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少宇看着阿彪转身要走的背影,突然开口叫住他:“等等。”
阿彪脚步一顿,立刻转过身,躬身等候吩咐,态度比之前恭敬了十倍不止:“付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把那四个女生送过来。”付少宇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你动手之前,让她们先回我这儿。剩下的事,你自己处理。”
他抬眼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补充道:“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明天早上我起床时,要看到你坐在坤沙那个位置上。办得到吗?”
“办得到!”阿彪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用力点头,“付先生放心,我绝不会让您失望!”
他心里清楚,这是付少宇对他的考验。今晚能不能彻底掌控坤沙的势力,不仅关系到他自己的前途,更关系到能不能保住这条小命——连罗三炮和坤沙都能被付少宇悄无声息地解决,要杀他这个刚上位的副手,恐怕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这种能轻易决定人生死的人物,只能追随,绝不能反抗。
阿彪再次躬身行礼,转身快步走出房间,眼底的狠厉已经彻底取代了之前的惶恐。
不到十分钟,秦梦瑶四人就被两个保镖“送”了回来。她们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显然是被刚才坤沙突然晕倒的混乱场面吓到了。看到付少宇,四人同时松了口气,快步走到他面前。
“你没事吧?”秦梦瑶第一时间问道,眼神里满是担忧。
付少宇摇了摇头,打量着她们:“你们呢?有没有人对你们动手动脚?”
四人纷纷摇头。
“坤沙把我们带到另一个房间,还没说几句话,就听到外面乱了起来,然后就有人把我们送回来了。”林薇薇解释道,语气里带着疑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说将军晕倒了?”
“别管那么多。”付少宇摆了摆手,语气轻松,“今晚可以好好休息了,睡到日上三竿都没问题。”
他指了指床铺:“快睡吧,明天还有事要做。”
四人虽然满肚子疑问,但看到付少宇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只能把问题咽回肚子里。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们早已明白,在这个男人身边,听话往往是最安全的选择。
很快,房间里就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四个女生实在太累了,几乎沾到枕头就睡着了。付少宇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们疲惫的睡颜,眼神柔和了些许,随即又变得锐利——等明天阿彪稳定局面,拿到坤沙准备的货(虽然他真正要的“货”已经在身边),就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而别墅的另一边,此刻正上演着一场血腥的清洗。
阿彪没有立刻去医院,而是先召集了自己的心腹,在一间密室里密谋了半个时辰。当他走出密室时,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犹豫,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去,把老鬼、秃鹫和刀疤脸那几个老家伙叫到议事厅,就说将军有要事吩咐。”阿彪对手下吩咐道,语气平静得可怕。
这几人都是坤沙的死忠,跟着坤沙打天下多年,手里握着不少实权,一直看不起阿彪这个“后来者”。想要彻底掌控势力,必须先除掉这几个绊脚石。
半个时辰后,议事厅里。
老鬼坐在主位旁边的椅子上,叼着烟,眼神不善地看着站在中间的阿彪:“阿彪,将军都晕倒送医院了,你把我们叫来干什么?还说有要事?我看你是想趁机夺权吧?”
秃鹫和刀疤脸也纷纷附和,语气里满是嘲讽和警惕。
“就是!真当我们老糊涂了?将军刚出事,你就跳出来了?”
“我警告你,安分点!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阿彪看着他们,突然笑了,笑得很冷:“将军晕倒前,确实给我留了话。”
“什么话?”老鬼皱眉。
“他说……”阿彪拖长了声音,眼神骤然变得凶狠,“让我清理门户,把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都处理干净!”
话音未落,议事厅两侧的门突然被撞开,十几个手持冲锋枪的黑衣人手冲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对准了老鬼三人。
“阿彪!你敢!”老鬼脸色剧变,猛地起身想掏枪,却已经来不及了。
“砰砰砰!”
枪声在密闭的房间里炸响,刺耳欲聋。老鬼三人甚至没来得及喊出第二句话,就被打成了筛子,鲜血溅满了身后的墙壁,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阿彪看着地上的尸体,面无表情地拿出手帕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血渍,对手下吩咐:“把尸体处理干净,扔去喂狗。”
“是!”
解决了最大的障碍,阿彪的动作更快了。他亲自带着人,挨个儿“拜访”那些不肯归顺的头目。
“王哥,将军说了,让你把西区的地盘交出来,安心养老。”
“不交?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姐,听说你跟罗三炮的人有来往?将军最恨叛徒了。”
“不承认?搜!把她屋里的账本找出来,我看她还怎么抵赖!”
枪声、惨叫声、求饶声在别墅和各个据点此起彼伏。阿彪像一头杀红了眼的野兽,毫不留情地铲除着所有异己。他知道,今晚不把这些人彻底打服,明天就会有人骑到他头上。
有不肯归顺的,直接当场格杀;有犹豫不决的,打断双腿扔去看仓库;只有那些识时务、第一时间表态效忠的,才被暂时保留了职位。
鲜血染红了别墅的走廊,染红了院子里的青石板,甚至染红了天边泛起的一丝鱼肚白。
直到凌晨五点,枪声才渐渐平息。
阿彪站在议事厅的主位旁,看着满地狼藉被清理干净,看着剩下的头目们一个个低着头,大气不敢出,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走到主位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坐了下去。
冰冷的椅面传来权力的温度,让他浑身血液都在沸腾。
缅北,从今晚起,就是他阿彪的天下了。
他抬头看向窗外,天快亮了。
该去对付先生那里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