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门口，苏晚攥着U盘的手全是冷汗。林渊追上来时带倒了共享单车，哐当声响惊得路人直回头：“苏晚！你发网上能有什么好下场？信不信我现在就抢了你的U盘！”
厉沉舟突然从黑色迈巴赫里钻出来，西装皱得像咸菜叶：“林渊你敢动她试试？”他转头又对苏晚放软声音，“报警只会两败俱伤，你想让你爸的小厂子也跟着遭殃？”
苏晚冷笑一声，扬了扬手里拷贝的录音证据：“二十年前我妈从二楼摔下来，你们爸一个在现场，一个连夜转账封口费，现在说这些晚了！”她抬脚往派出所里走，却被林渊一把拽住胳膊。
“松手！”苏晚反手就是一巴掌，林渊脸上顿时红了五道印子。他摸着脸突然笑了：“好啊，大家都别活！我爸还有厉叔叔的行贿账本，大不了一起交出去！”
厉沉舟脸色骤变，上前揪住林渊衣领：“你他妈敢！”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厉沉舟的袖扣崩飞，砸在派出所台阶上叮当作响。
围观群众掏出手机录像，苏晚却站在原地发愣。记忆突然涌上来——小时候她在拆迁废墟里捡玻璃，林渊把她护在怀里说“别怕”；厉沉舟总往她书包塞水果糖，被发现就嘴硬说“吃胖了好嘲笑”。
“都别打了！”苏晚突然大喊，声音带着哭腔，“你们两家斗了二十年，害得我家破人亡，现在还要在这儿丢人现眼？”她举起U盘，当着两人的面掰成两半，“证据我备份了十份，你们要是敢再搞小动作，我让全网络的键盘侠把你们祖宗十八代都扒出来！”
林渊和厉沉舟僵在原地，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苏晚抹了把脸，转身往公交车站走，背后传来厉沉舟的吼声：“苏晚！你给我等着！”
“等就等！”苏晚头也不回，“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咱们一起完蛋！”公交车的风卷着灰尘扑在她脸上，她摸出兜里皱巴巴的全家福，照片里妈妈笑得温柔，而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一行字：血债血偿。
苏晚刚把备份证据存进云盘，手机就炸了。厉沉舟的消息弹出来：“明晚八点，滨江码头，敢不来你爸厂子立马停水停电。”林渊的电话跟着打进来，劈头盖脸就是：“苏晚你是不是疯了？备份十份？你知道这会害死多少人？”
“害我妈的人早该死了！”苏晚对着手机吼，“少拿我爸威胁我，大不了鱼死网破！”
第二天晚上，江风把苏晚的头发吹得糊一脸。厉沉舟倚着黑色轿车抽烟，林渊开着银色跑车几乎同时刹住，轮胎擦出刺耳声响。
“证据删了。”厉沉舟碾灭烟头，“我给你三百万，再把你妈迁到好房子搬家。”
林渊冷笑：“三百万？我出五百万！但你得把所有备份交给我，再签份保密协议。”
苏晚抱着胳膊：“当我是要饭的？我妈换来的真相，你们几张钞票就想打发？”
突然，林渊掏出把水果刀抵住自己脖子：“苏晚，你非要把事情闹大，我现在就死在这儿！到时候警察查起来，你以为能全身而退？”
厉沉舟脸色骤变，冲上去就要抢刀：“林渊你他妈别发疯！”两人又扭打在一起，林渊的刀“当啷”掉进江里。
苏晚看着他们像疯狗似的互殴，突然觉得可笑：“够了没？当年拆迁队冲进我家，我妈摔下去的时候，你们怎么没这么拼命？”她从包里掏出个录音笔晃了晃，“这是新证据，厉叔叔上个月密谋吞掉林家公司的录音，想听听吗？”
厉沉舟和林渊同时愣住。江面上的汽笛声远远传来，苏晚把录音笔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现在该换我提条件了——明天，你们两家公司官网，必须发声明承认二十年前强拆过失。不然，咱们就法庭见！”
林渊擦着嘴角的血笑了：“苏晚，你变狠了。”
“拜你们所赐。”苏晚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咔咔响，“明早十点前看不到声明，我保证热搜挂你们三天三夜！”她没回头，却听见身后传来厉沉舟咬牙切齿的声音：“林渊，这笔账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