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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惊雷撕裂铅灰色的天幕,惨白电光将永寿宫内殿映得一片鬼魅般的煞白,也照亮了李太医那张因极度恐惧和决绝而扭曲的老脸,以及春桃瞬间褪尽血色、惨白如纸的面孔!

“药渣……药渣有问题!”李太医嘶哑的吼声撞在殿内冰冷的墙壁上,激起令人心悸的回响。他指着锦书手中托盘上那碗已然温凉的褐色药汁,手指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狂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点,狂暴地砸在紧闭的窗棂上,发出密集而沉闷的鼓点声,仿佛千军万马在殿外厮杀。殿内的空气却凝滞得如同冻结的寒潭。

林晚夕伸向药碗的手停在半空,指尖距离冰冷的玉碗边缘仅余寸许。她缓缓收回手,脸上那丝极淡的笑意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封万里的沉静。她抬眸,目光如淬了寒冰的利刃,先扫过瘫软在地、抖如筛糠的春桃,最后定格在李太医布满汗珠的脸上。

“李太医,”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暴雨的喧嚣和殿内死寂的恐惧,“说清楚。药渣,有何问题?”

李太医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娘娘!老臣……老臣有罪!今日午后,负责处理药渣的杂役小太监神色慌张,老臣心中生疑,便去查看今日永寿宫安胎药的药渣,发现……发现那所谓的‘紫河车’碎片,色泽、纹理、气味皆不对!根本不是真正的紫河车!”他猛地抬起头,浑浊的老眼里布满血丝,声音因极度的后怕而尖锐,“那是……那是腐心草!炮制后外形酷似紫河车,但……但那是剧毒啊娘娘!一旦入腹,初时只觉气血翻涌似是大补,实则暗中侵蚀心脉,更……更会直伤胎元!不出三日,胎儿必……必化为一滩污血!其性阴毒,杀人于无形啊!”

“腐心草”三字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锦书手一抖,托盘上的白玉碗“哐当”一声滑落,深褐色的毒药泼洒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上,瞬间洇开一大片粘稠污浊的深色痕迹,刺鼻的药味混合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腥气弥漫开来。

“不!不是!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春桃像是被那泼洒的毒药烫到,猛地尖叫起来,涕泪横流,疯狂地磕头,“是皇后娘娘!是娘娘吩咐加的紫河车!是太医院给的药!奴婢只是奉命送药!奴婢冤枉!娘娘明鉴!宸妃娘娘明鉴啊!”她语无伦次,将责任拼命推给皇后和太医院,身体因极致的恐惧而蜷缩成一团。

“闭嘴!”林晚夕冷叱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雷霆般的威压,瞬间压下了春桃的哭嚎。她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死死锁住春桃:“皇后娘娘吩咐加紫河车,可有懿旨?可有手谕?药包是凤仪宫自备,还是太医院按方所配?经手几人?说!”

“没……没有懿旨……”春桃被那目光慑住,浑身一颤,下意识地答,“是……是娘娘口谕……药……药是凤仪宫小厨房……按、按太医院的方子……另加了紫河车……单独包好……由奴婢……亲手煎制……”她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绝望。

“好一个‘亲手煎制’!”林晚夕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她不再看瘫软的春桃,目光转向跪伏在地的李太医,声音沉凝:“李太医,你既识得腐心草,当知此物并非中原常见。其来源,太医院可有记录?何人能得?”

李太医额头冷汗涔涔:“回娘娘,腐心草生于西南湿热瘴疠之地,或……或西域某些隐秘毒谷,中原罕见!太医院药库绝无此等剧毒之物!老臣……老臣也是年轻时随师游历,在西南边陲见过一次,险些……险些误了性命,故而印象极深!此物……此物非大奸大恶、精通毒理之人,绝难获取和使用!”

西南!西域!这两个词如同惊雷,在林晚夕脑海中轰然炸响!北境瘟疫的“蛊引”,皇后袖口那抹刺目的西域金缕丝,贤妃临死前攀咬的“袖口金线”……无数碎片瞬间被一条无形的毒线串联起来!

腹中猛地传来一阵尖锐的、刀绞般的坠痛!林晚夕身体几不可察地一晃,脸色瞬间白了几分,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她强行稳住身形,一只手死死按在小腹上,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那小小的生命,仿佛也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在母体中发出无声的、剧烈的抗议与恐惧!

“娘娘!”锦书惊呼,慌忙上前搀扶。

林晚夕抬手制止了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和腹中的剧痛。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此刻燃烧着冰焰般的怒火与杀机。她猛地看向殿门口侍立、早已被这变故惊得目瞪口呆的影卫首领“影”。

“影!”

“卑职在!”影如同被惊醒的猎豹,瞬间单膝跪地,玄铁面具下的眼神锐利如刀。

“即刻封锁凤仪宫小厨房!所有今日接触过此药之人,无论身份,全部拿下,分开严审!煎药药罐、剩余药材、药渣,全部封存,任何人不得擅动!给本宫掘地三尺,也要查清这‘腐心草’从何而来!”林晚夕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春桃,押入慎刑司暗牢!没有本宫手谕,任何人不得探视!记住,是任何人!”

“卑职遵命!”影的声音冷硬如铁,没有丝毫迟疑。他起身,一个手势,殿外如同融入雨幕的另外两名影卫瞬间现身,如同拎小鸡般将瘫软如泥、连哭喊都发不出的春桃拖了出去,迅速消失在暴雨狂风之中。影自己则如同鬼魅,转身没入雨帘,直扑凤仪宫方向。

“锦书!”林晚夕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但命令依旧清晰,“取本宫妆奁最底层,带金锁的那个紫檀小盒,速去!”

“是!娘娘!”锦书心领神会,知道那是主子秘藏的救命之物,不敢有丝毫耽搁,跌跌撞撞冲向寝殿深处。

殿内只剩下林晚夕、跪地发抖的李太医和他那吓傻了的小药童。空气里弥漫着毒药泼洒的刺鼻气味和浓重的血腥杀机。窗外的暴雨愈发狂暴,仿佛要将整个宫殿吞噬。

腹中的坠痛一阵紧似一阵,如同有冰冷的铁钩在腹内撕扯。林晚夕扶着冰冷的紫檀木椅背,缓缓坐下,额头的冷汗已经汇成细流,沿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她闭着眼,调整着紊乱的呼吸,一手始终紧紧护着小腹,仿佛在与体内那股阴毒的破坏之力进行着无声的角力。

“娘娘!药!”锦书捧着一个小小的紫檀盒飞奔回来,双手颤抖着打开金锁。盒内红绒布上,静静躺着三颗龙眼大小、色泽乌黑、散发着奇异清苦香气的药丸。

林晚夕睁开眼,毫不犹豫地取出一颗,放入口中,就着锦书急忙奉上的温水,艰难咽下。药丸入腹,一股清冽中带着辛辣的药力迅速化开,如同寒泉注入滚烫的岩浆,暂时压制住了那股肆虐的阴寒绞痛。她靠在椅背上,大口喘息,脸色依旧苍白,但眉宇间那强忍痛楚的紧绷稍稍松缓了一丝。

“李太医,”她声音微哑,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为本宫请脉。记住,本宫腹中龙胎若有半分差池,今日这殿内殿外,所有经手之人,包括你,九族难保。”

李太医浑身一颤,连滚爬带跪行至林晚夕身前,颤抖着取出丝帕覆在她腕上,凝神诊脉。他枯瘦的手指搭在那纤细却承载着滔天重压的腕脉上,感受着那紊乱而虚浮的脉象,脸色越来越凝重,额头冷汗如雨。

“如何?”林晚夕的声音冷得像冰。

“娘娘……”李太医声音艰涩,“那腐心草之毒虽未大量入腹,但……但其阴寒邪毒之气已随药气侵入少许,冲撞胎元,引动气血逆乱……脉象滑而涩,胎息……胎息不稳!需……需立即行针固元,辅以汤药拔毒安胎!万不能再有丝毫刺激啊!”他几乎要哭出来,这不仅是龙胎,更是他自己的身家性命!

“本宫知道了。”林晚夕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疲惫的阴影,“开方。就在此处煎药。锦书,你亲自去太医院药库,按李太医方子取药,所有药材,需李太医亲自验看无误!煎药器具,用我们永寿宫自己的,就在本宫眼前煎!”

“是!娘娘!”锦书和李太医同时应声,如同接到了生死攸关的军令。

***

暴雨如注,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慎刑司最深处的暗牢,潮湿阴冷,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腐朽的气息,唯有墙壁上插着的火把,跳跃着昏黄摇曳的光芒,将扭曲的影子投在斑驳的石壁上。

春桃被粗大的铁链锁在冰冷的刑架上,华丽的宫装早已被撕扯得破烂不堪,沾满泥污和血渍。她头发散乱,脸上布满泪痕和鞭痕,十指指尖被拶子夹得血肉模糊,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骨头,软软地吊着,只有胸膛还在微弱地起伏。

“说!腐心草从何而来?”负责审讯的慎刑司掌刑太监声音阴冷,如同毒蛇吐信。他手中拿着一根蘸了盐水的牛皮鞭,鞭梢还在滴着血珠。

“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春桃气若游丝,声音嘶哑破碎,“是皇后娘娘……口谕让加紫河车……药……药包是凤仪宫小厨房管事张嬷嬷给的……奴婢……奴婢只负责煎药……求公公……饶命……”她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将所有指向凤仪宫内部,却死死咬定自己只是听命行事,对腐心草毫不知情。

“冥顽不灵!”掌刑太监眼中戾气一闪,鞭子高高扬起——

“报——!”一个浑身湿透的影卫如同鬼魅般闪入暗牢,在掌刑太监耳边低语几句。

掌刑太监脸色骤变,猛地放下鞭子,厉声喝道:“停手!”他快步走到奄奄一息的春桃面前,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惨不忍睹的脸,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疑:“凤仪宫小厨房管事张嬷嬷,一个时辰前,在她自己房中‘悬梁自尽’了!死前留下血书,自言年老昏聩,误将库房混杂的‘腐草’当作紫河车,铸成大错,以死谢罪!”

春桃原本死灰般的眼中,猛地爆发出一种极其诡异的、混合着绝望和一丝扭曲的放松的光芒,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像是哭又像是笑,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线索,断了。张嬷嬷成了完美的替死鬼。

影卫首领“影”站在暗牢入口的阴影里,玄铁面具在火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他听着掌刑太监的汇报,面具下薄唇紧抿。他抬手,一名影卫无声地递上一个用油布包裹的、沾着泥水的小布包。

影解开布包,里面是几片已经有些蔫黄的草叶碎片,边缘带着锯齿,叶脉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暗紫色——正是从凤仪宫小厨房隐秘角落搜出的、尚未使用的腐心草残叶。而在包裹这些残叶的粗布内衬上,赫然用极其细密的金线,绣着一个微小的、扭曲的蝎子图案!那金线的光泽,带着西域特有的粗粝璀璨!

影的指尖抚过那冰冷的金蝎图案,眼神锐利如鹰。张嬷嬷的“自尽”,这西域的标记……指向太明确了,却也……太干净了。干净得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就在这时,另一名影卫如同影子般滑到他身侧,声音压得极低:“头儿,永寿宫急报,宸妃娘娘动了胎气,情况凶险!陛下……陛下已摆驾永寿宫!”

影猛地攥紧了手中的腐心草残叶和那方绣着金蝎的粗布!冰冷的玄铁面具下,下颌线条骤然绷紧。

***

永寿宫的内殿,此刻灯火通明,却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浓重的药味盖过了往日的苏合香。林晚夕半倚在铺着厚厚锦褥的软榻上,身上盖着锦被,脸色苍白如纸,唇上几乎没有血色。李太医刚刚为她行针完毕,额头上全是汗,正颤巍巍地收拾着银针。锦书红着眼眶,小心翼翼地用温热的帕子擦拭着林晚夕额角的冷汗。

殿门被无声而急促地推开,一股湿冷的雨气裹挟着龙涎香与帝王威压猛地涌入。身着玄色常服、肩头还带着湿意的皇帝大步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得如同殿外化不开的浓黑夜空。他身后,跟着面色同样凝重、如同影子般的高无庸。

“参见陛下!”殿内所有人慌忙跪地。

皇帝的目光越过众人,直接锁在软榻上那抹脆弱苍白的身影上,看到她毫无血色的脸和紧蹙的眉头时,深邃的凤眸中瞬间翻涌起骇人的风暴!他几步便跨到榻前,挥手示意李太医等人起身,自己则俯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伸手探向林晚夕的额头。

入手一片冰凉,冷汗涔涔。

“晚夕!”皇帝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雷霆,“朕来了。告诉朕,怎么回事?”他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一旁跪着的李太医和锦书。

“陛下……”林晚夕挣扎着想坐起,被皇帝按住了肩膀。

“躺着!”皇帝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但按住她肩膀的手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他转头,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李太医:“说!龙胎如何?”

李太医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声音带着哭腔:“陛下息怒!宸妃娘娘……娘娘是遭了暗算!有人……有人在娘娘的安胎药中混入了剧毒的‘腐心草’!虽未大量服食,但毒气已然侵扰,胎息不稳,气血逆冲!老臣……老臣已尽力行针稳住胎元,汤药也在煎着,但……但娘娘凤体受损,龙胎……仍需静养观察,万不能再受惊扰刺激啊陛下!”他咚咚磕头,将药渣疑点、春桃送药、自己发现腐心草、林晚夕险险未服等情由,简明扼要地复述了一遍。

“腐心草?!”皇帝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整个殿内的温度骤降,如同冰窖!他猛地转身,目光如同噬人的猛兽,死死盯住跪在一旁的高无庸和刚刚悄无声息出现在殿门口阴影处的影卫首领“影”。

“查!给朕彻查!!”皇帝的咆哮如同惊雷在殿内炸响,震得烛火都猛地摇曳起来,“凤仪宫!慎刑司!太医院!所有经手之人!朕不管是谁!揪出来!朕要将他碎尸万段!诛灭九族!”帝王之怒,伏尸百万!殿内众人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几乎停滞。

“陛下息怒……”林晚夕虚弱的声音响起,她艰难地伸出手,轻轻扯了扯皇帝的袖袍一角,指尖冰凉,“臣妾……无大碍。龙胎……也定会无恙。”她抬起苍白的脸,那双因虚弱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眸,此刻却异常清亮,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静,直视着皇帝翻涌着狂怒的眼底,“只是……这腐心草,非中原之物。李太医言其生于西南瘴疠或……西域毒谷。而今日在凤仪宫小厨房搜出的残药包裹上……绣有西域金蝎标记。”

“西域?”皇帝眼中的狂怒瞬间凝滞,转化为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森然杀机!这两个字,如同投入油锅的火星,瞬间点燃了他心中所有关于北境瘟疫、关于贤妃攀咬、关于皇后袖口金缕丝的疑云!

就在这时,影无声地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双手高高捧起一个油布包裹。

高无庸连忙上前接过,在皇帝面前小心打开。里面是几片蔫黄的腐心草残叶,以及那块沾着泥污的粗布。昏黄的烛光下,粗布内衬上,那个用独特西域金缕丝绣成的、扭曲狰狞的金蝎图案,清晰可见!那粗粝而耀眼的金色光芒,与皇帝记忆中皇后袖口曾惊鸿一瞥的金色,何其相似!

皇帝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个金蝎图案上,瞳孔剧烈收缩!他猛地伸手,一把抓起那块粗布,指关节因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响声,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同穿越了重重宫墙,直射向凤仪宫的方向,那眼神,冰冷、暴戾,带着毁天灭地的杀意!

“西域……金蝎……”皇帝的声音低沉得如同深渊回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好!好得很!”他猛地将手中的粗布狠狠掼在地上!

“高无庸!”

“老奴在!”高无庸浑身一凛。

“传朕口谕!”皇帝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凤仪宫,自即日起,无朕手谕,任何人不得出入!皇后苏氏,静思己过,无诏不得擅离宫门半步!所有凤仪宫宫人,一体拘押,由慎刑司与影卫严加审讯!给朕挖!就算把凤仪宫翻过来,也要找出所有与西域有关的物件!片纸不留!”

“遵旨!”高无庸声音发颤,领命而去,脚步匆忙。

皇帝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转身回到榻边。他俯身,看着林晚夕苍白虚弱却依旧沉静的容颜,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滔天的怒火,有深沉的怜惜,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帝王的审视。

他伸出手,带着薄茧的指腹,极其轻柔地拂过林晚夕冰凉汗湿的额角,动作带着一种与方才雷霆震怒截然不同的、近乎笨拙的温存。

“晚夕,”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承诺般的重量,“你与孩儿受的苦,朕记下了。好好养着,朕就在这里。这宫里的魑魅魍魉……”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地上那块刺目的、绣着金蝎的粗布,语气森然如冰,“朕亲自来清。”

窗外,暴雨依旧倾盆,冲刷着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仿佛要将一切污秽都洗涤干净。然而,那深宫之下涌动的暗流与杀机,却在这帝王的震怒与承诺之下,变得更加诡谲难测。林晚夕闭着眼,感受着额角那抹带着帝王体温的触感,以及腹中那微弱却依旧顽强搏动着的生命,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疲惫却依旧警醒的阴影。

风暴已至,无人能置身事外。她以身为饵,终于将这深藏水下的毒蝎,惊出了第一只狰狞的螯爪。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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