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得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窗外的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得严严实实,房间里只剩下空调运转的轻微嗡鸣。陆泽翻了个身,意识在混沌的梦境边缘漂浮,眼皮重得像是黏了胶水,明明想醒,却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进更深的幻境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不是空调的声音,而是轻微的、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东西被碰倒的脆响,从客厅的方向传来。陆泽猛地“惊醒”,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屏住呼吸,悄悄掀开被子的一角,借着门缝透进来的微弱光线,警惕地打量着外面。
这不是他的卧室吗?熟悉的衣柜,熟悉的书桌,可那脚步声却陌生又刺耳,一下下敲在他的神经上。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缓缓拉开一条门缝,朝着客厅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僵在原地,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客厅里挤满了人,少说也有十几个,一个个穿着黑衣黑裤,脸上蒙着口罩,手里拿着撬棍、螺丝刀之类的工具,正翻箱倒柜地搜刮着东西。书架被翻得乱七八糟,书本散落一地;茶几上的摆件被摔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片;就连他珍藏的手办,也被随意地扔在沙发上,有的断了胳膊,有的缺了腿。
“进贼了……”陆泽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三个字,恐惧像潮水一样涌来,让他浑身都在发抖。他想喊,嗓子却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想跑,腿却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那些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头,一双双眼睛透过口罩的缝隙,直勾勾地盯着他藏身的卧室门口。陆泽吓得连忙缩回脑袋,紧紧关上门,后背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浸湿了睡衣。
怎么办?这么多贼,他一个人根本打不过!报警?手机还在客厅的茶几上,根本拿不到!就在他慌得手足无措的时候,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荒唐又绝望的念头——找苏晚!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摸到藏在枕头下的备用手机的,手指颤抖着,半天都按不准号码键。好不容易拨通了苏晚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他就迫不及待地对着听筒大喊:“苏晚!救命!我家进贼了!好多贼!你快过来帮我挡刀子!”
电话那头的苏晚似乎还在睡梦中,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有些含糊不清:“陆泽?怎么了……什么贼啊……”
“别问了!你快过来!再晚就来不及了!”陆泽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恐惧让他失去了理智,只想着让苏晚快点来,替他挡住那些可怕的贼。
他不知道电话那头的苏晚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答应,因为下一秒,卧室的门就被“砰”地一声踹开了!几个黑衣贼冲了进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手机,狠狠摔在地上,手机瞬间碎成了两半。
“跑!往哪跑!”一个贼恶狠狠地说着,伸手就抓住了陆泽的胳膊。陆泽拼命挣扎,却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只能被他们死死地按在地上。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陆泽!我来了!你在哪?”
陆泽心里一喜,刚想喊“我在这”,就看到苏晚冲进了卧室。她显然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贼,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可看到被按在地上的陆泽,还是毫不犹豫地冲了过来,试图推开那些贼:“你们放开他!”
那些贼被苏晚的突然出现打乱了阵脚,可很快就反应过来,其中一个贼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苏晚刺了过去!
“不要!”陆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想要阻止,却被死死按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匕首刺进苏晚的身体。
苏晚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可她却没有退缩,依旧挡在陆泽面前。可那些贼像是疯了一样,一个个拿着匕首,朝着苏晚刺去。一刀,两刀,三刀……鲜血从苏晚的伤口里涌出来,染红了她的衣服,也溅在了陆泽的脸上。
陆泽看着苏晚倒在血泊中,身体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刺得千疮百孔,像个马蜂窝,眼睛里的泪水瞬间汹涌而出,嗓子里发出绝望的呜咽声:“苏晚!苏晚!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那些贼似乎发泄够了,又或者是怕引来警察,很快就带着搜刮来的东西,匆匆离开了。客厅里只剩下陆泽和倒在血泊中的苏晚,一片狼藉,寂静得只剩下陆泽的哭声和苏晚微弱的呼吸声。
陆泽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到苏晚身边,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双手沾满了她温热的鲜血。他看着苏晚苍白的脸,看着她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苏晚的脸上:“苏晚,你别死!你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去医院!我这就报警!”
可苏晚只是虚弱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失望。渐渐地,她的眼睛慢慢闭上,呼吸也越来越微弱,最后彻底没了动静。
“苏晚!苏晚!”陆泽抱着她冰冷的身体,疯狂地喊着她的名字,可不管他怎么喊,苏晚都再也没有睁开眼睛。绝望和悔恨像两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猛地抱住头,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一遍遍地喊着:“对不起!苏晚!对不起!”
“陆泽!陆泽!你醒醒!”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浓浓的担忧。陆泽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全是冷汗,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茫然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卧室的床上,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被子上,温暖而明亮。而床边,苏晚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手里还拿着一条毛巾,想要帮他擦汗。
“苏晚……你……你没死?”陆泽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他伸出手,颤抖着碰了碰苏晚的胳膊——温热的触感传来,不是梦里那种冰冷的、沾满鲜血的感觉。
苏晚被他问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应该是做噩梦了。她坐在床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温柔地说:“我好好的呢,怎么会死人?你是不是做噩梦了?看你吓得,浑身都是汗。”
陆泽看着苏晚活生生地坐在自己面前,脸上带着熟悉的担忧,眼眶瞬间就红了。他猛地坐起身,一把将苏晚紧紧抱住,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苏晚……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梦见我家进贼了,我让你过来帮我挡刀子,结果你被他们刺成了马蜂窝……我好害怕……我以为我真的失去你了……”
苏晚被他抱得紧紧的,能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也能感受到他声音里的恐惧和悔恨。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轻声安慰道:“好了好了,没事了,只是个梦而已,不是真的。我这不好好的吗?”
陆泽抱了她很久,直到身体的颤抖渐渐平息,心里的恐惧也慢慢消散,才缓缓松开手。他看着苏晚,脸上满是愧疚:“苏晚,对不起,我不该在梦里让你替我挡刀子,我真的太混蛋了。”
“傻瓜,那只是个梦而已,又不是你故意的。”苏晚伸手轻轻擦了擦他眼角的泪水,笑着说,“再说了,就算真的发生那种事,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陆泽看着她温柔的笑容,心里一阵温暖,又一阵愧疚。他知道,苏晚一直都是这样,永远把朋友放在心上,永远愿意为朋友付出。可一想到梦里苏晚倒在血泊中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心疼。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让你再受到一点伤害了。”陆泽看着苏晚的眼睛,认真地说,“就算真的遇到危险,我也会挡在你前面,不会再让你替我冒险了。”
苏晚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好啦,我知道你有心了。不过你啊,就是胆子太小了,做个噩梦都吓成这样。以后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把窗户关好,门锁好,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陆泽用力点头,紧紧握住苏晚的手:“嗯,我知道了。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早上给你打电话,你一直没接,我担心你出什么事,就过来看看。结果刚进门,就听到你在房间里哭,喊着我的名字,我就进来了。”苏晚解释道,“现在没事了吧?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陆泽摇了摇头,他现在哪里还有心思睡觉,一闭上眼睛,梦里的画面就会清晰地浮现出来。他看着苏晚,心里充满了感激:“不用了,我已经醒了。谢谢你,苏晚,幸好有你。”
苏晚笑着说:“跟我客气什么。既然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吧,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包子和豆浆,再不吃就凉了。”
陆泽点点头,跟着苏晚一起走出卧室。客厅里阳光明媚,餐桌上放着热气腾腾的早餐,一切都和梦里的狼藉截然不同,温暖而真实。
他看着苏晚忙碌的身影,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身边的人,再也不会像梦里那样,因为恐惧而让朋友受到伤害。那些可怕的噩梦,就让它们永远留在梦里吧,而现实中,他要和苏晚,和所有的朋友一起,好好地生活,珍惜每一个平凡而幸福的日子。
苏晚将包子和豆浆递到他手里,笑着说:“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吃完我们一起去公园散散步,晒晒太阳,把噩梦带来的坏心情都赶走。”
陆泽接过早餐,咬了一口,温热的食物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带来一阵温暖。他看着苏晚的笑容,心里的阴霾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温暖和幸福。
他知道,噩梦终究是噩梦,而现实中的美好和温暖,才是他应该珍惜的。从今往后,他要带着这份珍惜,好好地生活,好好地守护身边的人,再也不让恐惧和悔恨占据自己的内心。
影院的灯光暗得恰到好处,大屏幕上正播放着热闹的喜剧片,周围不时传来阵阵笑声,混合着爆米花的甜香和可乐的气泡味,氤氲成一片松弛的烟火气。陆泽窝在柔软的座椅里,手里捧着满满一桶刚出炉的爆米花,指尖还沾着细碎的糖粒,他往嘴里塞了一大把,酥脆的口感在齿间炸开,甜得人心里发暖。
他侧头看了眼坐在身边的苏晚,她正看得入神,嘴角挂着浅浅的笑,眼睛在屏幕光线的映照下,亮得像揉进了星光。陆泽心里软乎乎的,拿起放在两人中间的水杯,拧开盖子就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可那液体刚碰到舌尖,就泛起一股刺鼻的、带着金属味的苦涩,根本不是他平时喝的柠檬水。
“咳咳……”陆泽猛地咳嗽起来,喉咙里像是被火烧一样疼,苦涩的味道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带来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他连忙放下水杯,想看清里面装的是什么,可视线却突然开始模糊,眼前的屏幕和周围的人影都扭曲成了一团,耳边的笑声也变得遥远而不真切。
“陆泽?你怎么了?”苏晚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连忙转头看向他,伸手想去扶他,却见陆泽身体一软,手里的爆米花桶“啪”地掉在地上,他整个人直直地倒在了座椅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陆泽!陆泽!”苏晚吓得脸色惨白,用力摇晃着他的身体,可陆泽一点反应都没有。周围的观众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有人连忙掏出手机报警,有人喊着“快叫救护车”,原本热闹的影院瞬间变得慌乱起来。
苏晚紧紧握着陆泽的手,他的手冰凉冰凉的,一点温度都没有。她看着陆泽紧闭的双眼,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声音带着哭腔,一遍遍地喊着他的名字:“陆泽,你别吓我!你醒醒!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救护车的鸣笛声很快从远处传来,刺破了影院外的喧嚣。医护人员推着担架匆匆赶来,将陆泽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苏晚也跟着跳上救护车,紧紧跟在他身边,手里还攥着那个掉在地上的水杯——她隐约觉得,陆泽突然晕倒,和这杯奇怪的液体有关。
救护车上,医护人员正在给陆泽做紧急处理,输氧、测血压、建立静脉通路,各种仪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苏晚的心越发慌乱。她看着陆泽苍白的脸,看着他身上插着的各种管子,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滴在陆泽的手背上。
很快,救护车就抵达了医院。陆泽被紧急推进了抢救室,苏晚站在抢救室门外,看着门上亮起的“手术中”红灯,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她拿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厉沉舟的电话,刚一接通,就忍不住哭了出来:“厉沉舟……陆泽他……他晕倒了……现在在抢救室……你快来……”
厉沉舟接到电话,也吓了一跳,连忙问清楚医院的地址,挂断电话就往医院赶。
抢救室的灯亮了很久,久得让苏晚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她坐在抢救室门外的椅子上,双手紧紧抱在胸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抢救室的门,心里一遍遍祈祷着陆泽能平安无事。
终于,抢救室的灯灭了。医生穿着手术服,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苏晚猛地站起身,快步冲了过去,抓住医生的胳膊,急切地问:“医生!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医生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情:“病人送来的时候情况很危急,我们检查发现,他体内有有机磷农药的成分,应该是服用了敌敌畏。虽然经过抢救,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毒素对他的身体造成了很大的损伤,后续恢复情况不容乐观。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活不过三十万天了。”
“三十万天……”苏晚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她重复着这几个字,却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三十万天到底是多长时间。巨大的恐惧和绝望瞬间攫住了她,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他只是喝错了东西……怎么就活不过三十万天了……”
厉沉舟赶到医院的时候,就看到苏晚瘫坐在抢救室门外的椅子上,哭得撕心裂肺。他连忙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苏晚,你别太难过,医生怎么说?陆泽他怎么样了?”
苏晚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医生说……医生说陆泽他活不过三十万天了……厉沉舟,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啊……”
厉沉舟也愣住了,他没想到情况会这么严重。他刚想开口安慰苏晚,就看到护士推着陆泽从抢救室里走了出来,陆泽已经醒了过来,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还算清明。
苏晚连忙擦干眼泪,快步走到病床边,紧紧握住陆泽的手,声音哽咽着:“陆泽……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泽看着苏晚通红的眼睛,看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心里一阵心疼。他虚弱地笑了笑,声音沙哑得厉害:“傻丫头……哭什么……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还好好的……医生说你活不过三十万天了……”苏晚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陆泽,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你……”
陆泽看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伸出手,用尽全力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笑着说:“你啊……先别急着哭……你算算,三十万天是多长时间?”
苏晚愣了愣,止住了哭声,疑惑地看着他:“三十万天……是什么意思?”
陆泽笑了笑,示意厉沉舟拿过旁边的手机,打开计算器:“你算一算,一年大概是三百六十五天,三十万天除以三百六十五,是多少?”
厉沉舟连忙按照陆泽说的,在手机上算了起来。很快,计算结果就出来了,他看着屏幕上的数字,忍不住笑了出来,转头对苏晚说:“苏晚,你看,三十万天除以三百六十五,差不多是八百二十一年。”
“八百二十一年?”苏晚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真的假的?”
陆泽笑着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医生说我活不过三十万天,也就是说,我还能活八百多年呢……你说你,刚才哭成那样,是不是傻?”
苏晚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数字,又看了看陆泽含笑的眼睛,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被医生的话吓住了,根本没来得及计算三十万天到底是多久。巨大的惊喜瞬间淹没了她,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可这次,是喜悦的泪水。
“你吓死我了!”苏晚伸手轻轻捶了陆泽一下,带着哭腔说,“医生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只能活很短时间了,差点吓死我……”
陆泽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好了好了,不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医生就是想让我好好休养,以后注意点,别再乱吃东西了。”
厉沉舟也笑着说:“是啊,苏晚,你也太紧张了。不过幸好陆泽没事,不然你可得哭晕过去了。”
苏晚不好意思地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破涕为笑:“谁让医生说得那么吓人……我当时根本没反应过来。”
陆泽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心里也跟着暖暖的。他知道,苏晚是真的担心他,这份情谊,他会永远记在心里。
很快,陆泽就被推进了普通病房。苏晚和厉沉舟一直守在他身边,悉心照顾着他。陆泽的身体也在慢慢恢复,脸色一天比一天好,声音也渐渐有了力气。
这天,阳光正好,透过窗户洒在病房里,温暖而明亮。苏晚坐在床边,给陆泽削苹果,厉沉舟则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和陆泽聊着天。
“说真的,陆泽,你当时怎么想到算三十万天的?”厉沉舟笑着问,“我当时都被医生的话吓了一跳,没想到你还这么冷静。”
陆泽笑了笑:“其实我当时也吓了一跳,不过后来一想,三十万天听起来很多,肯定不是短时间。我就想让你们算算,结果没想到真的有八百多年,看来我还能活很久呢。”
苏晚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递到陆泽嘴边:“不管能活多久,以后你都要好好照顾自己,再也不能这么马虎了。这次是幸运,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陆泽张嘴咬了一口苹果,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以后肯定会注意的。再也不会乱喝东西了,也不会让你们担心了。”
阳光洒在三人身上,病房里充满了欢声笑语。陆泽看着身边的苏晚和厉沉舟,心里充满了温暖和感激。他知道,这次的事虽然惊险,但也让他更加珍惜身边的朋友,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
他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享受生活,和苏晚、厉沉舟一起,走过更多的日子,一起经历更多的美好时光。而那个“活不过三十万天”的小插曲,也成了他们之间一个有趣的回忆,每当想起,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陆泽的身体渐渐康复。出院那天,苏晚和厉沉舟一起去接他。阳光明媚,微风不燥,三人一起走出医院,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陆泽看着身边的两个朋友,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知道,未来的日子还很长,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在等着他们。而他,会带着这份对生活的热爱,带着朋友的情谊,好好地活下去,活过这“三十万天”,活过这漫长而美好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