，他想进去，要让警察离开，不分分钟的事？
“我相信，这家伙可不敢拒绝我们……”
想到当时徐伟凉狼狈的样子，大家都露出了一抹笑来……
“嘶……”
徐伟凉忽然感觉后背发凉，往后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又抖了抖身子。
“见鬼了……”
他骂骂咧咧地准备去附近上个厕所……
“姑……”
“姑奶奶们……”
徐伟凉还没走到厕所，就见前面有一个熟人，正是王春梅和张兰兰。
他心咯噔了下，立刻往回……
“去哪呢？”
谢棠从他身后冒出来，他被夹击了。
“你……你们别过来……再过来要喊了……”
他捂着自己，想起当时溺水的情况，整个人身子跟着发抖……
该死！
他只是单纯上个厕所，也要被偷袭，早知道该带上人了……
“姑奶奶……不是我不想解释，我真去警方说明真相了，可他们不信，你们画像都出来了，他们非说是障眼法，说我被催眠了，是三个和你们截然不同的少年做的……”
没等她三逼问，徐伟凉就自顾自的把一切都说了。
“然后我让他们把我抓起来，他们非喊我大师，非说让我继续当代言人，我是无辜的……我也没办法，毕竟我一个普通人怎么和他们抗衡……”
他把自己摘出去，说得多无辜。
三人看了看彼此。
搞了半天，官方不愿意相信她们……还虚无缥缈造出来三个少年。
听起来真是讽刺……
宁愿相信一个骗子，虚构出来一个英雄也不愿承认，是她们的功劳。
心里怎么想都不得劲儿。
“好了，这事后面再说，现在要紧的，是田家的事……”
谢棠说着，打断了她们。
“徐伟凉，你去过三楼，对吧？”
谢棠听张兰兰提过，徐伟凉作为赐福的人，是唯一一个上了三楼的客人。
“是……是的……怎么了？”
徐伟凉畏畏缩缩的，态度卑微极了。
“三楼有什么，你说说看……”
三楼？
徐伟凉想了想……
“其实我没怎么看，当时是田家长子带路的，周围都是田家人，我没多的时间去观察四周，直接就把我带到三楼婴儿房了……”
他仔细回忆了下，发现自己确实想不起来什么。
当时他满脑子都是那赐福和抬头看到张兰兰后的紧张……
“三楼有没有祭祀的东西？”
“不知道……”
“你有没有感受到什么奇怪的……比如邪祟？或者是那种香烛的味道……”
“没有……我……我当时心不在那，就……就没怎么注意……”
他魂都快没了，哪里还想着观察。
“要你有什么用？”
张兰兰直接拍了下他的后脑勺。
“姑奶奶……我也不想啊，我就是个骗子，不被人拆穿都是好的了，不过……”
徐伟凉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三楼……确实有点让人不适……”
他回想起来了。
“我也说不上来，就感觉特别闷，呼吸不是很顺畅，我当时以为我是紧张才没有多想……”
现在想来，三楼作为田家人常年居住的地方，按理说不该这么闷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