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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忌轻勒缰绳,放缓了马速,心中暗自思量着即将与丐帮的会面。他没带剑,双臂的甲胄和手上的护手便是他的依仗,那「阴阳混元功」更是他的底气。

此刻,周围的山林静谧,偶尔传来几声鸟叫。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玄色劲装,确认没有破绽后,再次对照怀中的地图。地图上丐帮总舵的方位已越来越近,他能感觉到,一场未知的较量在前方等着自己。

忽然,前方的小路上窜出几只野兔,马儿受惊,长嘶一声。张无忌轻拍马颈安抚,同时警惕地望向四周,担心这是有人故意设下的圈套。他运起「阴阳混元功」,感受着体内阴阳二气的流转,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随后,他继续催马前行,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丐帮总舵的轮廓已隐约可见。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准备踏入这江湖中势力庞大的丐帮地盘,去面对那些未知的人和事。

张无忌策马来到地图所标丐帮总舵之处,眼前的景象让他微微一怔。但见昔日威风赫赫的丐帮总舵,如今竟老旧不堪,断壁残垣间荒草丛生,蛛网横七竖八地挂在破败的屋檐下,哪里还有半点天下第一大帮总舵的气派,瞧着倒像是荒废多年、无人居住的废墟。

他翻身下马,将缰绳系在一旁歪倒的木桩上,目光警惕地在四周扫视。脚下的石板路坑洼不平,每走一步都有尘土扬起。“奇怪,丐帮怎会落魄至此?难道是情报有误?”张无忌喃喃自语,运起阴阳混元功,以防不测。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总舵内,穿过空荡荡的前堂,堂中桌椅倾倒,尘土厚积。忽的,一阵阴风吹过,带着腐朽的气息,令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就在这时,他敏锐地捕捉到一丝细微的声响,像是衣物摩擦的声音,从后院方向传来。张无忌眼神一凛,朝着声响来源处快步走去,心中暗自戒备,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状况。

张无忌脚步轻缓却不失沉稳,朝着发出声响的后院走去。刚转过一道残垣,便见后院角落里,一个身形佝偻、衣衫褴褛的老乞丐正蜷缩在一堆破布之中,身旁放着一根磨得发亮的打狗棒。

那老乞丐似是察觉到有人靠近,缓缓抬起头来,混浊的双眼盯着张无忌,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你是何人?怎会找到这里来?”

张无忌微微抱拳,恭敬道:“在下张无忌,久仰丐帮大名,特来拜访。前辈可是丐帮中人?为何贵帮总舵竟如此荒废?”

老乞丐听到“张无忌”三字,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坐直了身子,上下打量着他:“原来是明教张教主,老叫花我倒是听闻过你的事迹。丐帮如今内忧外患,早已不复当年风光,总舵也被放弃,我们这些老家伙只能在此苟延残喘。”

张无忌心中一叹,道:“丐帮曾为江湖正义之砥柱,如今沦落至此,实在令人惋惜。在下此次前来,一是想为丐帮尽些绵薄之力,二是有关于贵帮武学之事,想与各位前辈探讨一二。”

老乞丐盯着他看了许久,似在判断他话语的真假,而后微微点头:“你既有这份心,且随我来。总舵虽废,还有些老兄弟在附近栖身,我带你去见见他们。”说着,老乞丐撑着打狗棒站起身,步履蹒跚地向前走去。

张无忌忙上前搀扶,跟着老乞丐绕过断壁残垣,穿过一片荒林,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前。洞口外,几个同样衣衫破旧的乞丐正警惕地盯着他们,待看清老乞丐身边的张无忌,皆是露出疑惑的神情。

老乞丐开口道:“这位是明教张教主,今日前来,是想帮衬咱们丐帮,都别戒备了。”众乞丐这才放松下来,纷纷围拢过来,目光中带着好奇与期待,看向张无忌…

张无忌搀扶着老叫花,目光诚恳地问道:“前辈,丐帮如今式微,我也深感痛心。只是不知贵帮帮主现在何处?我既想为丐帮出份力,也需与帮主当面商议才好。”

老叫花听闻,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先是微微一叹,而后目光望向远方,似是陷入回忆。良久,他缓缓开口:“唉,帮主啊……如今丐帮内斗不休,净衣污衣两派纷争不断,前任帮主早已无心管理帮中事务,云游四方去了,也不知如今在何处。新帮主虽已选出,可威望不足,难以服众,这才导致丐帮愈发衰败。”

张无忌眉头微皱,心中暗忖:丐帮如今内忧如此严重,想要重振谈何容易。但既已来了,定要尽力一试。他看向老叫花,语气坚定道:“前辈,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底蕴深厚。如今虽处困境,但若能团结一心,必能重现昔日辉煌。在下愿助丐帮一臂之力,还望前辈能带我见见贵帮中其他有威望的长老,大家一同商议重振之策。”

老叫花看着张无忌,眼中露出一丝赞赏,微微点头:“张教主一片赤诚,老叫花我也不能辜负了你的心意。走,我带你去见几位老兄弟,他们对丐帮忠心耿耿,或许能有办法。”说完,他拄着打狗棒,领着张无忌往洞内走去。洞内昏暗,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可张无忌神色未变,紧跟在老叫花身后。

老叫花缓缓摇头,脸上满是落寞之色:“若是史老帮主还存活于世。唉,也不至于让帮中分崩离析,人心涣散。”

张无忌听闻,心中一阵黯然。史火龙身为丐帮帮主,为了江湖正义与朝廷、奸邪对抗,这份侠义之心令人敬佩。他沉默片刻,然后说道:“前辈,史火龙前辈已逝,实乃江湖一大损失。但丐帮不能就此消沉,如今当务之急是团结帮中兄弟,共寻重振之法。还请前辈带我去见其他长老,我们一同商议对策。”

老叫花看着张无忌,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微微点头,道:“张教主所言极是。老帮主虽去,但丐帮的精气神不能丢。走,我这就带你去见几位长老。”说罢,他转身带着张无忌朝山洞更深处走去。

山洞深处,霉味混着艾草烟熏,七位资质较好的新任长老围坐在篝火旁。老叫花用打狗棒敲了敲岩壁:“各位老哥,明教张教主专程来给咱丐帮支招。”

张无忌摘下斗笠,抱拳躬身。火光映得他眉目清朗,却难掩眼底的凝重:“晚辈今日不谈武功,只说三件事——元军铁骑已至黄河,少林武当皆在招兵,而丐帮......”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补丁摞补丁的衣襟,“如今净衣污衣之争,比元人的刀还伤根基。”

信任执法长老的掌钵龙头咳嗽着打断:“张教主说得轻巧!那帮净衣派整日摆阔气,连帮规都不放在眼里,当我们要饭的是......”

“可污衣派守着老规矩,连运粮的商队都不愿借道!”掌棒龙头猛地拍腿,震得石桌上的破碗叮当作响。

张无忌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地图,摊在火堆旁:“这是我派人测绘的豫南粮道,若两派各出百人协防,既保商贾安全,又能得三成护镖银。”他指尖划过图上红点,“所得银两用做重建分舵,污衣派管练兵,净衣派管账房——财权分开,各安其职。”

老叫花突然用打狗棒挑起火堆,火星迸溅间,他沙哑道:“张教主可知为何总舵荒废?三年前净衣派把库银挪去办寿宴,外敌来犯时,污衣弟子饿着肚子守城......”

“所以要立新规。”张无忌解下腰间玉佩拍在石桌上,玉裂成两半,“从此钱粮进出须两派长老共同画押,议事时污衣坐左,净衣坐右,谁若再因派系之争误事——”他掌心腾起阴阳交融的真气,将半块玉佩碾作齑粉,“就如这玉!”

洞内寂静如死。掌钵龙头颤巍巍捡起另一半玉佩,浑浊的眼里泛起泪光:“老叫花当乞丐四十年,头回见有人把‘团结’二字,说得这般实在。”

张无忌见几位长老神色松动,知时机已到,抬手示意老叫花稍安,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地契,火光映得字迹鲜红如血:“洛阳城西三里,原有座废弃的漕运衙门,占地七亩,厢房三十六间。晚辈已命人修缮,即日起便做丐帮豫南分舵。”

掌棒龙头霍然起身,杖尖戳得地面咚咚作响:“张教主!你这......”

“分舵钱粮归丐帮自管,明教绝不插手。”张无忌将地契推至众人面前,目光扫过每张布满沟壑的面庞,“但有一条——凡入分舵者,须立誓暂搁派系之争。污衣净衣同吃一锅饭,同守一座城。”

老叫花摩挲着粗糙的地契边角,忽想起方才张无忌震碎玉佩的决绝,喉头滚动咽下叹息:“洛阳乃四战之地,有这处落脚,兄弟们好歹能睡个囫囵觉......”

“不止如此。”张无忌展开一张布帛,上面画满车马舆图,“晚辈已与漕帮说妥,每月三趟粮船经洛阳转运。分舵兄弟只需守住沿河十里,护镖银与漕帮五五分账。”他指尖点在图上某处,“此处有座铁矿,若能说动矿主雇丐帮护矿,诸位觉得......”

掌钵龙头的破碗“当啷”落地。他望着张无忌年轻的面容,恍惚间竟见着昔日洪七公指点江山的气魄。洞内死寂片刻,七位长老忽然齐刷刷抱拳,声音在岩壁间撞出回响:“谢张教主!丐帮这条破船,就信你这一回!”

当夜,张无忌披星戴月赶回洛阳。他策马掠过新立的“丐帮豫南分舵”木牌时,忽觉臂上甲胄不再沉重——原来比起武功,这乱世更需要的,是能让人心聚作一团火的法子。

张无忌目光炯炯,扫视着面前几位丐帮长老,神色郑重地开口:“诸位前辈,既然入了这洛阳的分舵,那便等于加入了洛阳。而加入洛阳,也就是加入了我。”

几位长老微微一怔,面面相觑,其中掌钵龙头忍不住问道:“张教主,你这话......”

张无忌微微颔首,接着道:“实不相瞒,诸位可能还不知,在下不仅仅是明教教主,如今也是掌管豫州的主公。我既掌豫州,便要保这一方百姓平安,也要让豫州之地繁荣昌盛。丐帮兄弟都是侠义之士,若能与我一同努力,必能做出一番大事业。”

掌棒龙头瞪大了眼睛,惊讶道:“想不到张教主竟有如此身份!怪不得能有这般气魄和手段,来帮衬我们丐帮。”

张无忌谦逊一笑:“前辈们谬赞了。我虽有此身份,但抗元大业绝非我一人能成,需得各方有志之士齐心协力。丐帮兄弟遍布天下,消息灵通,且个个身怀绝技,若能与我携手,无论是抵御元军,还是建设豫州,都能发挥巨大的作用。”

老叫花微微点头,眼中满是赞赏:“张教主心怀天下,又对我们丐帮如此看重,老叫花我这条老命,今后便交给你了!”其他几位长老也纷纷抱拳,表示愿听从张无忌的吩咐。

张无忌忙抱拳回礼:“有诸位前辈相助,实乃我之幸事。从今往后,我们便是同袍,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还望前辈们尽快召回帮中兄弟,入驻分舵,我们一同为这豫州、为这天下百姓,谋一个太平盛世。

张无忌全神贯注,将老叫花所演示的打狗棒法的一招一式、变化精髓都牢牢记在心中,待老叫花收棒站定,他再次恭敬抱拳致谢。

而后,张无忌目光又落到几位长老身上,开口道:“前辈们,丐帮除了降龙十八掌与打狗棒法,那降龙伏虎功也闻名遐迩,晚辈曾听闻此功刚柔并济,威力不凡,还望前辈们能为晚辈讲讲这门功法。”

掌钵龙头微微皱眉,面露难色道:“张教主有所不知,这降龙伏虎功本也是我帮绝学,只是年代久远,功法多有缺失,如今帮中知晓完整功法的人已不多了。老叫花我也只记得些皮毛。”

张无忌忙道:“些许皮毛也是珍贵,还请前辈不吝告知,晚辈自会用心参详。”

掌钵龙头点了点头,缓缓说道:“这降龙伏虎功,讲究以刚猛之力降龙,以阴柔之力伏虎,刚柔并济,方能发挥最大威力。起手式需沉肩坠肘,气沉丹田,以意领气……”说着便比划起一些简单的架势,同时将运功的法门和一些关键要点详细道来。

张无忌一边认真倾听,一边跟着模仿比划,运转体内的阴阳混元功,试图去契合降龙伏虎功的刚柔之理。遇到不解之处,便虚心请教,几位长老也耐心解答。

在交流探讨中,张无忌发现降龙伏虎功中一些刚猛的发力方式与九阳神功有相似之处,而阴柔的部分又能与九阴真经的某些理念相互印证,这让他思路大开,对这门功法有了更深的理解和感悟。

一番请教下来,天色渐晚,张无忌虽未习得完整的降龙伏虎功,但收获颇丰。他再次向几位长老深深施礼:“多谢前辈们今日倾囊相授,晚辈定当好好钻研,若有所得,必与贵帮分享。”

夜色如墨,将天地都笼罩其中。几位长老和老叫花见时辰不早,纷纷开口挽留张无忌在此过夜。掌棒龙头拍了拍张无忌的肩膀,粗声道:“张教主,天色已晚,山路难行,就在这儿歇上一晚,明日再赶路吧。”

张无忌本想推辞,但见几位长老眼神诚挚,便点头应下:“那就叨扰各位前辈了。”

老叫花拄着打狗棒,指了指山洞外的一处柴房:“张教主,那柴房虽简陋了些,不过还算干净,你就将就一晚吧。”

张无忌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去,柴房虽破旧,但看起来倒也能遮风挡雨,便微笑着抱拳致谢:“多谢前辈安排,这样已经很好了。”

走进柴房,里面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干草香气。张无忌将随身包袱放在一张简易的木榻上,环顾四周,木榻上铺着一层薄薄的干草,角落里堆放着一些柴火。他盘膝坐在榻上,闭目养神,回想今日与长老们交流的丐帮武功,心中思绪万千。

夜渐渐深了,山洞外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和风吹过草木的沙沙声。张无忌虽身处简陋柴房,但心境平和。他深知,丐帮如今虽处困境,但今日与长老们的交流,已让他看到了丐帮重振的希望。

不知过了多久,张无忌微微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决定,明日离开后,定要加快筹备丐帮分舵之事,让丐帮早日恢复往日的辉煌。带着这样的信念,他缓缓躺下,在干草的轻软中进入了梦乡,等待着明日的到来。

晨光刺破薄雾时,张无忌摸到枕边字条。苍劲字迹烙着“山洞顶点找‘他’”,正是老叫花笔迹。他提气跃上陡峭崖壁,碎石簌簌滚落间,忽见山巅立着素衣女子。

女子手中打狗棒泛着乌光,玉指轻叩杖头铜环。张无忌瞳孔骤缩——这打狗棒分明昨夜还在老叫花手中!他暗运混元功,目光如电扫过对方腰间革囊,那里鼓鼓囊囊似藏着丐帮信物。

“阁下与老叫花是何关系?”张无忌沉声道,掌心阴阳二气流转。女子却似未闻,抬手将鬓边碎发别到耳后,腕间银铃轻响。打狗棒突然凌空点出,正是昨夜老叫花演示的“拨狗朝天”,招式却多了三分狠辣。

张无忌侧身避开,袖中乾坤大挪移暗引对方劲力。他忽觉这身法似曾相识,脑海中闪过老叫花弯腰驼背的模样,却见女子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笑意,晨光映得她眼底波光流转。

张无忌旋身避开那凌厉一棒,脚下踏空,轻巧落地,目光如炬锁死女子手中打狗棒:“老叫花昨夜还与我共商丐帮事务,此刻棒落你手,他却生死未卜——”话音未落,阴阳混元功已裹着掌风直取她腕脉,看似凌厉实则留了三分余地,“交出老叫花,丐帮之事尚可从长计议!”

女子冷笑一声,打狗棒化作银蛇狂舞,「缠」字诀卷着砂砾铺天盖地而来。张无忌见她招式虽精,内力却透着几分稚嫩,心中更疑,侧身避过锋芒时忽瞥见她耳后胎记——与昨日老叫花佝偻背影里露出的印记分毫不差!

掌势骤然变柔,乾坤大挪移引开棒招,张无忌足尖点地倒掠丈许,袖中甩出半截布条:“这是昨夜老叫花袖口所裂,你既使打狗棒,可知这补丁针法出自何派?”他紧盯女子骤然僵住的指尖,那布条上细密针脚,正是丐帮污衣派特有的「九死针」。

女子嗤笑一声,打狗棒在掌心滴溜溜一转,银铃声碎在晨雾里:“明教教主倒会编故事。”她斜睨着张无忌手中布条,绣着补丁的袖口却不着痕迹地往袖中缩了缩,“老叫花既托你寻我,怎生连信物都拿不出?”

棒尖忽地挑起块碎石,精准击向崖边枯树,震落满枝露水。她踩着斑驳树影逼近,素衣下摆扫过张无忌靴面:“若真是丐帮挚友——”话音未落,棒尾铜环突然弹出三支透骨钉,“就该知道,见棒如见帮主!”

张无忌旋身避开暗器,余光瞥见她发间银饰随动作轻晃,与老叫花昨日弯腰时垂落的铁锈色发穗竟同出一辙。心中警铃大作,却仍沉住气将布条收进怀中:“姑娘既执打狗棒,可敢以「天下无狗」相试?”

话音未落,女子已欺身而上,打狗棒划出诡异弧线。这招起手式竟与昨夜老叫花演练时如出一辙,只是多了几分女子特有的灵秀。张无忌双掌交错引开劲力,忽觉对方袖中飘来淡淡艾草香——正是昨夜山洞里老叫花身上的气味。

女子闻言冷笑,打狗棒突然脱手飞出,在空中急速旋转着划出九道圆弧,正是丐帮绝学“天下无狗”。棒影如银蛇狂舞,密不透风地罩向张无忌全身。

张无忌双掌一错,阴阳二气流转,竟不闪避,直接以肉身硬接这凌厉杀招。棒影重重击在他身上,却如击打在柔韧的牛皮之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尘埃落定,张无忌衣袂未损分毫,嘴角挂着从容笑意:“姑娘的打狗棒法虽精妙,可惜内力尚浅。”他周身真气鼓荡,震得残余棒影纷纷消散,“不过能将此招使得如此圆转如意,想必在丐帮地位不凡。”

女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旋即恢复冷傲:“明教教主果然名不虚传。”她足尖轻点,召回空中的打狗棒,“但仅凭硬接一招,就想套出我的身份?未免太天真了些。”

她手中打狗棒又缓缓举起,却在即将出招之际,突然停住——方才张无忌硬接招式时,那气定神闲的模样,竟与父亲史火龙当年指点她武功时如出一辙。这念头一闪而过,女子握棒的手微微发紧。

女子手腕微颤,打狗棒悬在半空凝滞如铁。晨雾漫过她泛白的指节,远处山雀惊飞的扑棱声刺破僵局。她忽将棒尾重重杵地,铜环震出的嗡鸣惊散了周遭薄雾:“算你有本事。”

银牙轻咬下唇,她扯下束发白绫,乌发如瀑倾泻,倒与昨夜老叫花伛偻时露出的半截发梢同色。张无忌目光一凝,只见她从革囊中掏出枚青竹令牌,正面“帮主”二字浸着暗红——正是丐帮历代传人的血印。

“史红石。”女子扬手甩来令牌,冷笑混着山风:“老叫花的嗓子是我用药变的,昨夜补丁也是我亲手缝的。张教主眼力不错,可惜慢了一步。”她晃了晃打狗棒,铜环撞出清脆声响,“如今见棒见人,该信了?”

张无忌接过令牌,指腹摩挲着斑驳血印,忽而轻笑出声:“原来是史姑娘,多年不见,长得愈发出落了。”他抬眼望向对方,眸中漾开暖意,倒叫史红石握棒的手一僵——记忆里那个总躲在父亲身后的怯弱女童,何时成了这般英气模样?

“你认得我?”史红石挑眉,打狗棒却不自觉垂落半寸。晨光掠过张无忌眉间旧疤,她猛地想起十二岁生辰那日,正是这道疤痕的主人抱着她躲过元军箭雨,掌心温度透过粗布衣衫烙在背上。

“史帮主托孤时,你攥着我的衣襟哭了整夜。”张无忌屈指弹了弹令牌,清音混着山岚漫开,“只是那时的小丫头,如今竟学会扮老叫花诓我了。”他忽瞥见她耳后胎记,笑意更深,“九死针的补丁,倒是比当年你给我补的那件衣裳规整多了。”

史红石手腕一抖,将玉佩甩回他怀中,打狗棒在掌心旋出残影:“你既有能耐掌豫州、统明教,何必巴巴来管丐帮这摊烂事?”她逼近半步,素衣下隐约可见腰间缠着的虎皮软鞭——正是父亲当年贴身之物,“莫不是瞧我年纪小,想借分舵名头吞并丐帮?”

山风卷起她散落的鬓发,倒掩了眼底转瞬即逝的不安。昨夜扮作老叫花时,她听张无忌为丐帮生计殚精竭虑,心下本已动摇,此刻却偏要将话头挑得锋利。棒尾铜环轻叩他胸口,似笑非笑道:“若拿不出个章程,今日这打狗棒,可未必让你下山。”

张无忌双掌轻托棒身,混元真气顺着铜环漫上杖身,却未阻分毫力道,只柔声道:“史姑娘若信不过,大可现在取我项上人头。”他目光扫过她腰间虎皮软鞭,“当年史帮主临终托孤,要我护你周全。如今这洛阳分舵,既是丐帮根基,也是你的安身之所。”

他从怀中摸出叠地契,墨迹未干的“漕运衙门”四字在阳光下泛着金箔光泽:“七亩地,三十六间房,钱粮账目全归姑娘掌管。明教若敢插手——”话音未落,乾坤大挪移骤然发动,掌心吸力将打狗棒轻轻卷落,“我便亲手废了这一身武功。”

史红石望着他掌心腾起的阴阳鱼虚影,忽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的半块玉佩,与眼前人颈间坠饰纹路严丝合缝。棒身从指尖滑落时,她才惊觉自己眼眶发烫,索性踢开披风冷笑:“算你还有良心。不过分舵规矩,得由我来立!”

张无忌俯身拾起打狗棒,指尖轻叩铜环震出清越声响,目光却如鹰隼般钉住史红石:“规矩自然由史帮主定夺。”他将棒身重重杵在岩缝间,碎石迸溅处惊起两只山雀,“但昨夜说的‘同气连枝’不是空话——明教护得住豫州漕运,便能护得下丐帮分舵。”

混元真气突然顺着棒身暴涨,三丈外的古松应声折断。他半蹲身凝视对方眼底翻涌的情绪,语调却似裹着寒冰:“若有人敢在洛阳地界动丐帮分毫,便是与我明教百万教众为敌。”话锋陡然转柔,指腹抚过棒上斑驳刻痕,“只是史帮主这根打狗棒,日后可得多练练‘天下无狗’。”

山风卷着松针掠过两人之间,史红石望着他掌心若隐若现的阴阳鱼纹,忽觉这震慑里藏着几分父辈般的温厚。她猛地夺回打狗棒,靴尖碾碎脚边碎石:“啰唆!明日便带人清点分舵,缺的人手、少的钱粮,你明教可别想赖账!”

张无忌朗笑一声,抱拳沉声道:“自然!明教上下已备好钱粮,明日卯时便着人送往分舵。”他指尖轻弹衣袍褶皱,震落几片松针,目光扫过史红石紧握的打狗棒,“若有需我亲为之处,姑娘一声令下便是。”

史红石闻言欲言又止,指节在棒身刻纹上来回摩挲。山风卷起她鬓边碎发,终于将半截话吐出口:“且慢……”余光瞥见对方停步转身,她忽觉喉头发紧,索性将打狗棒重重一顿:“当年父亲留下的半块玉佩,你……可还收着?”

晨雾漫过两人之间的碎石,张无忌怔愣片刻,伸手探入衣襟。羊脂玉温润的触感传来时,他望见史红石眼底腾起的水光——那枚刻着“忠孝”二字的残玉,正与她腰间新佩的半块严丝合缝。

张无忌指尖微颤,将半块羊脂玉托在掌心。朝阳穿透云雾,在\"忠孝\"二字的刻痕间流转金芒,与史红石腰间玉佩的断口严丝合缝。他喉头滚动,声音里裹着十年风尘:\"史帮主临终攥着这玉,说见玉如见故人。\"

玉佩轻触的刹那,史红石睫毛剧烈颤动。她突然夺过两块残玉,背过身将其拼合。完整的麒麟纹样在掌心浮现,却掩不住裂缝处的斑驳沁色——恰似她记忆里父亲咳血的素帕。

\"当年你抱着我杀出重围,玉佩就是这样分开的。\"她声音闷在袖中,打狗棒无意识地戳着岩缝,\"如今丐帮要在洛阳立足...这玉该物归原主。\"转身时,她故意将玉佩抛得老高,碎玉相撞的清响混着山风:\"张教主既是故人,往后洛阳的饭锅,也算你有半席之地。\"

史红石抬手接住坠落的玉佩,忽又扬手抛向张无忌。碎玉划着弧线落入他掌心时,她已转身望向雾霭深处的山道:“沿着这山路往西三里,有座青冢。”打狗棒轻点崖边顽石,震落几瓣早开的野杜鹃,“那是父亲的衣冠冢,碑底暗格里藏着木箱——或许有你想知道的丐帮秘辛。”

话音未落,她足尖点在松枝上借力腾跃,素衣掠过悬崖如惊鸿。最后一抹银铃声消散在谷间时,山风卷来片泛黄草叶,恰好覆在张无忌摊开的掌心——那里躺着完整的麒麟玉佩,沁色如血。

张无忌攥紧温润的玉佩,朝着史红石远去的方向长揖到底:\"多谢!\"山风掠过他微白的鬓角,震得掌心残玉轻响。待抬头时,崖边只余几缕飘散的晨雾,倒像是当年史火龙临终前涣散的目光。

他将玉佩贴身收好,衣袂扫落肩头松针,目光投向蜿蜒的山道。混元功提至足尖,身影如箭般没入薄雾,唯有那句\"多谢\"仍在空谷回荡,惊起群鸦扑棱棱掠过青冢方向——那里藏着的,不知是丐帮振兴的钥匙,还是故人最后的牵挂。

暮色漫过山脊时,张无忌在青冢前驻足。墓碑苔痕斑驳,\"史公火龙之墓\"六字被风雨蚀去棱角。他伏地叩首,指尖触到碑底缝隙,暗格应声而启。

木箱裹着油布,掀开时陈年桐油气息混着墨香扑面而来。最上方的火漆信笺微微发脆,\"无忌贤侄亲启\"几字晕开深色泪痕。史火龙歪斜的笔迹在暮色中起伏:\"若见此书,红石或已成人...丐帮绝学未竟,望君护她周全。\"

信笺飘落处,泛黄的羊皮卷层层展开。张无忌瞳孔骤缩——正是失传已久的降龙十八掌掌谱,配以朱砂批注的\"降龙伏虎功\"心法。玉珏嵌入箱侧凹槽的瞬间,机关轻响,夹层中滑出枚铁令,背面\"帮主继任\"四字与史红石的竹牌纹样如出一辙。

山风卷着枯叶扑进墓穴,张无忌将秘籍贴胸藏好,对着墓碑再拜。暮色里,他忽觉掌心玉佩发烫,恍惚又见史火龙临终托孤时,那沾满血的手如何将残玉按在他掌纹里。

张无忌将秘籍与铁令收入怀中,忽又取出那枚拼合的麒麟玉佩。指腹抚过残玉接缝处的沁色,喉头涌上股酸涩,终化作一声长叹——这叹息混着山风卷过青冢,惊得墓畔野菊簌簌颤动。

\"史帮主...\"他垂眸望着碑前积尘,袖中秘籍的棱角硌着心口。十年前那个抱幼女杀出重围的夜,此刻与眼前的绝笔、掌谱在暮色里重叠。混元真气不自觉流转,震落满襟松针,却震不散胸腔里翻涌的旧忆。

最后再叩首时,便起身远眺洛阳城灯火渐起,身影融进苍茫夜色,唯有那声叹息仍在墓前盘旋,惊起归巢寒鸦,扑棱棱掠过降龙伏虎、玉阳神功、天下无狗、降龙心法。

张无忌席地而坐,将羊皮卷平铺膝头。暮色渐浓,他以九阳真气为引,指尖划过\"降龙伏虎功\"首句\"龙行虎步震山河\",丹田内立时泛起融融暖意。心法运转间,忽觉与九阳神功的刚柔并济暗合,而经文中吞吐呼吸之法,竟与九阴真经的周天运转殊途同归。

他闭目凝神,混元功如潮水漫过周身大穴。降龙伏虎的心法口诀化作虚影缠绕指尖,与九阴真经的梵文总纲、九阳神功的纯阳之气在识海中轰然相撞。三卷绝学如江河汇流,在奇经八脉间开辟出新的气路——掌心血脉突突跳动,掌心阴阳鱼虚影愈发清晰,竟是将刚猛霸道的降龙之力,融成了刚柔相济的混元真意。

山月攀上松梢时,张无忌霍然起身。双掌推出刹那,掌风如虎啸龙吟,三丈外的古松应声折断。他望着掌心流转的金光,终于明白史火龙临终所托深意——这不仅是丐帮绝学,更是贯通三门绝世武学的关键。

衣袂鼓荡间。此刻的混元功中,既有降龙的雷霆之威,又含九阴的阴柔变化,更兼九阳的生生不息。青冢前残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仿佛见证着一门新绝学的诞生。

张无忌将羊皮卷按在青石上,月光浸透\"亢龙有悔\"四字朱砂批注。他双掌虚抱,九阳真气顺着经脉游走,甫一运劲,竟觉掌心热流与降龙心法产生共鸣。掌势推出时,混元功裹着龙吟之声,枯枝在三丈外碎作齑粉。

翻至\"飞龙在天\"篇,他忽想起九阴真经中\"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的总纲,当即改以柔劲托举。真气如银龙腾空,带起满地落叶盘旋成涡,竟比原版掌法更多了几分阴阳调和之妙。

研习至\"见龙在田\",他尝试以九阳神功的浑厚根基为底,将降龙掌的刚猛劲气压缩至寸许。掌心嗡鸣间,碎石地面竟未现裂痕,唯有一道无形气劲破土而出,惊得崖下寒潭炸开丈高水柱。

月过中天时,十八道掌影在他周身交织成阵。九阴的变幻、九阳的醇厚、降龙的霸道彻底融会贯通,每一式既藏着\"九阴白骨爪\"的诡谲,又含着\"九阳神掌\"的刚正。当最后一式\"神龙摆尾\"收势,他衣袍无风自动,掌心阴阳鱼纹吞吐金光,青冢前的山风竟凝成龙虎形呼啸盘旋。

张无忌闭目盘坐,任三卷绝学在识海中激荡。降龙十八掌的刚猛如浪,九阴真经的奇诡似雾,九阳神功的醇厚若山,三者在他丹田里翻涌碰撞。忽有灵光乍现,他引混元功为轴,将降龙掌的刚劲绞成螺旋,九阴的变化织入气网,九阳的热力化作根基。

掌影起处,阴阳鱼虚影在掌心轮转,时而显龙爪之形,时而化九阴符文,又暗藏九阳真气的流转轨迹。掌风过处,地面竟同时出现爪痕、掌印与灼烧焦痕——三种绝学不再割裂,而是凝成刚柔并济、虚实相生的浑圆劲力。

当晨曦染红天际,他霍然睁眼,双掌推出时竟不闻风声。三丈外的巨石表面无痕,内里却传来细密爆裂声,轰然碎成齑粉。张无忌望着掌心流转的金芒,终于明悟:所谓融会贯通,并非简单叠加,而是让每丝真气都兼具刚猛、阴柔与生机,如天地初开时的混元一气。

青冢前的羊皮卷无风自动,泛黄纸页上的朱砂批注渐渐隐去——此刻他心中的掌法,早已超越了文字记载的桎梏。

张无忌步出山洞时,晨雾竟如避毒蛇般自动分开丈许。他行至青冢前驻足,衣袂未动,周遭三丈内的松针却诡异地悬浮半空——那并非外力牵引,而是他周身自发的气机流转,将细微之物尽数托住。

伸手轻抚墓碑裂痕,指尖未触石面,苔藓已簌簌剥落。掌心阴阳鱼纹隐现金红光泽,恍惚间似有龙形虚影缠绕腕间。九阳真气与九阴内力在奇经八脉中化作环状奔流,每循环一周,丹田处便传来龙吟般的轰鸣。

忽有山雀掠过头顶,他下意识抬掌虚引,雀鸟竟悬停半空,尾羽被无形气劲梳成扇形。张无忌微微一怔,随即轻笑收手——此刻的真气收发已臻返璞归真之境,看似无形,实则刚柔并济的劲力如蛛网笼罩周身。

山风卷来几片落叶,在他三尺外骤然焚成齑粉。仔细看去,每片灰烬都泛着金边,竟是被先天阴阳真气中的纯阳之力瞬间炼化。他望着掌心若隐若现的龙形气旋,终于明白史火龙留下秘籍的深意——这不仅是武功精进,更是将自身化作阴阳交汇、刚柔相生的活的武学。

张无忌足尖点过,轻功飞向丐帮总舵,落地时惊起檐角铜铃轻响。丐帮总舵内灯火摇曳,议事厅传来争执声。他未踏门槛,混元真气已裹着声息传入:\"明教虽允诺相助,可张教主神龙见首不见尾...\"话音戛然而止,只因厅门无风自开。

史红石握棒起身,却见张无忌负手而立,周身似笼着层薄雾,连烛火摇曳的光影都在他三尺外扭曲。大智分堂堂主的茶盏\"当啷\"落地——分明隔着丈许,他却觉有股威压如泰山压顶。

\"见过史帮主,诸位长老。\"张无忌抬袖间,碎瓷片竟逆旋归位,茶汤重新盛满盏中。史红石盯着他掌心若隐若现的金纹,忽想起父亲临终前描述的\"九阳神功大成之相\",喉头发紧:\"张教主这是...去了何处?\"

\"得史帮主指引,略有所悟。\"他摊开手掌,阴阳鱼纹化作龙形虚影腾空,厅内兵器架上的打狗棒同时震颤。几位长老踉跄后退,却见龙影消散时,案上密函竟被真气托起,轻轻滑向史红石:\"洛阳布防图已重绘,还请过目。\"

史红石接过图卷,指尖触到边缘残留的温热——那是混元真气渗入纸张的余韵。她抬头望向对方愈发深邃的眼眸,突然明白,此刻站在面前的,已不再是那个只允钱粮相助的明教教主。

厅内烛火骤然明灭,张无忌黑发如墨瀑翻涌,竟无风自动。他负手而立的身形未变,却似撑破了方圆三丈的空间,连空气都在其周身凝成无形涟漪。几位长老喉间发紧,手中竹杖不自觉拄地,方觉站稳脚跟。

史红石攥着布防图的指尖发白,忽觉张无忌眉梢金芒流转——那不是火光映照,倒像是真气在皮肤下勾勒出的龙纹。他开口时,一呼一吸明明平和,但缺震得屋顶房瓦七零八落。

掌钵龙头刚要应答,忽觉袖口被劲风掀起。定睛看去,张无忌身侧不知何时浮现半透明的气幕,其上阴阳鱼旋转如漩涡,每转一圈便荡开实质化的波纹。当他缓步前行,脚下青砖竟无声凹陷半寸,裂痕如蛛网向厅外蔓延。

\"恭、恭迎张教主!\"有长老扑通跪地,声音发颤。这一跪如骨牌倾倒,厅内众人纷纷拜服。唯史红石握紧打狗棒倔强而立,却在与张无忌目光相撞时,看到他眼底流转的金红光芒——那是神功大成后,近乎实质的威压。

史红石紧握着打狗棒,关节泛白,努力让自己站稳。可张无忌周身那股磅礴的气势,如汹涌浪潮般席卷而来,令她双腿忍不住微微打颤。眼前的张无忌,黑发飞扬,眸光深邃,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力量,好似一尊降临尘世的神只。

她的思绪不禁飘回到多年前,父亲史火龙临终时的模样,那虚弱却又充满信任的眼神。如今再看张无忌,她心中豁然开朗,怪不得父亲要将丐帮托付于他。这份绝世的武功修为与超凡气势,足以为丐帮遮风挡雨,引领丐帮走向新的境地。

史红石缓缓放下打狗棒,单膝跪地,声音虽微微颤抖,却满是敬重:“张教主神功盖世,丐帮今后但凭教主差遣。” 厅中众人见史红石如此,纷纷俯首,一时间,只闻众人齐声应和,对张无忌的臣服之意溢于言表。

张无忌袍袖轻扬,无形真气托住众人起身。他目光扫过厅内斑驳的梁柱,烛火在其眼底映出流动的金芒:\"诸位请起。\"声音沉如洪钟,震得廊下铜铃嗡嗡作响。

史红石扶着打狗棒站直,见张无忌黑发束起,露出颈间若隐若现的龙形真气纹路。他踱步至地图前,指尖划过洛阳城防图,所触之处墨迹竟泛起微光:\"元廷残军困守大都,但察罕帖木儿余部仍据潼关,陈友谅在长江沿岸虎视眈眈。\"

掌钵龙头抹了把额上冷汗,忽觉张无忌看他的眼神如利剑穿透肺腑:\"贵堂掌管钱粮,三日后调拨五千石糙米送往虎牢关。\"话落时,案上账册自动翻开,最新的库存明细无风自动。

\"明教已与天鹰教结盟。\"张无忌双掌按在地图两侧,阴阳鱼虚影从掌心漫开,将中原版图笼在金光中,\"但丐帮扎根市井,消息灵通。\"他转向史红石,目光中多了分柔和:\"史帮主可愿与我共设联络暗桩?\"

史红石握紧竹杖,忽觉杖身传来温热——是张无忌的真气顺着杖身游走。她挺直脊梁,十年前父亲临终托孤的画面与眼前人重叠:\"但凭教主吩咐!\"厅内众人齐声应和,声浪掀得梁上燕巢簌簌落土。

张无忌微微颔首,低声道:“如此便好。”说罢,他转身迈步,步伐沉稳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轻盈。史红石与诸位长老急忙跟在身后,一路相送。

到了总舵门外,张无忌的那匹黑马正安静地等候着。他抬手轻轻抚了抚马鬃,黑马似通人性般低嘶了一声。张无忌翻身上马,身姿矫健如鹰。他戴着斗笠,微微俯身,看向史红石,声音低沉而有力:“史帮主,分舵之事,你看何时可让丐帮入驻?”

史红石微微一怔,旋即答道:“回张教主,丐帮众人早已整装待发,不出三日,便可入驻分舵。”

张无忌满意地点点头,道:“好,有劳史帮主了。一切安排妥当后,及时传信于我。”言罢,他一抖缰绳,黑马长嘶一声,扬起四蹄,向着洛阳方向飞奔而去,只留下史红石与一众长老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

午后的洛阳城,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斑驳的城墙上。张无忌策马而来,黑马的铁蹄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城门的护卫原本正例行检查进城的行人,见到张无忌骑马而至,目光一凝,刚要上前要求检查,待看清来人面容,瞬间脸色一变。

那护卫忙不迭地整了整衣衫,一个箭步上前,单膝跪地,声音带着几分紧张与敬畏:“主公!”其他护卫见状,也纷纷效仿,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张无忌微微颔首,沉声道:“起来吧,各司其职,莫要懈怠。”声音虽不高,却自有一股威严。护卫们应了一声“是”,急忙起身,重新回到岗位上,只是目光仍忍不住时不时地看向张无忌。

张无忌轻扯缰绳,黑马缓步向前。他微微抬起头,望向城内林立的建筑,眸中闪过一丝思索,不知在盘算着哪些事务。

张无忌骑着黑马,穿过熙攘的街道,不多时便来到了自己的府邸前。府邸门前的侍卫见到主公归来,立刻神情一振,齐齐躬身行礼。

张无忌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一旁的侍从,微微点头示意后,便迈步向府内走去。踏入府邸,院内一片静谧,花草树木错落有致,石板小径蜿蜒其中。

他沿着熟悉的路径前行,踏入正厅,刚一坐下,便有侍从端上茶水。张无忌轻抿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让他微微放松了些。他靠在椅背上,脑海中开始思索着丐帮入驻分舵的事宜,以及豫州接下来的局势走向,眼神深邃而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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