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的佩剑刚出鞘,寒光还未完全划破空气,盆地中央的祭坛前便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他循声望去,瞳孔骤然收缩 —— 方才还空无一人的遗迹前,此刻竟赫然站立着十余人,如同从阴影中凭空浮现。
为首者身着一袭洗得发白的灰色布袍,布料粗糙,样式与大唐寻常百姓的衣着无异,连腰间系着的布带都打着两个补丁。他的面容极为普通,眉眼平和,鼻梁不高,嘴唇微薄,若是混入长安市井,绝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可那双眼睛却截然不同 —— 瞳孔深邃如星海,转动间仿佛能映照出宇宙的奥秘,目光落在人身上时,竟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仿佛能看穿过往与未来。
在他身后,十余名随从皆身着黑色劲装,布料紧致耐磨,袖口与裤脚都束得极紧,便于行动。每人手中都握着一件奇异的器械 —— 既非刀枪剑戟,也非弓弩箭矢,而是一种金属制成的长杆,杆身缠绕着细密的铜线,顶端装有一块泛着淡蓝光泽的晶体,晶体随着持有者的呼吸,微微闪烁着光芒,与空中能量门的波动隐隐呼应。
玄甲军士兵们瞬间警觉,纷纷举起长刀与短弩,箭头直指那十余人,阵型悄然收缩,将李世民护在中央。营中寂静无声,只有能量门边缘 “滋滋” 的能量流动声,以及众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空气中的紧张感几乎要凝固。
“影先生?” 李世民缓缓开口,声音低沉,目光紧盯着为首的灰袍人。虽对方的衣着与此前设想的 “神秘反派” 截然不同,可那双深邃的眼睛,以及手下人手中超越时代的器械,都在昭示着他的身份 —— 这便是隐藏在暗处,搅动朝堂与边地局势的 “影先生”。
灰袍人微微颔首,动作缓慢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仿佛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与周围的能量波动相契合。他的声音平静无波,既没有敌意,也没有敬畏,如同在与老友闲谈:“陛下,久仰。或者说… 来自未来的旅人,我们终于见面了。”
“来自未来的旅人”—— 这七个字如同惊雷,在李世民的脑海中炸开!他猛地握紧手中的佩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玄甲军士兵们虽听不懂这句话的深意,却也从帝王的反应中察觉到异样,手中的武器握得更紧,警惕地盯着灰袍人。
李世民强压下心中的波澜,厉声问道:“你… 你也来自未来?你究竟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穿越之事是他最大的秘密,连长孙无忌与李恪都未曾知晓,此刻却被眼前的灰袍人一语道破,这意味着对方不仅是穿越者,还极可能知晓更多关于 “时空” 与 “归途” 的秘密。
灰袍人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波动,仿佛在感慨,又像是在回忆:“陛下不必惊慌,我与你一样,都是意外坠入这片时空的旅人。至于我的身份… 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在追寻同一样东西 —— 那扇能量门背后的归途。” 他抬手指向祭坛上空的光门,声音中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你穿越而来,成为大唐天子,开创盛世,积累‘盛世能量’以感应时空坐标;我则隐于暗处,收集资源,研究能量门的运转规律。我们走的路不同,目标却是一致的。”
“目标一致?” 李世民冷笑一声,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若真是目标一致,你为何要在长安散布谣言,挑拨皇子关系,甚至勾结突厥别部,试图扰乱大唐?你若真心想寻找归途,大可与朕合作,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灰袍人轻轻摇头,语气依旧平静:“陛下,你不懂。要打开能量门,仅凭‘盛世能量’远远不够,还需要足够的‘时空扰动’。大唐的稳定盛世固然能积累能量,却缺乏足够的扰动来激活坐标。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制造扰动,加速能量门的激活罢了。”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李世民手中的玄铁令牌上,“你手中的令牌,与我这枚,本是一对,都是启动能量门的钥匙。如今钥匙集齐,能量门也已激活,就差最后一步 —— 选择。”
“选择?” 李世民眉头紧锁,心中的疑惑更深。
“是选择留在这片时空,继续做你的大唐天子;还是选择穿过能量门,回到属于你的未来。” 灰袍人眼中的深邃愈发明显,仿佛能看透李世民的内心,“而我,会帮你做出‘正确’的选择。” 话音落时,他身后的随从们突然举起手中的奇异器械,顶端的蓝色晶体瞬间亮起,能量波动骤然增强,与空中的能量门产生强烈共鸣,盆地内的电弧变得密集起来,空气中的灼热感也再次升温。
李世民心中一凛,立刻意识到对方绝非 “寻求合作”,而是早有预谋。他抬手示意玄甲军准备战斗,目光锐利地盯着灰袍人:“看来,你所谓的‘合作’,便是强迫朕做出选择。但朕告诉你,朕的命运,大唐的命运,都由朕自己掌控,绝非你能左右!”
能量门的光芒愈发璀璨,星云状的光芒旋转速度加快,仿佛在回应着灰袍人的动作。宿命的对决,在穿越者身份揭晓的这一刻,正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李世民握紧佩剑,体内的 “盛世能量” 剧烈波动,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 无论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他都要守住大唐,守住自己选择未来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