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琪给家里打了电话,简单说了句去京都有急事。电话那头的母亲虽有疑惑,却也知女儿沉稳,没多追问,只叮嘱她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车厢里又恢复了安静。司机专注地开着车,苏曼琪偶尔看向窗外飞逝的雪景,而那位老者则始终闭目养神,只是眉头偶尔会微微蹙起。
“老爷爷,您和付少宇……是怎么认识的啊?”苏曼琪实在按捺不住好奇,轻声问道。
老者缓缓睁开眼,看了她一眼,声音平淡:“在琅琊山,他小时候总去山上玩,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那您教了他什么啊?”苏曼琪追问,她总觉得付少宇那些厉害的身手,绝非凭空得来。
老者笑了笑,没直接回答,只说:“教了些强身健体的法子。”
苏曼琪还想再问,却见老者又闭上了眼睛,便识趣地没再说话。她能感觉到,老者看似平静,心里却藏着事,那紧攥着木杖的手,还有偶尔急促的呼吸,都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他好像在担心什么,嘴里偶尔会低声念叨着“心脉”“血气”之类的词,苏曼琪听不懂,却能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担忧。
汽车在高速公路上呼啸疾驰,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临近傍晚,车子终于驶入了京都的范围。
这座千年古都被春节的喜庆笼罩着,街头巷尾挂满了红灯笼,烟花在暮色中次第绽放,空气中弥漫着鞭炮的硫磺味和饭菜的香气。可越是靠近市区,老者的神色就越发凝重,手指敲击膝盖的频率也快了起来。
苏曼琪看在眼里,心里也跟着紧张,却不敢多问,只是在司机询问路线时,看向老者。
“去万柳书院。”老者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万柳书院?”苏曼琪吃了一惊。那可是京都最顶级的别墅区,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付少宇怎么会在那种地方?
她虽疑惑,却还是立刻吩咐司机:“师傅,去万柳书院。”
司机应了一声,调转车头,朝着城西的方向驶去。
夜色渐浓,万柳书院的轮廓在灯光中渐渐清晰。别墅区外围有高大的围墙,门口站着穿着黑色西装的保安,神情肃穆,戒备森严。
汽车刚停在门口,就被保安拦了下来:“您好,请出示出入证。”
苏曼琪看向老者,老者示意她下车交涉。
“我们找个人。”苏曼琪走到保安面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去一号院,找一位姓陈的先生,就说……有个姓张的人找他。”
她一边说,一边悄悄从包里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厚红包,塞到保安手里。
保安捏了捏红包的厚度,脸上的严肃缓和了些,点了点头:“请稍等,我核实一下。”
他转身走进门卫室,打了个电话。
苏曼琪回到车上,对老者说:“应该快了。”
老者没说话,只是望着别墅区深处,眼神复杂。
大约十分钟后,门卫室里走出一个穿着中山装的年轻人,恭敬地对苏曼琪说:“请跟我来,陈老先生在门口等您。”
苏曼琪和老者跟着年轻人往里走,刚走到一号院门口,就看到一个头发花白、身形微胖的老者,正拄着拐杖站在那里,身边还跟着刚才那个打电话的年轻人。
当张姓老者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时,那位陈姓老者浑身一震,随即不顾身边人的搀扶,快步走上前,“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音哽咽:“师兄!您……您终于肯见我了!”
这一跪,把苏曼琪和旁边的年轻人都吓了一跳。看这陈老先生的气度,显然是身份不凡的人物,怎么会对着一个穿素布麻衣的老者行如此大礼?
张姓老者看着跪在地上的师弟,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平淡:“起来吧。都一把年纪了,还跪来跪去的,像什么样子。”
“师兄若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陈姓老者固执地跪着,老泪纵横,“当年是我糊涂,不该……”
“过去的事,不提了。”张姓老者打断他,“我今天来,不是跟你算旧账的。”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我要你帮我在京都找个人!”
陈姓老者一愣,随即站起身,抹了把眼泪:“谁?我一定帮你找到……”
“我徒弟。付少宇。受伤之后被带到京都就下落不明了。”张姓老者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