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九年十月,鹏城的秋风带着些微凉意,吹得蛇口仓库的新招牌 “甜源仓储中心” 格外醒目。
三层高的仓库矗立在滩涂上,米白色的外墙在阳光下泛着光,一楼的卸货区停着两辆卡车,正忙着往里面运冰糖和布料,工人们的吆喝声、卡车的引擎声,混在一起,满是生机。
“钟小姐,仓库彻底完工了!防潮层、除湿机都试过了,保准没问题。” 林师傅拿着验收单,脸上满是成就感,“二楼的六个铺位,已经租出去四个了,都是做进出口的小商户,每月每平米十五块,比您预期的还多五块。”
钟清清接过验收单,仔细看了一遍,在上面签了字:“辛苦林师傅了,这是您的工钱,多给您加五十块,算是感谢您这几个月的费心。”
她指着二楼的窗户,“每个铺位都装了防盗网,您跟租客说,有什么需求随时找我,咱们互相照应。”
姜国栋正帮着刘先生的伙计卸布料,见钟清清过来,擦了擦额头的汗:“刘先生说,这批布料是发往东南亚的,以后每月都要运两批过来,仓库的位置他太满意了,还想介绍朋友来租铺位。”
钟清清笑着点头 —— 刘先生的朋友多是香港商户,能吸引他们来,蛇口仓库的名气就打出去了。
她刚想说话,管委会的李同志匆匆走来,手里拿着份文件:“钟小姐,好消息!土地有偿转让试点政策下来了,福田那边的地,现在能合法转让了,你之前说想再买一亩,赶紧去办手续,现在一亩才三百块,再过阵子肯定涨!”
钟清清心里一喜,立刻跟姜国栋说:“你帮我盯着仓库,我去福田办手续。”
她跟着李同志往福田村走,路上,李同志跟她说:“福田村的陈阿伯,就是去年卖给你两亩地的,他儿子从香港回来,想把旁边一亩地也卖了,正好给你,价格好商量。”
到了福田村,陈阿伯正坐在院门口抽烟,见钟清清来,连忙起身:“钟小姐,我这亩地你要是要,两百八十块一亩,比别人便宜二十块,你之前帮衬村里,我不能让你吃亏。”
钟清清连忙道谢,当场签了转让协议,付了钱,拿到地契时,她心里满是踏实 ——
福田这三亩地,以后盖成标准厂房,租给电子厂,每月的租金比羊城的房产还多,这步棋走对了。
回到羊城时,已是傍晚。清璞阁里灯火通明,周伟和秦婉宜正忙着整理货物 ——
东南亚客商的第一批一万斤冰糖,明天就要从蛇口发货,清璞阁还搭着顺风车,发了一批中低端玉器,想试试海外市场。
“嫂子!你可回来了!” 周伟手里拿着个账本,“我这个月帮工友找了八套房,赚了八十块介绍费,还帮三个工友办了分期付款买房,都找了厂里的师傅担保,没风险。现在制糖厂、纺织厂的工友都知道我,说我是‘周中介’,找我买房放心!”
秦婉宜也笑着说:“咱们的冰糖包装,昨天吴先生来看过,说东南亚客商肯定喜欢,还说以后要帮咱们介绍欧洲的客商。清璞阁的玉器包装,我也做了新的刺绣盒子,比之前的更精致,吴先生说能卖个好价钱。”
徐厂长也来了,手里拿着张提单:“明天的船期定好了,从蛇口港出发,直航东南亚。这批冰糖要是卖得好,下个月客商还想订两万斤,咱们的制糖厂得再添两口锅,不然供不上货。”
钟清清看着满院的忙碌景象,心里满是成就感 —— 蛇口仓库落成、福田买地、外贸订单发货、周伟的中介有了起色、秦婉宜的包装得到认可,她的粤省蓝图,已经实现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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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众人在小院里聚餐。
“来,咱们干杯!” 钟清清举起酒杯,“祝咱们的冰糖、玉器能卖到海外,祝咱们以后的日子越来越好!” 众人纷纷举杯,酒杯碰撞的脆响,在小院里格外清亮。
姜国栋靠在钟清清身边,小声说:“以后鹏城的厂房盖好,咱们就能把制糖厂的部分生产线搬过去,靠近港口,发货更方便。清璞阁也能在鹏城开个分店,做海外客商的生意。”
钟清清点头,眼里满是期待:“还有呢,等鹏城的土地政策更成熟,咱们再买几亩地,盖成商铺,租给做外贸的商户,以后咱们就是‘鹏城房东’,躺着都能赚钱。”
夜色渐深,小院里的灯笼亮着,映着众人满是笑意的脸。钟清清看着远处的灯火,心里知道,这只是开始 —— 改革开放的浪潮才刚刚涌起,鹏城的机遇还有很多,她得抓紧时间,等80年特区真正定调了,房价也会水涨船高了……
“以后,咱们还要把‘甜源’和‘清璞阁’的名字,传遍全中国,传遍全世界。” 钟清清轻声说,语气里满是坚定。
姜国栋握住她的手,用力点了点头:“好,咱们一起努力,一定能做到。”
看着月色下,越发可人的钟清清,姜国栋腹部一紧,忍不住抱起她,在钟清清的惊呼中,沉稳有力地往卧室方向走去了……
钟清清和他对视一眼,心下了然。看着怎么也喂不饱的男人,终于理解了那个词:甜蜜的负担。
要不是她有灵泉滋养,真的受不住这么热情的姜国栋啊!
当然,她也乐在其中。长在自己审美点的男人,怎么能只看不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