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水一样淌着,转眼槐花就落了一地。这天何雨柱下班回来,正看见许大茂在院门口转磨磨。
“嘛呢?丢钱了?”何雨柱把自行车支好。
许大茂一把拉住他,眼睛亮得吓人:“柱子,陈静……有了!”
何雨柱一愣,随即一拳捶在他肩上:“行啊你许大茂!真让你赶前头了!”
两个大老爷们就在院门口傻笑起来。正好二大妈买菜回来,瞅见他俩这样直摇头:“这又疯什么呢?赶紧回家吃饭去。”
晚饭时分,整个四合院都知道了喜讯。林婉特意蒸了碗鸡蛋糕给陈静端去,回来时眼眶还红着:“静儿吐得厉害,看着真叫人心疼。”
何雨柱把睡着的元元放进小床,叹了口气:“许大茂那小子,自己还毛手毛脚的呢,这就要当爹了。”
“你可别这么说,”林婉推他一下,“我看大茂最近稳重多了,昨天还跟陈静学着织小袜子呢。”
何雨柱想象不出许大茂织袜子的模样,噗嗤笑了。
第二天是周末,何雨柱一起床就翻箱倒柜。林婉揉着眼睛问:“找什么呢?”
“我记得前阵子买了两斤红枣,放哪儿了?”何雨柱头都快扎进柜子里了,“给陈静补补。”
林婉笑着指指五斗柜最下面一层:“这会儿知道着急了?昨天是谁说人家毛手毛脚来着?”
何雨柱翻出红枣,嘿嘿一笑:“一码归一码。”
吃过早饭,何雨柱拎着红枣去敲许大茂家的门。许大茂顶着鸡窝头来开门,手里还拿着本《孕产期保健》。
“哟,用功呢?”何雨柱把红枣递过去,“给陈静的。”
屋里传来陈静的声音:“柱子哥吧?快进来坐。”
何雨柱探头一看,陈静正靠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睛亮晶晶的。床边桌上摆着酸梅、核桃,还有一本翻旧了的《孕期食谱》。
“感觉怎么样?”何雨柱在门口站着没进去,“有什么想吃的就跟林婉说,她给你做。”
许大茂把红枣放好,搓着手说:“柱子,你经验丰富,给我传授传授呗。这刚开始要注意什么?”
何雨柱乐了:“现在知道请教我了?当初元元出生前,谁说的‘带孩子有什么难的’?”
许大茂赶紧作揖:“哥,亲哥,我错了还不行吗?”
正说着,元元摇摇晃晃跑过来,扒着门框往里看。陈静招手叫他:“元元来,婶婶给你拿糖吃。”
何雨柱把儿子抱起来:“元元,你静婶婶要给你生个小弟弟小妹妹了,高兴不?”
元元似懂非懂地点头,奶声奶气地说:“妹妹好。”
许大茂乐得一把接过元元:“好小子,有眼光!干爹就借你吉言了!”
陈静靠在枕头上笑,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把她整个人都镀了层金边。
从许大茂家出来,何雨柱在枣树下站了会儿。树上已经结了小青果,他看着隔壁窗户上新贴的窗花——那是陈静怀孕后,许大茂特意买来讨吉利的。
林婉出来晾衣服,看见他站在那儿出神,问:“想什么呢?”
何雨柱回头笑笑:“就是觉得,这日子真有意思。以前跟许大茂斗得你死我活,现在倒要看着他当爹了。”
“这就叫成长。”林婉把一件小衣服晾在绳上——那是给元元准备的秋衣,“你们俩啊,都是当了爹才真正长大的。”
正说着,许大茂端着个盆出来洗菜,手法依然笨拙,但格外认真。看见他们,扬声道:“柱子,晚上你们别做饭了,我炖了鸡汤,一块儿吃!”
何雨柱应了一声,转头对林婉小声说:“瞧见没?都会炖鸡汤了,太阳真打西边出来了。”
林婉抿嘴笑:“你啊,就嘴硬吧。心里其实替他高兴着呢。”
何雨柱没反驳,只是抬头看了看四合院上空那片天。几朵云慢悠悠地飘着,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可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晚饭时分,两家人在枣树下支了张小桌。许大茂的鸡汤确实炖得不错,虽然咸了点。陈静喝了两碗,脸色红润了许多。
元元坐在许大茂腿上,一口一个“干爹”叫得甜。许大茂喂他吃鸡腿,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噎着孩子。
何雨柱看着,突然想起多年前那个偷他自行车的许大茂,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呢?”许大茂问。
“没什么,”何雨柱给他盛了碗汤,“就是觉得,现在这样挺好。”
夜幕降临,两家人在院子里乘凉。蝉鸣声中,许大茂突然说:“柱子,等孩子生了,你给当干爹。”
何雨柱摇着蒲扇:“那必须的。不过我可说好了,要是随了你的臭脾气,我可不认。”
“去你的!”许大茂笑骂,却悄悄握住了陈静的手。
枣树的影子在地上轻轻摇晃,仿佛在记录这平凡又珍贵的一刻。何雨柱想,生活大概就是这样,在斗嘴和笑声中,悄悄把所有人都拴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