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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声持续了大概半分钟,然后停了。停了之后,整个夜突然静得可怕,连虫鸣都没有。

我坐在炕边没动,手心里全是汗。柳青还在睡,但呼吸急促起来,像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赵三推门进来,脸色比刚才还难看。

“听见了?”他压低声音。

我点头。

“是‘巡山哨’。”赵三走到窗边,掀开条缝往外看,“公司的玩意儿,不是活物,是机关兽,靠晶石驱动。鼻子灵,专找人味儿。刚才那叫声,是在报信。”

“我们被发现了?”

“不一定。巡山哨隔半个时辰叫一次,有时候是例行巡逻。”他放下窗缝,“但今晚最好别出门。”

我看了眼柳青。她肩上的伤口在油灯下泛着暗光,那些蛛网纹路已经蔓延到脖子根了。明天晚上?她能撑到明天晚上吗?

赵三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洗髓汤的底料我已经在熬了,缺的就是龙血藤主药。小六去村里抓了几味辅药,先吊着她的命。”

“她这样……能行动吗?”

“不能也得能。”赵三点起烟杆,“货栈的守卫每三天换一次班,明天晚上是换班日,守卫最松懈。错过明天,再等三天。她等不了三天。”

我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手心,疼,但能让我脑子清醒点。

后半夜我没睡,就坐在炕边守着。柳青中间醒了一次,喝了点水,又昏睡过去。她额头烫得吓人,我在想,这毒不光腐蚀皮肉,可能还在烧她的内脏。

天快亮时,赵三又进来,端了碗黑乎乎的药汤。“喂她喝下去,能退烧。”

我扶起柳青,一点点把药灌进去。她没吐,但喝得很慢,像咽不下去。喂完药,她睁开眼看了我一下,眼神涣散,但好像认出了我。

“今晚……”她哑着嗓子说。

“今晚行动。”我接过话,“你告诉我货栈的布局,我去。你在这儿等。”

她摇头,摇得很慢但坚决。“暗门机关……只有我知道怎么开。必须我去。”

“可你这样——”

“死不了。”她打断我,“陈老教过我闭脉法,能暂时压住毒性。十二个时辰,够用了。”

说完她又闭上眼,像是用尽了力气。我给她盖好被子,走出后屋。

天已经亮了,灰蒙蒙的。小六在院子里劈柴,见我出来,点点头,继续干活。这孩子不爱说话,从昨晚到现在,我就没听他说过一句完整的。

赵三在打铁棚里抽烟,见我过来,递给我个东西——是把短刀,看着有些年头了,刀身细长,刃口泛青。

“拿着防身。”他说,“钢口好,见血封喉。”

我接过来,掂了掂,很称手。“赵师傅,你跟陈老……怎么认识的?”

赵三沉默了一会儿。“他救过我全家的命。丙午年闹饥荒,公司围了村子,要抓壮丁去挖矿。我老婆刚生完孩子,走不了,他们就要烧房子。是陈老路过,跟监工说了几句话,保下了我们。”

“几句话就能说动?”

“因为陈老当时还是公司的‘首席研习’。”赵三吐了口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说的话,管用。”

“后来他怎么……”

“后来他发现了公司的真正目的,想退出,已经晚了。”赵三眼神暗下去,“公司不让他走。他偷了血晶石逃跑,公司追杀了他三年。最后在老鸦山……没了消息。”

“可如果他没死呢?”

赵三看了我一眼。“我也希望他没死。但这二十六年,一点音讯都没有。他要是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们?为什么不出来阻止公司?”

他说得对。可我总觉得,陈老留的那些线索,太刻意了,像早就安排好的棋局。我们只是棋子。

白天过得很慢。我帮小六劈了点柴,又磨了刀。赵三在准备晚上要用的东西——几包药粉,说是能迷倒守卫;还有两套黑衣服,让换上;最后是一张手绘的货栈地图,很粗糙,但标了关键位置。

柳青下午醒了,精神好了点。烧退了,但肩上的伤口看着更吓人了,黑色蔓延到了锁骨上方。她坐起来,要了纸笔,开始画货栈的内部结构。

“仓库在地下两层。”她边画边说,“入口在货栈后院,假山后面有暗门。暗门机关是转盘锁,左三右七,按到底,再回半圈。”

“守卫呢?”

“前院四个,后院两个,地下仓库门口两个。换班时间是戌时三刻,那时候会有十分钟的空档。”她抬头看我,“我们就趁那十分钟进去。”

“龙血藤放在哪里?”

“药材库,地下二层最里面。但那里有机关——压力地板,踩错一块,整个走廊会喷毒气。”

“你知道怎么走吗?”

柳青点头。“老陈带我走过一次。但那是二十多年前了,不知道机关有没有改。”

赵三插话:“周麻子贪财,但懒。机关这种费钱的东西,他舍不得换。大概率还是老样子。”

天黑得很快。我们吃了点东西——硬饼和野菜汤。柳青换上了黑衣服,她肩膀肿得厉害,袖子得剪开才能穿进去。赵三给她伤口又撒了药粉,重新包扎。

戌时初,我们出发。

赵三带路,走的是山间小路,绕开所有可能有人的地方。月光很暗,云层厚,偶尔露点光,勉强能看清脚下。柳青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咬牙,但她没停。

走了一个多时辰,到了货栈后山。从山顶往下看,货栈像个方盒子,亮着几盏灯。前院有人影走动,后院安静。

赵三指了指半山腰一处乱石堆。“从那儿下去,有条沟,直通后院墙根。墙上有缺口,能钻进去。”

我们摸到乱石堆。小六留在外面望风——他眼神好,能看见山下的动静。赵三、柳青和我三个人往下爬。

沟里全是烂泥和落叶,滑得要命。我扶着柳青,她手冰凉,但抓得很紧。下到沟底,果然看见墙根有个破洞,不大,但够一个人钻。

赵三先钻过去,确认安全,招手。柳青第二个,我最后。

后院比想象的宽敞,堆着些木箱和麻袋。假山在西北角,黑乎乎的,像蹲着的巨兽。我们猫着腰摸过去。

假山后面真有扇暗门,嵌在石壁上,不仔细看以为是石头纹路。柳青伸手摸到转盘,开始拧——左三圈,右七圈,按到底,回半圈。

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条缝。

里头是向下的石阶,黑漆漆的,有股霉味。我们鱼贯而入,赵三最后,把门虚掩上。

石阶很陡,柳青扶着墙慢慢下。我走在她后面,随时准备扶她。下了大概二十级台阶,到了平地。眼前是条走廊,两边是铁门,门上挂着锁。

“左边第三间,是药材库。”柳青低声说,“但走廊有机关,跟着我走。”

她开始往前走,步子很奇怪,左一步,右两步,前一步,又退半步。我跟着踩她的脚印,赵三跟在我后面。

走廊不长,但走得很慢。空气里有股怪味,像硫磺混着草药。走到一半时,我脚下踩的砖突然往下沉了一点点。

很轻微,但我感觉到了。

柳青猛地回头。“别动!”

我僵住。脚下那块砖在缓慢下沉,大概沉了半寸,停住了。然后我听见轻微的咔嚓声,从墙壁里传来。

“踩错了。”柳青脸色发白,“退回去,踩我刚才踩过的那块。”

我慢慢抬起脚,往后挪,踩回上一块砖。脚下那块砖缓缓升回原位。墙壁里的咔嚓声停了。

我出了一身冷汗。

终于走到左边第三间。门上挂着铜锁,很大。赵三掏出根铁丝,在锁眼里捅了几下,咔,开了。

推门进去,里面是成排的药柜,一直顶到天花板。空气里是浓烈的草药味,混着灰尘。

“龙血藤……”柳青开始找,“装在铁盒里,红色标签。”

我们分头找。药柜上贴的标签字迹模糊,有些根本看不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换班的时间快到了。

“找到了。”赵三在最里面的柜子前说。

是个黑色铁盒,巴掌大,贴的红色标签上写着“龙血藤,甲等”。赵三打开盒子,里面是几截干枯的藤条,暗红色,像风干的血。

“拿上,走。”柳青说。

我们转身往外走。刚出药材库门,就听见上面传来脚步声——很重,不止一个人。

“换班的人来了。”赵三压低声音,“快!”

我们沿着原路往回跑。柳青步子踉跄,我架着她。跑到走廊尽头,上石阶时,上面突然传来说话声:

“下面是不是有动静?”

“老鼠吧。这破地方老鼠比人多。”

“还是下去看看。”

脚步声往暗门这边来了。

我们加快速度往上爬。刚爬到顶,暗门就被推开了——不是完全推开,推门的人好像卡住了,在骂骂咧咧。

赵三猛地把暗门往回一拉,然后一脚踹出去。外面传来惨叫,有人摔倒了。

“跑!”赵三喊。

我们冲出去。后院已经有人了——两个守卫提着灯,正往这边跑。赵三甩出一包药粉,粉末在空气里散开,那两人吸入,咳嗽着倒地。

前院的守卫听见动静,也在往这边赶。

“分头跑!”柳青说,“老地方汇合!”

她说完就往左边跑,那边是货栈侧门。赵三往右,我愣了一下,跟着柳青。

侧门锁着,但门板很旧。柳青用短刀撬开锁,我们钻出去。外面是条小巷,黑漆漆的。

身后传来喊声和脚步声。我们拼命跑,小巷七拐八绕,我也不知道跑到了哪儿。柳青速度越来越慢,最后靠在一面墙上,大口喘气。

“不行了……”她声音发颤,“毒性……压不住了……”

我扶住她,回头看。追兵还没跟来,但能听见声音在靠近。

前面是死胡同。只有一扇小门,看着像哪家后院的门。我推了推,锁着的。

正着急,门突然从里面开了。

是个女人,三十来岁,穿着睡衣,举着油灯。她看见我们,愣了一下,然后快速招手:“进来!”

我们挤进去。她立刻关上门,插上门闩。

院子里很安静,只有一间屋子亮着灯。女人示意我们别出声,带我们进了屋。

屋里简单,但干净。女人让我们坐下,倒了水。“你们是公司追的那两个人吧?”

我警惕地看着她。“你是谁?”

“我男人以前给陈守拙做过事。”女人说,“他临终前跟我说,要是有一天,有被公司追杀的年轻人找来,能帮就帮。”

柳青盯着她。“你男人叫什么?”

“周安。”女人说,“货栈原来的账房。后来被周麻子害死了。”

外面传来敲门声,很急。“开门!搜查逃犯!”

女人脸色不变。她指了指里屋。“床底下有暗道,通到隔壁街。快!”

我们钻进里屋。床底下真有块活动木板,掀开,下面是向下的台阶。女人把龙血藤盒子塞给我,小声说:“沿着暗道走到底,别回头。”

我点头,扶着柳青下去。女人把木板盖好。

下面很黑,我摸出血晶石——它发出微弱的红光,勉强照亮。暗道很窄,只能弯腰走。走了大概几十步,前面出现了向上的台阶。

爬上去,推开顶上的木板,我们出来了——是间柴房,堆满干草。

从柴房窗户往外看,外面是另一条街,安静,没人。

我们瘫坐在干草堆里。柳青肩上的绷带又渗出血,暗红色的,混着黑色脓液。她闭着眼,呼吸微弱。

我打开铁盒,拿出龙血藤。干枯的藤条在血晶石的红光下,居然好像在微微发亮。

可怎么用?生吃?煮水?还是……

正想着,柴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不是追兵。是个老头,穿着破烂,手里提着酒壶。他看见我们,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哟,藏这儿呢。”他灌了口酒,“赵三让我在这儿等你们。他说,要是你们能活着出来,就带你们去个地方。”

“去哪儿?”

老头又笑,笑得古怪。

“去见陈守拙。”他说,“他还活着。但你们得快点,他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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