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街道还带着露水的凉意,一辆刷着黑漆的大卡车缓缓驶过长街,车斗里焊着个半人高的铁笼,苏柔蜷缩在里面,双手被铁链锁在笼壁上,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曾经清亮的眼睛此刻只剩空洞和恐惧。
卡车开得很慢,车斗旁站着两个面色冷峻的男人——是之前被苏柔牵连过的受害者家属,他们得知苏柔的所作所为后,自发组织起来,要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大家快来看!这个女人就是用硫酸伤害自己亲姐姐的凶手!”其中一个男人拿着喇叭大喊,声音在清晨的街道上回荡,很快引来了围观的路人。
“什么?用硫酸害亲姐姐?这么狠的心?”
“看着挺年轻的,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啊!”
“真是丧良心!亲姐妹都下得去手!”
议论声越来越大,路人的眼神从好奇变成愤怒。有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妈,看着笼里的苏柔,气得直发抖,从篮子里掏出一颗白菜,“啪”地砸在铁笼上,白菜叶溅了苏柔一身:“你这丫头片子,良心被狗吃了?姐姐对你不好吗?你要这么害她!”
紧接着,更多人动了手——有人扔鸡蛋,蛋黄蛋清顺着苏柔的脸颊往下淌,黏糊糊地挂在下巴上;有人扔烂菜叶,落在她的头发和衣服上;还有人扔石子,虽然没敢砸在她身上,却落在铁笼周围,发出“砰砰”的声响,吓得苏柔浑身发抖,把头埋得更低。
“别扔了……别扔了……”苏柔声音沙哑,带着哭腔,却没人理会她。曾经她嫉妒苏晚得到所有人的偏爱,如今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承受着所有人的唾弃和愤怒。她看着路人鄙夷的眼神,听着刺耳的骂声,才终于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她毁掉的不仅是苏晚的人生,更是自己的未来。
卡车继续往前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扔东西的人也越来越多。苏柔的衣服被弄得脏兮兮的,脸上全是蛋液和菜叶,整个人狼狈不堪,像一只被丢弃的垃圾。她想起小时候,苏晚总是把好吃的让给她,把新衣服先给她穿;想起从东南亚回来时,苏晚还担心她累不累,给她煮热腾腾的粥;想起自己泼硫酸时,苏晚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一幕幕画面在脑海里闪过,愧疚和悔恨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她,眼泪混着脸上的脏东西往下淌,却再也换不回曾经的时光。
不远处,厉沉舟和陆泽站在街角,看着卡车上的苏柔,脸色复杂。陆泽攥着拳头,声音低沉:“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
厉沉舟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冷意:“这是她应得的。只有让她亲身体会到苏晚所承受的痛苦,她才会真正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如果就这么让她被警察带走,她未必能真心悔改。”
就在这时,警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原来有人担心场面失控,报了警。警察很快拦住了卡车,打开铁笼,解开苏柔的铁链。苏柔站在原地,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被警察扶着往警车走去。路过厉沉舟和陆泽身边时,她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两人,眼神里满是悔恨:“对不起……对不起苏晚……对不起你们……”
厉沉舟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陆泽叹了口气,声音沉重:“你现在说对不起已经晚了。好好在监狱里反省,等你出来了,再去给苏晚道歉吧。”
警车开走了,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去,街道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留下地上散落的菜叶和蛋液,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闹剧。厉沉舟和陆泽转身往医院走去,他们要去告诉苏晚,伤害她的人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也希望这份“了结”,能让苏晚心里的伤痛,慢慢减轻一点。
医院里,苏晚躺在病床上,脸上盖着纱布,听到厉沉舟和陆泽的话后,沉默了很久,才轻轻开口:“让她……好好改造吧。毕竟……她曾经是我的妹妹。”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释然——仇恨解决不了问题,她只想好好养伤,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