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回到营帐,立即铺开素绢,狼毫饱蘸浓墨。烛火摇曳间,他运笔如飞,字迹凌厉遒劲,将张无忌的军令要点一一写明。写完后,他仔细吹干墨迹,用蜡封好信函,唤来一名心腹亲卫:“此信十万火急,你即刻快马加鞭送往长安,亲手交给王胜将军。路上不得有丝毫耽搁,若出半点差错,军法处置!”亲卫领命,接过信函,迅速翻身上马,向着长安方向疾驰而去,夜色中只留下一串急促的马蹄声渐渐远去。
两日后,正值大雪之际,下午时的残阳如血,却在细雪的熏陶下,每一处场景显得分外妖娆。
王胜手持陌刀,正凝神纠正士卒的劈斩姿势,忽闻侍卫疾步而来。他抬手示意队伍稍停,接过密信展开细看,剑眉微蹙间将内容尽数扫过。待看完最后一字,他缓缓将信收入怀中,声音沉稳如铁:“传令下去,停止操练,各营主将即刻到中军大帐议事。”
待将领们集结完毕,王胜将密信往案上一掷:“孛罗帖木儿要动大散关,张公令我们速集精锐。即日起,全军进入临战状态,三日之内,粮草器械必须清点完毕。”他目光扫过众人,“尤其是你们陌刀营,给我把刀刃磨得比漠北的风还利!”言罢,帐外暮色渐浓,而长安军营中,已是一片肃杀的备战景象。
王胜将兵令往副将手中一塞,沉声道:“提前让各营连夜清点甲胄箭矢,卯时三刻前汇总清单。违令者,斩。”暮色里,他翻身上马,缰绳一扯便朝着京兆府疾驰而去。
周芷若执狼毫的手顿在半空,案头摊开的税册还压着半枚朱砂印。听闻脚步声,她头也不抬:“王将军不在军营练兵,来此作甚?”话音未落,密信已拍在账簿上,染血的封蜡在烛光下泛着暗红。
“孛罗帖木儿要攻大散关。”王胜解下披风,抖了抖路程中散落的细雪,带起的风掀乱几页文书,“张公令我们即刻集结精锐。京兆府的城防、粮草调拨,得劳烦周姑娘费心了。”周芷若终于抬眸,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信封口的裂痕,窗外暮色渐浓,檐角铜铃突然叮咚作响,惊起满院寒鸦。
周芷若将火漆按在密函封口,烛火在她眉间投下晃动的阴影。窗外忽有雪粒敲打窗棂,转眼间便成了鹅毛细雪,她望着纷飞的雪幕,将两封密函递给暗卫:“冒雪赶路,务必今夜送到。”
长安丐帮分舵内,史红石立在天井中,任凭雪花落在肩头。二十五岁的她褪去了昔日的天真,手中打狗棒杖泛着冷光。接过密函时,她指尖轻拂过火漆上的竹节纹,眸光骤然锐利:“传我令,各堂口弟子,披甲备马。子时前,带着御寒之物,于演武场集合。”话音未落,一片雪花落在她眼睫上,迅速融化成水。
韩城县衙内,陆风站在窗前,看着衙役们冒雪清扫庭院。他发间的白发与落雪相映,紫霞真气在掌心若隐若现。当密函送到手中,他展开细读,眉头紧锁如结。许久,他缓缓握紧拳头,真气将信纸震得簌簌作响:“传令华山别院,挑选精锐弟子,备好棉衣甲胄。夜半子时,随我前往长安!”窗外风雪呼啸,似在应和他胸中翻涌的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