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的餐桌摆在院子里，小米粥冒着热气，腌黄瓜清脆爽口，还有付少宇早起煎的荷包蛋，金黄流心，香气扑鼻。
付少宇刚坐下，就端起粥碗，冲老爷子挤眉弄眼：“老头，您这身子骨是真硬朗，跟我这年轻人过招都能有来有回，不简单啊。就是……”
他的眼神故意往老爷子裆部瞟了瞟，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
“噗——”老爷子刚喝进去的粥差点喷出来，放下碗就抄起筷子敲过去，“小兔崽子，刚正经了没半小时，又开始不正经！”
付少宇笑着躲开，旁边的陈家洛捧着碗，憋笑得肩膀直抖：“付哥，你是想让老爷子给咱找个师奶吧？”
“你小子懂什么。”付少宇瞪了他一眼，随即话锋一转，“说正事，你今早站桩加看我们切磋，有何感悟？”
陈家洛收敛了笑意，认真想了想，说道：“我觉得……打拳不光靠力气，还得靠‘劲’。就像老爷子刚才，明明没怎么用力，却能把您的拳引开，好像有股无形的东西在牵着。还有付哥您，拳看着刚猛，其实转得特别快，跟水似的，能绕能钻。”
老爷子听着，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付少宇挑眉：“还行，没白看。有点我当年的影子。”
“那是。”陈家洛有点小得意，“我爷爷可是老爷子的师弟”
老爷子放下筷子，看着陈家洛，语气缓和下来：“你这孩子，性子跳脱，但底子不懒，悟性也还行，不愧是你爷爷的孙子，确实有点武学造诣的苗子。”
被老爷子夸奖，陈家洛的脸“唰”地红了，挠着头嘿嘿直笑。
付少宇看着他，又看向老爷子，认真道：“师傅，我想把固本拳教给家洛。您看行吗？”
陈家洛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满是不敢置信：“付哥，您……您要教我固本拳？”
固本拳是老爷子的看家本事，付少宇之前只教过他一些基础的站桩和发力技巧，从没提过传授全套拳法。
老爷子沉吟了一下，看向陈家洛，这孩子虽然咋咋呼呼，但心眼不坏，学东西也肯下苦功，最重要的是，他对付少宇是真的信服。
“可以。”老爷子点头，“不过这拳，还是你来教吧。”
他看向付少宇，解释道：“你俩年纪相仿，性子也对路，他跟你学，放得开。我这老胳膊老腿，教不了年轻人那套了。”
其实他心里清楚，付少宇对固本拳的领悟已经在他之上，由他来教，或许更能让陈家洛少走弯路。
“谢谢师爷！谢谢付哥！”陈家洛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连忙端起粥碗，对着老爷子和付少宇各敬了一下，“我肯定好好学，绝不偷懒！”
“别高兴太早。”付少宇敲了敲他的脑袋，“固本拳看着简单，练起来最磨人。先把站桩再练三个月，啥时候能一站俩小时不动弹，再说学拳的事。”
“啊？”陈家洛的脸垮了下来，但立刻又挺直了腰，“没问题！别说三个月，半年都行！”
看着他这副模样，老爷子和付少宇都笑了。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餐桌上，粥香混合着晨光，暖融融的。
付少宇端起碗，喝了一口小米粥，心里忽然觉得很踏实。以前他总觉得，学拳是自己一个人的事，赢比赛也是自己一个人的事，但现在看着身边的老爷子和陈家洛，看着这小院里的烟火气，他忽然明白，有些东西，分享出去，比独自拥有更有意义。
就像这固本拳，传下去，才有生命力。
就像这次比赛的荣誉，和队友们一起扛着，才更有分量。
老爷子看着付少宇嘴角的笑意，眼里满是欣慰。这孩子，是真的长大了，不光是拳法境界，更是心境。
“行了，快吃吧，粥要凉了。”老爷子给陈家洛夹了个荷包蛋，“多吃点，下午开始，让少宇给你加练。”
“哦……”陈家洛看着碗里的荷包蛋，突然觉得有点“沉重”。
付少宇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以后争取能接我三拳。”
“不止三拳！”陈家洛立刻不服输地喊道，“我要接您一百拳！”
小院里再次响起爽朗的笑声，惊飞了枝头的几只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