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东赞的归国,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百骑司安插在高原的暗线,如同最敏感的神经,迅速捕捉到了吐蕃大规模军事调动的信号!逻些集结重兵、青海湖囤粮、论钦陵率精锐先锋南下…一条条十万火急的密报,通过新设立的“快驿”系统,如同接力般飞速传向长安!
当松州都督韩威的正式告急文书——“吐蕃大将论钦陵率精骑三万,已突破边境,连破我数座戍堡,兵锋直指松州城下!请朝廷速发援兵!”——通过八百里加急,以惊人的速度送到李世民御案上时,整个长安为之震动!
太极殿内,气氛凝重得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李世民(陈默)高坐龙椅,面沉似水,将松州告急文书传阅群臣。
“岂有此理!吐蕃蕞尔小邦,安敢如此猖狂!陛下,臣请战!愿率精兵十万,踏平逻些,活捉松赞干布!”程咬金第一个跳出来,须发皆张,声若洪钟。
“程将军勇武可嘉!然吐蕃地处高原,气候苦寒,地形复杂,我军贸然深入,恐中其诱敌深入之计!”兵部尚书侯君集相对冷静,“臣以为,当以守为主!命韩威固守松州待援,同时调陇右、剑南道精兵驰援,将吐蕃军阻于松州城下,待其师老兵疲,再寻机决战!”
“侯尚书此言差矣!”卫国公李靖(虽已半隐退,但此等军国大事仍被召见)出列,声音沉稳,却带着金戈铁马之气,“守?守得住一时,守不住一世!吐蕃此来,倾巢而出,其势汹汹!若任其围困松州,破城屠戮,则我大唐西南门户洞开,巴蜀震动!且吐蕃占据高原地利,若让其站稳脚跟,筑起营垒,我军仰攻,伤亡必巨!当以雷霆手段,速战速决!”
他目光如炬,看向李世民:“陛下!臣请旨,愿领精兵五万,出陇右,直扑松州!以堂堂之阵,击其骄兵!论钦陵虽勇,然其先锋孤军深入,后续大军未至,此乃破敌良机!若待其二十万大军齐聚,则事倍功半矣!”
“卫国公老成谋国!”李积出列支持,“吐蕃劳师远征,粮草转运艰难,利在速战!我军当以精锐迎头痛击,挫其锋芒!松州城坚,韩威亦非庸才,坚守旬日当无问题!待我大军一到,内外夹击,必可破敌!”
“不可!”侍中萧瑀(保守派代表)急声反对,“陛下!卫国公虽善战,然年事已高!且高原作战,非比寻常!唐军士卒多来自中原、关中,骤然登高,必有折损(高原反应)!若战事不利,损兵折将,动摇国本!不如…不如遣使责问,令其退兵,或…或再许以和亲之利,暂息刀兵?”
“和亲?退兵?”李世民猛地一拍龙椅扶手,霍然起身,声震殿宇,“吐蕃撕毁盟约,悍然入侵,屠我戍堡,围我州城!此乃赤裸裸的侵略!是可忍孰不可忍!若此时退让,许以和亲,割地赔款,我大唐威严何在?四夷藩邦将如何看待天朝?!此例一开,后患无穷!今日吐蕃可侵松州,明日回纥便可寇河西!此战,非打不可!而且要打得狠,打得痛,打得吐蕃十年不敢南顾!”
他目光扫过李靖、李积、侯君集等将领,最终定格在李靖身上:“卫国公李靖听旨!”
“老臣在!”李靖躬身。
“朕命你为西海道行军大总管,统陇右、河西、剑南三道兵马,并神机营一部!总兵力八万!即刻开赴松州!朕给你临机专断之权!务必将吐蕃军主力,歼灭于松州城下!”李世民的声音斩钉截铁,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
“老臣领旨!必不负陛下重托!”李靖眼中精光爆射,一股久违的豪情涌上心头。
“李积、侯君集听旨!”
“臣在!”
“李积为副总管,辅佐卫国公!侯君集坐镇长安,统筹粮草军械,务必保障前线供应!若有延误,军法从事!”
“臣遵旨!”两人肃然领命。
“另!”李世民目光冰冷,“传旨松州都督韩威!给朕死守松州!城在人在,城亡人亡!援军不日即至!若敢弃城…诛九族!”
一道道杀气腾腾的军令,如同战鼓擂响!大唐帝国的战争机器,在李世民的意志下,轰然启动!目标——松州!目标——吐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