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旁敲侧击的问,但是楚清婉每次都是含糊其辞,实在糊弄不过去了,柔软的唇接踵而至,一双含着水的眸子勾着他,从而逃避。
所以他寻了一个办法,给她找点事干,或许就不会每天想着别的事。
带她练字这个决定做的非常好,楚清婉很乖,学的也很快,似乎把练字作为逃避现实的途径。
楚清婉的眼睛亮了一瞬,但是随即又摇了摇头。
“陛下忙了一天了,哪里能再让您耗费心神?”
姜泽宸闻言失笑,伸手拍拍的侧腰,说道:“由你陪着,便算的是放松了。”
“走吧,带朕看看朕的清婉,又有了多大的进步。”
楚清婉这才点头,挂在脸上的笑容真实了几分,拉着姜泽宸往书房走去。
宽大的檀木书桌上,一张字帖正正的摆在正中间,旁边是楚清婉写的,再旁边,是一白玉镶金貔貅笔托。
在养心殿,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楚清婉将姜泽宸拉到桌子后,又取了一张新的宣纸,平铺在桌面上。
白玉似的指尖取来笔,而后轻轻沾墨,垂下眼睛,照着字帖一笔一划的写着,神态十分认真。
姜泽宸在旁边垂眸看着,夜色深沉,他的小妻子穿着他亲手挑的衣服,戴着他挑的发饰,站在他的房子里,用他的笔临摹他的笔迹。
她的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充斥着属于他的痕迹。
“完全属于自己”的心里暗示极大的取悦了人间帝王,就像是冥冥中注定的吸引,他拥有了美丽的月亮。
“陛下,您来看!”楚清婉转过身,眸子中仿若璀璨星河,抬起眼睛,对姜泽宸毫无保留。
软软的嗓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撒娇。
“嫔妾是不是进步了。”
左一个“陛下”右一个“嫔妾”,还是破坏了二人之间的气氛。
姜泽宸心中一沉,他们不是寻常夫妻,这个方法让他心里深处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甚至开始厌恶这个“皇帝”的身份。
就像是要向自己迫切的证明,面前人是属于自己的一般,姜泽宸只是草草的看了一眼那字帖,手臂拦住身前人盈盈一握的腰身,将人狠狠的压在了前面宽大的书桌纸上。
“唔——姜泽宸!”
随着楚清婉一声慌张的惊呼,竟然直接叫出了帝王的名字。
没有被冒犯的愤怒,丝毫没有威慑力的嗓音更像是一剂强烈的兴奋剂。
他不愿意再在楚清婉口中听到类似于抱歉之类的话,而是狠狠的堵住了她的唇。
很软,像是被肆意摆弄的花瓣。
四周空气极速升温,蒸的楚清婉的皮肤甚至都一片绯红。
挣扎之时胡乱将桌子上的毛笔甩在了地上,楚清婉一惊,当即推了推姜泽宸的胸膛。
“笔……我的笔掉了……”
姜泽宸冷不丁被推开,沉沉的目光翻滚着欲念和被打断的不悦。
“掉了就掉了,管它做什么?”
说着,姜泽宸将人向下压在书桌上,强行的掐住那小巧的下巴翻过来,柔软的唇齿近乎相贴。
楚清婉无声的闭上眼睛,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流下,被姜泽宸尽数吻进口中。
是苦涩的。
*
收到那道上辈可以说是惊喜中的惊喜的圣旨时,楚清婉才猛的发觉,无论是在哪个时空,姜泽宸竟然都会爱上自己。
“恭喜曦昭容,贺喜曦昭容。”和忠与春夏三人欢喜的贺声在耳边响起,楚清婉握着圣旨的手都在抖。
不过不是因为惊喜,而是因为在对方爱意之下,不可控制的疯狂生长的荆棘。
姜泽宸有想过楚清婉会惊喜尖叫,虽然可能性比较小,但是按照惯例,她也会跪下谢恩,虽然自己不愿意看她那么做。
现在很显然不是这其中的任何一种反应,她好像有话想要对自己说。
挥了挥手,屋子里其他的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二人面面相觑。
“清婉?你有话同朕说?”
楚清婉掀起眼眸,眸中是渴望,更是期待。
“陛下爱我吗?”
姜泽宸猛的一僵,一切飞出了他的掌握之中。
他从来没想到,楚清婉竟有这么直白的时候,明明平时她从来是内敛的,青涩的,甚至因为脱口而出的一两句有些歧义的错言,都能够扭捏好久。
自己爱她吗?
姜泽宸被问住。
他不知道。
但是从来没有人能够像她一般牵动自己的心弦,甚至每日上朝和批阅奏折都更加愉悦,只因为公务完成,剩下的时间便是尽数属于他们的。
若不是怕自己心猿意马,他甚至想让楚清婉直接住到养心殿去。
自己是爱她的吧。
他想。
楚清婉郑重,姜泽宸也不会敷衍或者呼吸逗她,他坚定的点了点头。
“爱。”
楚清婉抱着圣旨靠在他的怀里,姜泽宸对此感到说不出来的怪异。
就像小孩准备干坏事时,心虚的问你会不会生气,会不会骂我。
姜泽宸将人抱的紧了一些,心中也有了思索。
他没那个必要。
不过是一只小猫罢了,能够掀起什么浪花来?
若是有时的调皮能够让她开心,那么有他在,无论她做出什么事,自己都能够兜底。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楚清婉的眉心,语气带着一丝堪称蛊惑的鼓励。
“真是只小猫。”
“意图都直接写到脸上了,还试图瞒过什么。”
姜泽宸越看越觉得人可爱,当即都亲了好几口。
最后他拍了拍楚清婉的肩:“你若开心,就去做。”
“你会帮我吗?”楚清婉的头埋在姜泽宸的颈窝里,声音发闷。
姜泽宸闷声一笑。
“当然。”
*
楚清婉动手了。
在太后的生辰宴上。
几乎是破釜沉舟,不考虑绝大部分后果,和完全摒弃心底最后一丝善意的冲动。
善意吗?
可是谁又曾给予过她善意?
谁又曾给予过无辜的秋冬善意?!
上辈子姜泽宸曾经跟她说过无数遍,不希望她太善良。
虽不建议她主动害人,但是所有人加害于自己,也要有自保的能力。
但是现在……
现在她也说不清这些恩恩怨怨。
但是如果让不知晓内情的人来看的话,或许真的就是她在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