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堂内的烛火在天武周身的查克拉气流中剧烈晃动,投在墙壁上的影子扭曲如鬼魅。宇智波鹰瘫倒在地,冷汗浸透了黑色族服,方才还锐利如刀的三勾玉写轮眼此刻只剩涣散的红光,连抬头的力气都被抽干。
天武的靴底缓缓落在他的膝盖上,冰冷的皮革与骨骼的触感隔着布料传来,鹰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却连求饶的声音都卡在喉咙里。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宇智波富岳终于开口:“天武前辈,鹰年轻气盛犯了错,按族规惩戒即可,何必废他双腿?宇智波正值用人之际,忍战当前,少一名能上战场的忍者,对木叶、对宇智波都不是好事。”
富岳的话让几位族老悄悄抬眼,眼中闪过一丝赞同 ,们虽敬畏天武的万花筒,却也不愿见族内年轻一辈的战力就这么被毁掉。
天武的目光缓缓转向富岳,猩红的万花筒在瞳孔中缓缓转动,带着不加掩饰的讥讽:“族长当上几年,你是把脑子当傻了吧?” 他顿了顿,靴底微微用力,鹰的膝盖传来 “咯吱” 一声轻响,痛呼瞬间从他喉咙里溢出,“炎城还在时,你爸爸见了我都得毕恭毕敬,不敢像你这样拎不清轻重。他教你的‘族规’里,没告诉你‘勾结外敌、煽动内乱’是死罪?我没直接拧断他的脖子,已经是看在宇智波的血份上。”
话音未落,天武猛地加重脚下力道!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在寂静的议事堂里格外刺耳,宇智波鹰的惨叫陡然拔高,凄厉得让几位族老下意识地闭眼。他的左腿以诡异的角度弯折,鲜血很快透过裤管渗出来,在青石板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天武面无表情地挪开脚,又踩向鹰的右腿,那眼神冷得像冰,仿佛脚下不是同族的膝盖,而是一块无关紧要的石头。
“前辈!” 富岳猛地起身,查克拉不受控制地外泄,三勾玉写轮眼瞬间开启,“再打下去他就废了!” “废了正好。” 天武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靴底再次落下,又是一声 “咔嚓” 响起。
宇智波鹰的惨叫变成了微弱的呻吟,身体像断线的木偶般抽搐,双眼翻白,几乎要晕过去。天武终于收回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带着彻骨的寒意:“记住这个疼,下次再敢借‘宇智波’的名头谋私,或者和外村忍者勾三搭四,就不是断腿这么简单了。” 他转身扫视议事堂内的所有人,族老们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他的万花筒对视;鹰身后的两名年轻忍者早已吓得脸色惨白,身体贴在墙角,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天武的目光像带着重量的鞭子,抽在每个人的身上,他忽然嗤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屋子:“我说了,宇智波这个名头,是斑前辈在忍界打出来的。没有他,你们和那些只会躲在村子里用血继限界欺负下忍的家族,有什么区别?一群没脑子、没眼界、没立场的废物。”
“你们现在天天喊着‘被木叶打压’‘受委屈’,怎么不想想,几十年前斑前辈离开时,你们为什么不敢跟着走?” 天武走到议事堂中央的木桌旁,一抬腿坐在桌沿上,姿态嚣张又随意,双手撑在身后,目光扫过那些垂着头的族老,“当时你们该是十几岁、二十几岁的青年吧?正是敢拼敢闯的年纪,怎么偏偏就怂了?”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里添了几分嘲弄:“哦,我忘了。那时候柱间大人刚统一忍界,木叶是全天下最安稳的地方。你们觉得自己是木叶的建立者,该留在村子里享清福,不用再像以前那样提着脑袋过日子。斑前辈要去外面拼杀,你们怕了,怕跟着他吃苦,更怕得罪柱间大人,丢了眼前的好日子。”
一位头发花白的族老猛地抬头,嘴唇哆嗦着,似乎想反驳,却在触及天武的万花筒时又飞快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当年…… 当年是斑前辈要走的,我们劝过他,是他不听……” “劝?”
天武挑眉,笑声里满是不屑,“你们劝他‘留在木叶享太平’,还是劝他‘别和柱间大人作对’?” 他站起身,走到那位族老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们心里清楚,你们从来不是‘劝’,是‘怕’。怕失去木叶给的地位,怕失去安稳的生活,所以宁愿看着斑前辈一个人离开,看着宇智波慢慢被边缘化,也不敢说一句‘我们跟着斑前辈走’。”
议事堂内鸦雀无声,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和宇智波鹰微弱的喘息。天武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剖开了宇智波族人们不愿面对的旧疤 ,他们总把 “被边缘化” 归咎于木叶高层,却忘了最初的 “退让”,是从几十年前那场选择开始的。
富岳站在原地,紧握的拳头指节发白,三勾玉写轮眼在眼眶里转动,眼神复杂。他知道天武的话难听,却无法反驳。
议事堂内的死寂被一声稚嫩却尖锐的质问骤然刺破。 “那你宇智波天武怎么不离开木叶呢?还去做火影的狗!”
门帘被猛地掀开,一个穿着深蓝色宇智波族服的小男孩踉跄着闯进来,黑发黑眸,脸颊还带着未脱的婴儿肥。他显然是在门外偷听了许久,小小的拳头攥得死紧,眼神里满是与年龄不符的倔强,直勾勾地盯着天武,仿佛在挑战这尊刚用万花筒写轮眼震慑全场的 “巨人”。
“止水!”
紧随其后的是宇智波烬,他脸色惨白地冲进议事堂,一进门便 “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紧紧贴在冰凉的青石板上,声音带着颤抖:“天武大人!止水他还小,不懂事乱说话,求您看在他年幼无知的份上,饶过他这一次!”
烬的后背绷得笔直,冷汗顺着脖颈往下淌,他太清楚天武刚才的狠厉了,连宇智波鹰的腿都能毫不犹豫地折断,一个口无遮拦的小孩,若真触了怒,后果不堪设想。 议事堂内的气氛再次凝固。
族老们纷纷抬眼,看向这个突然闯入的 “变数”,眼神里有担忧,也有几分 “看热闹不嫌事大” 的隐秘期待 。
富岳也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天武前辈,止水是族里少见的天才,对写轮眼的亲和力远超同龄孩子,将来或许能……”
“闭嘴。”
天武的声音没有起伏,却让富岳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他缓缓转过身,目光从跪在地上的烬身上移开,最终落在止水身上。
这一次,他没有开启万花筒写轮眼,只是用那双漆黑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小孩。止水被他看得浑身一僵,刚才的倔强像被戳破的气球般消散了几分,往后缩了缩脚,却还是强撑着没低头 ,他从族叔的只言片语里听过 “宇智波被木叶打压” 的事,也看到天武对同族下手的狠厉,潜意识里便将天武归为 “帮着外人欺负同族” 的行列。
天武的目光在止水的眉眼间停留了片刻。他想起原着中那个拥有 “别天神”、被誉为 “宇智波最强天才” 的少年,想起他为了守护木叶与同族平衡,最终选择将眼睛托付给鼬的结局。此刻的止水,还只是个懵懂却执拗的孩子,他的质问,不过是将族内长辈藏在心底的猜忌,直白地说了出来。
“你觉得,留在木叶,就是做狗?” 天武缓缓开口,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止水咬着下唇,没说话,却轻轻点了点头。 天武忽然笑了,不是之前嘲讽族老的冷笑,而是带着几分自嘲的轻笑:“你说得对,若是留在这样的地方,确实和做狗没什么区别。”
这话一出,满座皆惊。 镜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天武;富岳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没想到天武会说出这样的话;族老们更是面面相觑,刚才还在斥责他们 “怂” 的天武,怎么会突然认同一个小孩的 “叛逆” 言论?
天武没理会众人的震惊,他看向跪在地上的镜,淡淡道:“起来吧,小孩而已,我还没沦落到和孩子计较的地步。”
烬愣了愣,连忙拉着还在发懵的止水起身,死死捂住止水的嘴,生怕他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天武的目光扫过议事堂内的所有人,族老们的局促,富岳的复杂,鹰的惨状,还有止水那双藏在烬身后、仍带着几分不服的眼睛。他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刚才用万花筒写轮眼建立的威严,用言语剖开的旧疤,在这一刻都变得毫无意义。
这些人,要么沉溺于过去的 “荣耀”,将 “被边缘化” 归咎于外界;要么被权力欲裹挟,借同族的不满谋私利;要么像止水这样,被长辈的怨念误导,连 “守护” 与 “妥协” 的界限都分不清。
“算了。”天武收回目光,语气里带着几分厌倦,“和一群废物待在一起,只会拉低我的档次。” 他转身走向门口,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只留下一句清晰的话语在议事堂内回荡:“从今天起,我会搬出宇智波族地,族里的事,你们自己解决。”
木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隔绝了议事堂内所有复杂的目光。
天武离开后,议事堂内死寂了片刻。宇智波鹰的呻吟声断续响起,族老们低头不语,富岳的眼神在愤怒与无奈间游移,止水被烬紧紧拉着,眼中仍带着不甘。
一位头发花白的族老终于打破沉默,声音低沉地对富岳道:“天武刚才那话,若被火影大人听到,他在木叶怕是待不下去了。”
富岳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目光像看一个傻子:“你觉得火影大人会信我们,还是信天武?以他的实力,离开木叶,其他忍村抢着要他。”他顿了顿,语气更冷,“再说,他若真走了,宇智波的处境只会更糟。你们忘了,他震慑土影的须佐能乎,是多少族人引以为傲的资本?”
族老们面面相觑,无人敢接话。宇智波鹰挣扎着想爬起,却因双腿剧痛再次倒下,咬牙低声道:“天武……他凭什么这么嚣张……”
“闭嘴!”富岳猛地转头,三勾玉写轮眼死死锁定鹰,“你还嫌不够丢人?若不是你私下勾结外人,煽动族内不满,天武会下这种重手?”他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忍战刚开始,木叶需要我们,宇智波更需要团结。”
止水挣开烬的手,小声道:“可……天武前辈为什么要说那种话?他不是也讨厌木叶高层的做法吗?”
富岳看向止水,眼神复杂:“他不是讨厌木叶,是讨厌我们这些只知道抱怨却不敢行动的人。”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或许,他说得没错。我们怪木叶打压,却忘了当初是我们自己选择了安逸。”
议事堂内再次陷入沉默,烛火摇曳,映照出众人各异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