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的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由于在这我谁都不认识,只要和陈清婉喝酒打发无聊,她酒量远没有我好,还没到临界点就眼神迷离,脸颊泛红了一大片,看上去特别可爱。
是的,我想用“可爱”去形容这个女人,她虽然看上去有时候特别不着调,可无疑是一个很好很有善心的女人……陈清婉没有再喝酒,托着下巴盯着我,问道:“江安,你真的要去无人区吗?”
我愣了愣,喝完杯里的酒后,笃定地点头,我心里也知道,无人区不是非去不可,如果愿意和杨意去国外的话,也是一种人生,可是那样的话,我要舍去的东西会更多,同样要强迫着自己习惯国外不同的生活。
这是我忍受不了的。
……
之后的时间里,应付完许多桌客人的许智良,刚好走到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这桌,他看着喝多酒,几乎快在餐桌上伏睡的陈清婉,片刻又拿起酒杯示意我。
碰了一杯,喝完剩余的酒,许智良沉声对我说道:“你带清婉去9106的套房休息,再回来这里找我,我们两个单独谈谈……”
没等我拒绝,许智良就从口袋摸出房卡丢了过来,然后转身离开了,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我思索了好一会,这次在他眼里,我并没有看到以往对我的厌烦,也许是真把我当清婉男朋友看待。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谎言,如果有圆不下去的那一天……我看了看身旁伏睡的陈清婉,想到如果真有那一天,难堪的大概是她吧,因为从始至终,都是她把我以男朋友的身份,介绍给许智良,还有她那些叔叔婶婶认识。
……
搀扶陈清婉上到九楼的套房,我把她放在了床上,在蹲下身子帮她脱高跟鞋的时候,她眼睛瞪大的猛地坐直起来,一动不动的看着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就光脚踹了我一下,我猝不及防的坐在地上,她又忽然上前伸出手挽着我脖颈,整个人醉醺醺的压了上来。
我措手不及的被她扑倒在地,气氛在夜晚和喝多酒的衬托下,一时变得非常暧昧,而我感到身上压着的轻柔感越来越重,还是清婉在无意识的翻了翻身,躺在我旁边的地板上。
她真是喝醉了,小脸红扑扑的,嘴角扬起两个充满笑意的小酒窝,眯着双凤眼似乎是做了个噩梦,又像是安然地美梦……
我也喝了不少酒,于是去卫生间好好洗了把脸,总算是清醒了很多,回去架着陈清婉重新躺在床上,帮她盖好被子后,才转身离开这处套房,生日宴没有完全结束,我跟许智良还有一次单独的交谈,不管他是想问什么,我都觉得心里有了底。
我不认为我要逃避。
……
重新回到生日宴上,由于晚会已经举行快三个小时的时间,在场的很多人都离开了,剩下的都在花天酒地的喝酒,我在这些人中,并没有看到许智良的身影……
正感到困惑时,一个脸上有疤的男人走过来对我低声道:“老板在隔间等着你。”
根据这个有疤男人的指引,我和他一起向隔间走去,过程里,我想起了以前的往事……于是向他问道:“兄弟,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财赔的男人,他是在你老板手下做事的吧?”
有疤男人面露惊讶的回头看着我,他停顿片刻才凑过来低声说道:“我倒是知道一些,你是我们老板的女婿,告诉你也没什么。”
“你说。”
“他出事已经死了。”
我满脸震惊……以至于许久都没缓过来,回想起财赔这个男人,感到满是唏嘘,如果他不是在许智良手里做事,当时我们一定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当初许智良打算对市场动手的事,也是他提供消息让我们提前进行预防。
财赔他还有个弟弟叫财生,因为替人顶罪进去坐牢了,未来某天等到他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哥哥也去世了,举目无亲……
……
物是人非的感觉在我心里徘徊,我感到久久不语,继而又有了警惕,许智良可以说是一个好父亲,但他绝不能算个好人,反观还是那种作恶多端的恶人!
我不禁开始怀疑,他这次找我单独见面是出于什么缘由,以他的能力,不可能没有调查出我就是当初在市场与他作对的人,那么他和我见面又是为了什么。
压下这种困惑,我故作好奇的问:“他为什么死了?”
有疤男人耸耸肩,用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回道:“我刚才说了,我只知道他出事这一点,可能是因为什么意外的吧。”
……
有疤男人将我带到隔间,便转身离开了,我稍作迟疑才敲了敲门,许智良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他让我进来,我推门走进去时才发现这也是酒席,不过私密性更强一点。
酒席上的人都走光了,只剩许智良一个,他抽着烟,桌上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很难不看出抽烟的人心里有事,许智良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来到他身边坐。
我坐在旁边,想起我现在的身份是陈清婉的冒牌男朋友,于是迟疑的喊了声“叔叔”,他一边往杯子里倒着酒,一边平淡地说道:“我找人调查过你,你父亲是县城的一个国企干部,你母亲就只是普通的家庭妇女,至于你,曾经在市场上和我做过对,平心而论,你觉得就凭你现在的成就,配得上清婉吗?”
我心里一沉,片刻后摇了摇头,许智良脸上没有流露出多少情绪,这是城府很深的一种表现,就这么过去好一会,他又开口说道:“我答应过她妈,让清婉自己去选择将来,她考去北京那边的医学院,一走就是四年,我认了……在她有自主权后,心里对我有怨气,竟然敢把姓氏都给改了,这事我也认……但毕竟一场合适的婚姻,是她下半生的幸福,我觉得你不是那个合适的人选,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