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颊微红，但求知欲战胜了羞怯：\"可我们之前不是已经...\"
\"就像离职后重返公司，难道不等谈妥待遇就直接工作吗？\"
\"说得对。\"
宋秩心悦诚服地点头，眼中满是钦佩：\"欧姐，我替我朋友谢谢你！\"
\"客气什么，让你朋友随时来咨询。\"
\"一定。\"
——
重回剧组的孟浩最近总觉得不对劲，宋秩总像影子般不时出现在他周围。
\"给。\"
午餐时分，宋秩端着餐盒挨着他坐下，将锅包肉拨到他碗里。
\"这是？\"
\"太油腻，怕发胖。\"
孟浩打量着她：\"你倒是该长点肉。\"
宋秩深呼吸，暗自平复情绪。
见她反常地没回嘴，孟浩试探道：\"你是不是有事？\"
\"没有呀。\"宋秩温婉一笑。
\"那怎么总跟着我？\"
\"前女友不能出现在前男友面前吗？\"
\"随你吧。\"
孟浩无奈摇头，埋头吃饭。
刚吃几口，感觉衣袖被轻扯。抬头对上宋秩楚楚可怜的眼神：\"拧不开。\"
他接过水瓶轻松拧开瓶盖。
\"哇！\"宋秩轻声赞叹：\"好厉害！\"
孟浩下意识微笑，随即察觉异样。
这场景为何如此熟悉？
思索无果，他甩开疑惑问道：\"看到李导了吗？\"
\"好像在大厅和人谈话。\"宋秩答道。
孟浩快速扒完饭起身：\"我去找他，你慢用。\"
\"好呀，待会见。\"
望着孟浩远去的背影，那种古怪的熟悉感再度浮现。穿过走廊，他看见李雪正与陌生女子交谈。
\"孟浩，来得正好。\"李雪朝走来的孟浩招手，指着身旁的女子介绍：\"这是王悦君，'程锦云'的扮演者，试镜时你们应该见过。\"
孟浩打量着眼前这个相貌 的女人，隐约有些印象。
\"孟老师好，我是王悦君。\"她礼貌地问候，随即侧身引见：\"这位是我的经纪人陈谦。\"
孟浩这才注意到她身后站着个中年男子，身材中等，长相普通，眉宇间透着几分不耐烦。
\"你好，我是孟浩。\"孟浩简单回应，朝陈谦点头致意。
谁知陈谦完全无视孟浩，直接对李雪说：\"李导，悦君明天正式进组。具体的拍摄安排，希望今天下午能给我们。\"
\"会按时发给你们。\"李雪语气平淡。
\"行。\"陈谦招呼王悦君：\"我们先回去了。\"说完不等回应，转身就走。
王悦君略带歉意地向孟浩和李雪点头告别，快步跟上。
\"真是够了...\"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李雪忍不住抱怨。
孟浩笑着问：\"这么反感？\"
\"小姑娘人还不错，就是她那个经纪人...\"李雪一脸嫌弃。
\"一个经纪人这么嚣张？\"
\"资方的人嘛，总觉得自己了不起。\"李雪解释道。
\"资方？\"孟浩好奇：\"他们投了多少？\"
原来《伪装者》最初预算3000万，后来因资金不足又引入新投资方，总制作费增至6000万。
\"陈谦他们投了八百多万。\"李雪说。
孟浩嗤笑：\"八百万的投资，摆出八千万的架子。\"
李雪虽然不满，但作为导演还是顾全大局：\"只要配合拍摄，随他去吧。\"
\"这种人迟早要惹麻烦。\"孟浩断言。
\"放心，我心里有数。\"李雪不以为然地笑笑。
然而陈谦很快就开始了他的\"表演\"。由于王悦君之前未进组，\"明台线\"涉及她的镜头都搁置了。现在她来了，李雪调整拍摄计划，集中拍摄她的戏份。
剧组拍摄计划遵循外景优先考虑天气和时间，内景则以场地安排为主。虽然号称集中拍摄，但其他主演的戏份仍然穿插其中。
\"李导，咱们之前可是说好的。悦君进组后先拍她的戏份，怎么日程表上间隔这么久？\"陈谦双臂交叠坐在椅子上，不满地盯着李雪。
李雪眉头微蹙，尽量保持平和：\"陈经纪，剧组拍摄有专业规划，不可能几天内集中拍完某个演员的戏。事实上我们已经尽量调整，'明台线'其他角色的戏都往后排了。\"
\"悦君是女主角，理应优先。\"陈谦故作随意地抱怨，\"再说那些配角的戏份是不是太多了？播出时观众容易搞混番位。\"
李雪差点气笑，终于听出弦外之音——这人分明是在抱怨于曼丽的戏份。且不说宋秩与孟浩的关系，单就一个资方代表竟敢干涉拍摄，就让他心生不悦。
\"首先，签约时就明确告知这部剧没有传统女主。若非要选，明镜更符合女主定位，程锦云只是男主官配。\"李雪语气转冷，\"其次，角色戏份在剧本阶段就定好了。有具体问题可以讨论，但若想随意改动，恕我直言——请免开尊口。\"
通常导演不会轻易得罪资方，但正午阳光这样的制作公司从不缺投资方捧场。陈谦被怼得神色尴尬，放下交叠的手臂。
\"李导误会了，我是说悦君和男主的感情戏略显单薄，能否加些互动镜头？\"他的态度明显软化。
见对方转变态度，李雪脸色稍霁：\"加镜头可以考虑，但要和编剧商量具体方案。\"
\"咱们定下来通知他就......\"陈谦话到一半，在李雪冷峻的目光中讪讪住口，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李雪深吸一口气，拨通孟浩电话：\"喂，孟浩......\"
李雪拨通电话，听筒里传来清脆的女声：\"李导您好，我是花妍。您要找孟总吗？\"
她立刻想起这是孟浩身边那个娃娃脸助理。得知孟总正在开会，李雪便约好稍后再联系，随即找了个理由支开陈谦。
此时会议室里，孟浩正与五百、王伟等人商讨合作事宜。去年拍摄《心理罪》时，他就曾邀请过几位加入弧光影视，但当时众人更倾向保持 创作。经过反复协商，双方最终达成共识——成立\"弧光联盟\"。
这个以孟浩为核心的创作联盟，汇聚了多位资深影视人。他们将以合伙人形式，共同推进悬疑题材网剧开发，同时培养新生代悬疑类型人才。
在《伪装者》剧组的日子让孟浩深有感触。正午阳光成熟的制作体系令他艳羡不已，特别是孔笙、李雪带领的专业团队。相较之下，弧光影视完全是从零起步。如今联盟成立，总算有了自己的核心班底。
\"原着销量现在多少了？\"五百翻阅着企划案问道，\"法医题材真能吸引观众吗？\"
孟浩笑着展示数据：\"截至元旦，《法医秦明》销量突破十三万册。\"在当前出版业寒冬中，这个成绩堪称亮眼。原作者秦明已获得三十万版税，后续随着网剧播出，收益还将持续增长。
出版方博集天卷同样获益良多。通过与弧光影视的合作，他们成功实现从图书出版到影视制作的跨界转型。双方还就《心理罪》《灵魂摆渡》等Ip达成深度合作，为孟浩开辟了新的内容开发渠道。
众人继续商议\"联盟\"的具体细则，几位技术骨干先行告退，会议室里只剩下核心三人组。
\"这次谁来掌镜？\"孟浩的目光在五百和王伟之间游移。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五百率先开口：\"让大伟来吧。《灵魂摆渡2》我参与过多，这次该让他完整发挥。正好我最近发现个有趣的新项目。\"
\"什么项目？\"孟浩来了兴趣。
\"一部叫《画江湖之不良人》的动画，古装悬疑题材。\"
\"国产动画？\"孟浩略显迟疑，\"印象还停留在《喜羊羊》那些...\"
\"这部定位更成熟。\"五百解释道，\"其实近年国产3d动画进步很大，有不少精品。\"
\"那你先做个方案，联盟可以讨论。如果可行，就作为我们第二部作品。\"孟浩拍板。
在这个联盟里，任何人有好点子都可以提案。只要项目有潜力，投资制作都不是问题。
见五百主动退让，王伟爽快接下了执导任务。
\"别紧张，结构和《灵魂摆渡》类似。\"孟浩宽慰道，\"同样是两男一女的三人组，单元剧加主线，走悬疑喜剧路线。\"
王伟会意点头，两部剧确实架构相近。
\"主演有想法了吗？\"王伟问道。
\"秦明这个角色，我倾向继续用张偌昀。\"孟浩笑道，\"都是老搭档了。\"
\"他确实好用，不过现在可不便宜了。\"王伟打趣道。
随着《灵魂摆渡》系列的热播，张偌昀的片酬早已水涨船高。
\"男二林涛的人选还在斟酌。\"孟浩继续道，\"需要和《心理罪》的邰伟区分开来。\"
\"要不还是请于毅老师？\"王伟半开玩笑。
\"那干脆把黎老师也找来，直接拍番外篇好了。\"孟浩笑着摇头，\"同个演员容易让观众串戏，何况这还是'绿藤宇宙'的作品。\"
王伟微微颔首：“女主角呢？我记得原着里除了秦明的女友'铃铛'，似乎没有其他重要女性角色。但用'铃铛'的话，又偏离主线剧情了。”
“原着确实如此，”孟浩回应道，“但影视化这么随性？王伟暗自腹诽，却也明白文字作品可以没有女主角，但影视剧若全是男性确实显得单调，也会限制剧情发展。
不过对于女主人选，孟浩暂时没有合适人选。他认识的几位女性似乎都不太符合角色要求，只能等待后续试镜再物色。
“剧组筹备安排在春节后。”孟浩半开玩笑地说，“正好可以观察'审查改革'的具体情况，再确定我们的制作尺度。”
郑州，中原影视城。
孟浩下车时，映入眼帘的是充满年代感的街景建筑。与横店因《荆轲刺秦王》兴建秦王宫而发展类似，这里也是因央视剧《大河儿女》取景后才投资建造的，主打清末民国题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