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缓缓蹲下身，视线与被绑着的刘璐平齐。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如果还不愿意说，我就只有换一个人问了。”他带着威胁的笑容，一字一句慢慢说道德。
刘璐的后颈瞬间渗出冷汗，他顾不上身上的疼痛。
这个陌生男人眼里没有丝毫波兰，真的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杀了。
他还不想死！
“我说，我说。”刘连忙点头，刚才被抓时还嘴硬的嚣张气焰跑得无影无踪。
他现在半点挣扎的念头都没有，很没有骨气地选择当叛徒。
“伟大的首领，呸——”
刘璐往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
“那一只狗日的丧尸，叫做蔡凯。”
“这名字还是他当人的时候用的，变成丧尸了居然还留着，真是个怪物。”
听到这里，李然微微一怔。
他倒是没想到这丧尸还保留着名字。
末世里见过的丧尸早就连自己是谁都忘了，脑子里只剩下对血肉的原始渴望。
而且这个刘璐变脸的速度，比他想象中还要快很多。
刚才被制服时还一口一个“首领大人不会放过你”，现在就成了“狗日的丧尸”。
李然心里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可惜。
他还有很多折磨手段没用，现在看来，这些准备都用不上了。
刘璐不知道李然此刻内心的想法，他赶紧把自己知道的全部一股脑倒了出来。
只希望李然能看在情报的份上，放自己一条小命。
“蔡凯很特殊，保留有人类时期的记忆。”
“他以前是个生物学教授，在大学里教进化论的，听说还发表过好几篇论文，挺有名的。”
“在末世刚开始的时候，他便找上了昌市基地的负责人。”
“那时候他刚变成丧尸没多久，还能勉强维持人形。”
“基地负责人以为他找到了什么抗病毒的药，把他当救星一样供着。”
“而他的出现，让所有人都以为已经找到了丧尸转变成人类的方法。”
“基地里好多人都去求他，想让他救救自己变成丧尸的亲人。”
“结果呢？”
“他只是在利用基地，把这里当成自己的粮仓。”
“基地里的人就像圈养的猪，什么时候想吃了，就偷偷抓一个。”
“而等基地将晶核全部供给给他，他的实力也越来越强。”
“直接把原来的负责人给吃了，自己当了首领。”
李然微微点头，刘璐现在所说的，和上次遇到的那个叫李荣的幸存者说的大差不差。
他懒得再听这些前因后果，直接了当地问道：
“别废话了，说一下这个蔡凯为什么要吃人？还有他的异能又是什么？”
刘璐缩了缩脖子，开始细细回想。
“他到底为什么吃人，谁也不清楚。”
“但似乎和他的异能有关系，只有吃人，蔡凯才能保持理智、保留记忆。”
“要是隔几天没活人吃，他就会变得跟普通丧尸一样疯疯癫癫，见谁咬谁。”
“当然，那是他实力还不算强大的时候。”
“而基地的一些负责人，为了让他保持理智，就带了一些死人尸体喂给他。”
闻言，李然目光微凝。
难怪这头丧尸如此特殊，原来是依靠吃人才能维持理智，看来这就是他的异能之一了。
而且能够保留智商和记忆，对于丧尸来说，那还真是一个相当牛逼的异能。
毕竟前期的丧尸缺乏智慧，在不饥饿的情况下，也不会对同类出手。
那么蔡凯就可以借这个优势，吞噬同类体内的晶核，像滚雪球一样快速提升实力。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昌市基地周围的丧尸，数量很少。
他没有打断刘璐，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不光能控制丧尸，还能让丧尸进化。”
“基地里面有个巨大的地下室，里面关着好多被他抓来的丧尸。”
“他控制着这些丧尸相互吞噬，培养强力的手下。”
“而且他特别记仇，谁要是敢反抗他，他会把那人的亲戚朋友全都找出来，一个个折磨死。”
“上次有个进化者半夜带着家人想跑，结果第二天就被抓回来了。”
“蔡凯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老婆孩子喂了丧尸，最后才慢慢弄死他。”
“基地里的那些实力不错的进化者，都是他的手下。”
“要么乖乖听话替他做事，要么就要拿去喂丧尸，谁也不敢不从。”
“不过跟着他确实有好处，至少不用抽签。”
“基地里的普通人每天都要抽签，抽到的就会被送去献身。”
“其实就是给蔡凯当食物。跟着他混的人，就不用担这个心。”
刘璐不停地讲着。
从蔡凯喜欢在深夜巡视基地，到他似乎特别在意自己人类时期的身份，连穿的衣服都是以前的西装。
他讲了有十分钟，才终于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情报都说了出来，说得口干舌燥。
说完之后，他看着李然，眼神里充满了祈求，像条等待主人发落的狗。
李然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慢慢思考着。
仓库里很安静，只有刘璐粗重的呼吸声和他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他在心里梳理着这些信息。
以刘璐的身份地位，对蔡凯的了解肯定不算多，这些情报最多只是冰山一角。
但已经足够让他对那个五阶丧尸首领，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蔡凯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攻击手段，目前已知的异能只有保持理智和控制丧尸。
如果仅此而已的话，他未必没有胜算。
更别说，自己身边还有一个实力更为恐怖的卡莉娅。
这么来看，之前的谨慎似乎有些过于小心了。
想到这里，李然紧绷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而刘璐见李然半天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笑，心里更慌了，神色紧张地说道：
“这位兄弟，我已经把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了，没有半点假话。”
“你放心，只要你放过我，我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
“我马上就离开昌市，永远不回来！”
他还在喋喋不休地保证着，只要能活命，什么都愿意做。
下一刻，一道冷冽的刀光忽然划破空气，刘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