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玲那句石破天惊的“加我一个呗！还多她一个……”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激起的却不是涟漪，而是让李默瞬间从暧昧旖旎的氛围中惊醒，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窘迫和混乱。
“咳咳！”李默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潮，他有些狼狈地挥着手，像是要驱散这尴尬的空气，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粗声粗气，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掩盖内心的无措和划定界限：
“去去去！一边玩去！”
“这……这是个一夫一妻的时代！” 他几乎是强调般地重申了自己定下的、也是“大同世界”倡导的基本规则，仿佛在提醒自己，也像是在告诫孙思玲。
“你也赶紧去找个自己喜欢的去！”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个关心下属的老大哥，“去把自己的下一代延续下去，这是责任！”
他的话，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孙思玲脸上那戏谑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期盼的笑容，瞬间僵住，然后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她眼中的光芒肉眼可见地黯淡了下去，先前那份大胆和灵动消失无踪，只剩下一种被直白拒绝后的难堪和……失落。
她深深地看了李默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委屈，有自嘲，或许还有一丝未被察觉的心痛。她扯了扯嘴角，似乎想挤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却最终只化作一声低低的、带着涩意的：
“哦。无趣。”
说完，她不再看李默，也不再看一旁不知所措的小雅，猛地转身，几乎是跑着冲出了指挥室。
门在她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指挥室内，气氛更加凝滞。
小雅看着那扇关上的门，又看了看身边眉头紧锁、神情复杂的李默，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刚才那片刻的甜蜜与悸动，被这突如其来的插曲冲击得七零八落。
而指挥室外，走廊的转角阴影处。
孙思玲背靠着冰冷的金属墙壁，终于无法再强撑。刚才所有的伪装和坚强瞬间崩塌，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她没有发出声音，只是肩膀微微颤抖着，任由那份被拒绝的难堪、长久以来或许连自己都未曾清晰意识到的情愫、以及那份“无趣”评价带来的刺痛，化作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洒脱的，是能和默哥称兄道弟、并肩作战的伙伴。可直到刚才那一刻，看到他对着小雅露出那种笨拙又认真的神情，看到他即将牵起别人的手，她才猛然意识到，那份感情，不知何时早已变了质。
而他的拒绝，如此直接，如此……公事公办。
李默站在原地，听着门外隐约传来的、极力压抑的啜泣声（或许是他的错觉，或许是真的），心中五味杂陈。他并不迟钝，隐约能感觉到孙思玲那份超出战友的情谊，但他一直选择忽略，或者说，不知该如何面对。
他定了规矩，就要遵守。他心里装着的是小雅，就不能含糊。
只是，看着一个如此重要、曾共同历经生死的伙伴伤心离去，他的心里也并不好受。
“默哥……”小雅轻声唤道，眼神里带着担忧。
李默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将那份烦躁和些许愧疚压了下去。
“没事。”他摇了摇头，重新看向小雅，眼神恢复了之前的认真，只是多了几分沉重，“我们……继续？”
“好！”
小雅最终还是同意了。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