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宗掌门辛龙成的养女！？”艾德里安听到这话不禁大惊。那位8级天人据说与亨德利不相上下，若不是年岁已高，里世界第一天人的名号说不定就要落在他头上！
“这个还不能确定，但可能性极大。我之所以说剑宗是我们的敌人，亨德利和唐龙只是对我们有敌意，正是建立在剑宗已对我们出手的假设上。”说到这里，托马斯揉了揉额头，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还好，当时出手的不是辛龙成本人，否则你我爷孙不可能还有命在这里聊天。”
“那……他们为什么对我们出手？难道也是因为言出法随？”艾德里安追问道。
“大概率是这样。你把一条条线索串联起来，自己也能得出这个结论。”托马斯说道，“不到一年前，我们用来监视养猪者的气象局飞空艇遭到突袭，其内成员全部失踪，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件事你记得吧？”
“我记得。当时我们的魔法师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溯源，甚至连艇内监控设备都没记录当时发生了什么。据魔法师推测，突袭我们的人使用了阿卡夏之指，那是只有亨德利和唐龙才拥有的超凡道具。”艾德里安说道。
“是的，阿卡夏之指。我们家族曾花费大代价搞到了一个，后来送给了黑白女巫做研究，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当时在那个飞空艇的附近发现了身受重伤的辛丹妮。”托马斯说道。
“您是说……辛丹妮杀死了飞艇内的人并通过阿卡夏之指抹除了痕迹？在战斗中她受伤了？”艾德里安问道。
“她不是在和飞艇内的人战斗受的伤。她是顶尖6级剑修，我们派驻那条飞艇中的人最高只有5级，根本没资格让她受伤。她被何人所伤，这是个疑点，到现在我也没想清楚。但我觉得就是她杀掉了飞艇内的人并动用了阿卡夏之指。”
托马斯继续说道：“我们安插在紧急事务处理局的人得到情报，辛丹妮是哈德勒局长的助手。对于养猪者，并非只有我们有好奇心，那位局长大人同样关心。辛丹妮应该是发现了我们也在监视养猪者，所以才出手干掉了那些人。”
“紧急事务处理局？他们没有阿卡夏之指啊。”艾德里安不解的问道。
“哈德勒同样也不会下令让辛丹妮直接杀我们的人。我们的这位局长大人虽然冷酷无情，但他毕竟还是总统一脉。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和咱们是一伙的。”托马斯说道，“辛丹妮手中的阿卡夏之指，很有可能来自于辛龙成。”
看到自己的孙子投来不解的眼神，托马斯解释道：“我们那位第一天人的过往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你只要稍微用点心就能查到他在年轻时曾去剑宗留过学。校长大人在那时便认识辛龙成了，他们的关系也不错，辛龙成从亨德利那里得到阿卡夏之指情有可原。”
“原来是这样。”艾德里安喃喃道，“这么说来，辛龙成也对养猪者感兴趣，所以他才让辛丹妮对我们出手？”
“应该不是感兴趣那么简单。大概一年前，陆方突然离开盆儿大，他的下落一直成谜。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他的女朋友莉莉丝，就是我们的二号目标，那位兔小姐。后来我们暗中查找了几个月，动用了不少资源才查到他们藏在了剑宗。后来我们又得到一条情报，剑宗掌门辛龙成曾在他们前往剑宗前秘密来到了秩序之源。”
“作为8级天人，辛龙成的到来不可能不引起亨德利的注意。他们私下一定见过面并达成了某种协议。事后养猪者和兔女郎跟着辛龙成前往剑宗，所以我推测这两位天人商量的内容就是为陆方提供保护。”
“是的，这个我也知道。”艾德里安应道，“据说养猪者在剑宗换了个名字，叫做犹格索托斯，在剑宗惹出了不少事，很多剑宗弟子都知道他这个人。所以，养猪者去剑宗的目的是为了让辛龙成保护他，而几乎在我们将莉莉丝骗出来绑架的同一时间点，辛丹妮杀了过来？”
“没错。所以，现在的剑宗已经完完全全的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这是我们当前最大的敌人，这就是我们的外因！”托马斯说道，“现在你已经掌握了内因和外因，那么告诉我，你该如何决策？”
“调动我们所有的军队向剑宗发起猛攻！埃弗雷·诺曼德如今是上将，秩序之源铁军的副总指挥，他可以拥有调动这里的前哨地球。如果战事不顺，秩序之源的前哨地球也可以亲临第一投影，镇压辛龙成！”艾德里安直接给出了答案。
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子，托马斯叹了口气，揉了揉发疼的额头，“那么，你要承担什么风险？你又放弃了什么？”
“我们将承担剑宗的反击风险。剑宗十分强大，但在我们投入全部武装偷袭的情况下，再加上前哨地球，我相信我们能消灭剑宗本校和辛龙成本人！”艾德里安快速说道，“祖父，我之前关注过剑宗的武装情况，他们的武装只有3只万级舰队，天人两名。如果能将秩序之源的前哨地球派过去，我们一定能赢！”
“赢了以后呢？”托马斯问道。
“如果我们能一举覆灭剑宗，那么便会对其他势力形成震慑。虽然这么做有些骇人听闻，但我们掌控了大量的媒体资源，完全可以让民众相信剑宗发生了大规模污染，我们是去清除污染的。”艾德里安道。
“嗯，然后本来不是我们的敌人，只对我们有敌意的铁军和第一天人就会跳出来辟谣，把反叛的罪名按在我们的头上。再然后，我们舰队就会在铁军的炮火中飞灰湮灭，诺曼德家族从此成为历史。”托马斯冷冷的说道。
“这……他们应该不会直接向我们动手吧？”艾德里安还在争辩，托马斯便大声喝止了他。
“你太让我失望了！你都敢直接覆灭剑宗了，和辛龙成关系很好的亨德利凭什么不对我们出手！？而且你以为唐龙就是个坐在轮椅上的残废！？死在他手里的将军比你吃的饭都多！”
托马斯的怒喝让艾德里安噤若寒蝉。他哆嗦的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托马斯描述的未来他还真的没有想过。
看到自己的孙子如此模样，托马斯再次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他没时间了，兴许下一秒他就会换个接班人。但现在，还是继续上课吧。
“诺曼德家族现在已经四面楚歌了。剑宗，铁军，第一天人，哪一个都不是我们惹得起的。因为动了其中一个，他们三方便会立刻联合起来。咱们可以私底下搞些小动作，比如绑架那个兔女郎，毕竟对方拿不到证据。但你摆开阵仗明着干，咱们就死定了，就算总统和议会站在咱们这边也不行。毕竟唐龙能换掉上百个将军成就他铁军元帅的威名，也能换掉一个汉密尔顿总统。”托马斯平复了一下语气说道。
“可是剑宗已经派辛丹妮来了，下一步是不是就是辛龙成本人了？我们如果不先下手为强，那……那该如何决策？”艾德里安有些没主意的问道。
“进一步惊涛骇浪，退一步海阔天空。现在，是我们退的时候了。”托马斯说道，“上一次，我在唐龙面前选择了退却，然后诺曼德家族得到了壮大。这一次我们再退，说不定还能迎来新的机遇。”
听到这话，艾德里安有些不甘的低下了头，“我们……我们要放弃养猪者和兔女郎计划？”
“放弃。而且这次我们必须退的更彻底。剑宗必定会对我们展开打击报复，而且是明面上的打击。在这种打击下，铁军和亨德利必定会落井下石。就算我们不还手，剑宗也必定会将我们打到死为止。”托马斯说道。
“退的更彻底是什么意思？”艾德里安问道。
“我们放弃秩序之源所有的产业，其他世界的资源也全力收缩。将一半资源投入黄金之乡，另一半我们带走，带去诺曼帝国！”托马斯说道，“联系黑白女巫吧，是该让她们兑现祖先的承诺了。”
听到这话，艾德里安心中一惊。作为当代诺曼德家族族长，核心中的核心成员，艾德里安当然知道黑白女巫和自己家族的关系。
新历4257年，诺曼德家族的先祖保罗·诺曼在游历公国时遇到了两个神秘的女魔法师。痴迷于知识的保罗在得知这两个魔法师能为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神秘知识时立刻便向她们伸出了橄榄枝，将其招揽到了自己的麾下。
这两个女魔法师就是黑白女巫，自认为将她们招入麾下的保罗并不知道，这两个知识之主的投影接触他的目的其实是想通过他渗透秩序之源而已。
保罗和黑白女巫的接触是高度保密的，就连他的哥哥，日后的诺曼帝国皇帝列托都不知道。
黑白女巫与保罗的协议只在诺曼德家族最核心的圈子中流传，其内容也十分简单。诺曼德家族向黑白女巫提供一切秩序之源的知识，秘史及情报，而黑白女巫则在家族危难时刻保护他们的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