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整理了一下玄色披风,转身对王胜道:\"你在此镇守嘉峪关,务必盯紧三部动向,不可松懈。\"
王胜抱拳领命,玄铁护腕在火光下泛出冷光:\"主公放心,属下定当守好此地。\"
张无忌微微颔首,目光转向帐外风雪:\"我这便动身去黑水城,与陆掌门细谈战事部署。\"说罢掀帘而出,玄袍身影很快消失在漫天风雪中,只留下马蹄踏碎坚冰的脆响,渐远渐轻。
嘉峪关外风雪更烈,张无忌翻身上马时,玄色披风被狂风掀起一角,露出下摆暗藏的玄铁软甲。二十名夜魇骑紧随其后,玄色战甲与坐骑黑鬃在风雪中融成一片暗影,马蹄踏过结冰的戈壁,溅起的雪沫被风卷成白雾。
一行人沿着冰封的河谷疾驰,夜魇骑的马蹄裹着防滑的毡布,在寂静的荒原上只留下沉闷的声响。张无忌勒马远眺时,隐约望见黑水城的轮廓在暮色中浮现,城头窝阔台部的狼旗正被狂风撕扯得猎猎作响。他抬手示意减速,指尖抹去眉骨上的霜花——前方那片被暮色染成暗褐色的城郭,便是窝阔台部驻扎的黑水城,也是他与陆风会商的目的地。
黑水城城门下的积雪已没过靴筒,守卫窝阔台部的士兵正缩着脖子搓手,见一队玄甲骑士踏雪而来,当即横矛拦路,喉间发出粗粝的喝问。
张无忌在马上抬手一挥,夜魇骑中立刻有骑士翻身下马,从怀中取出一卷明黄军令,展开时\"节制三部\"四个朱砂大字在暮色中格外醒目。守卫士兵看清军令上的狼首印鉴,脸色骤变,握着矛杆的手猛地一颤,矛尖\"当啷\"砸在冻土上。
领头的守卫慌忙单膝跪地,挥手示意同伴搬开拒马:\"快!快开城门!是张盟主亲临!\"沉重的城门轴转动声混着风雪呼啸,张无忌勒马穿过门洞时,城楼上窝阔台部的狼旗正被风卷得猎猎作响,映得他玄袍上的霜花忽明忽暗。
张无忌踏入陆风的军帐,抬手拂去披风上的霜花,雪粒落在炭盆里瞬间化作白雾。他未及落座,便开门见山道:“孛罗帖木儿那边暂时安分,眼下首要之事是稳住察合台、窝阔台与乞颜三部。”
目光扫过案上舆图,指尖在黑水城的标注上稍作停顿,他沉声道:“你先把三部的兵力布防图备好,待我回来再细谈。”话落起身,玄袍下摆扫过毡毯,“我得去一趟乞颜部,确认他们的兵力部署——毕竟他们已答应以篇都口为界,开放大斗拨谷、芦塘堡给史红石的义军休整,这事容不得差错。”
陆风刚要应声,张无忌已掀帘而出,帐外夜魇骑的马蹄声即刻响起,很快便消失在黑水城纵横的街巷深处。
张无忌的坐骑在芦塘堡前人立而起,马蹄刨着冻土溅起雪粒。他勒紧缰绳,玄色披风被风掀起,露出腰间暗纹令牌。
乞颜部守卫握着弯刀上前,粗声喝问:\"何人来此?报上名来!\"
张无忌声音不高,却穿透风声:\"张无忌。\"他抬手亮出令牌,令牌上的狼首纹在暮色中闪着冷光,\"前来与你们首领确认兵力部署,还有义军休整之事。\"
守卫看清令牌,脸色骤变,忙收刀躬身:\"原来是张盟主!小人这就去通报!\"转身时靴底踩碎积雪,脚步声在寂静的堡门前格外急促。
乞颜部首领巴图烈听闻消息,当即掀帘冲出营帐,皮袍下摆扫过积雪。见张无忌立在风雪中,他快步上前躬身行礼:“不知张盟主亲临,巴图烈有失远迎!”说着引张无忌入帐,帐内炭火正旺,驱散了寒气。
刚落座,帐帘又被掀开,史红石身披玄色战甲大步而入,腰间玄铁棍(打狗棒)随动作轻晃,她颔首沉声道:“主公。”
巴图烈见状笑着补充:“史首领的义军入驻芦塘堡已有半月有余,粮草和御寒物资我们都按约定备齐了,弟兄们休整得不错。”说着指向帐角堆放的粮袋,“您放心,大斗拨谷那边的哨卡也已撤去,义军出入无阻。”
张无忌指尖在案上轻轻一点,目光扫过巴图烈与史红石,沉声道:“很好。”
他起身时玄袍下摆拂过炭盆边缘,带起一丝火星:“过两日,你与察合台、窝阔台两部的首领,一同去大散关汇合——咱们得当面敲定后续战事部署,不能再拖。”
巴图烈当即拱手应下:“盟主放心,届时我必准时前往!”史红石也颔首道:“义军这边我会安排妥当,随主公一同前往大散关。”帐外风雪声渐小,张无忌望着舆图上大散关的位置,眼底多了几分凝重——这场议事,关乎三部与义军的联动态势,绝不容有失。
大散关议事厅内,炭火将空气烘得暖热。张无忌披散着长发,剑眉下凤目沉静,温润面容中藏着凌厉锋芒,宛若在世天子般端坐玉案后。他身着玄色金纹劲袍,单手托腮看着案上战事部署图,指尖偶尔在舆图边缘轻划。
王胜、陆风率先踏入厅内,身后跟着察合台、窝阔台、乞颜三部的首领。众人见此情景,齐齐单脚弓地,拱手行礼,浑厚的声音在厅内回荡:“参见主公!”
张无忌抬眸扫过众人,指尖从舆图上收回,声音沉稳:“都起来吧。”他示意众人围到案前,“今日叫你们来,是要定下一步对河西十三关隘的行军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