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虎符残片嵌入石门凹槽的瞬间,玄鸟佩的青光骤然暴涨,竟在石室顶端映出一圈流动的光纹,像极了玄鸟展翅的轮廓。云薇指尖还沾着残片边缘的凉意,就听见石门内部传来齿轮转动的“嘎吱”声,石缝里簌簌落下细沙,混着一股陈年的霉味与淡淡的檀香——那檀香绝非密道原生,更像是有人刻意留下的线香气息。
“小心!”影十三突然将短刀横在云薇身前,刀刃“叮”地挡开三枚细箭——箭杆是晒干的竹枝,箭头裹着暗绿色的毒膏,钉在对面岩壁上时,竟“滋滋”融出细小的凹痕。他蹲下身摸了摸箭杆尾部,指腹沾到一点银粉:“是玄铁宗的‘追魂箭’,机关连在残片卡槽上,只要嵌得稍偏就会触发。”
白衡的青钢剑早已出鞘,剑刃斜指地面,目光扫过石门两侧的岩壁:“追兵离得近了,你们听。”话音未落,通道深处就传来“轰隆”的撞墙声,夹杂着黑衣人的怒骂:“这破石门怎么这么厚!拿炸药来!”阿顺赶紧掏出怀中的草图,火折子的光凑上去,指腹在草图角落的墨点上摩挲:“樵夫标了,石门后有‘退石槽’,要是被炸药炸到,整个通道都会塌!”
说话间,石门终于“吱呀”向外推开半尺,露出里面丈许见方的石室。石室地面铺着青石板,板缝里长着几丛枯黄的苔藓,墙角堆着三只破损的陶罐,罐口散落着几粒发黑的麦粒——显然有人在此停留过。最惹眼的是石室正墙的壁画:朱砂勾勒的玄铁宗图腾下,画着两个手持虎符的人影,一人站在鹰嘴石上,一人跪在暗格里,虎符拼合处,竟闪着与玄鸟佩同源的青光。
“有人刚走。”影十三的靴尖蹭过石板上的脚印——那脚印是软底靴留下的,前掌沾着新鲜的红土,与密道里的湿土截然不同,“脚印没干透,最多半个时辰。”云薇的玄鸟佩此时烫得像块暖玉,暖流顺着她的手腕往石室中央涌,最终停在壁画下方的一块松动石板前。她蹲下身,指尖刚触到石板边缘,就听见阿顺急促的喊声:“别碰!草图上画了,石板下是‘翻板坑’,里面埋着‘腐骨钉’!”
白衡立刻将火折子递到石板下方,橙红的光线下,果然能看见石板缝隙里露出的铁钉尖,泛着暗黑色的锈光——那是常年沾毒才有的颜色。他从布包里掏出一卷粗麻绳,一端系在影十三的短刀上,猛地掷向石室另一侧的石梁,短刀“咚”地钉进梁木,麻绳绷得笔直:“踩着绳子过,别碰石板。”
影十三第一个踏上麻绳,身形轻得像片落叶,短刀在石板边缘敲了敲,突然停住:“石板下有声音。”他侧耳细听,石板下传来极轻的“滴答”声,不是滴水,更像是某种液体顺着管道流动。阿顺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发白:“是‘化骨水’!玄铁宗的陷阱,翻板一落,水就会从石缝里喷出来,沾到就没救!”
就在这时,通道里的炸药声突然近了——“轰!”的一声巨响,整个石室都晃了晃,头顶落下细碎的石屑,白衡手中的火折子险些脱手。黑衣人的喊叫声清晰得仿佛就在门外:“石门开了!他们肯定在里面,抓活的!”
云薇心头一急,玄鸟佩的青光突然贴向壁画——“哗啦”一声,壁画右下角竟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的暗格。暗格里没有机关,只有半块泛着莹光的虎符,与她手中的残片形状严丝合缝,虎符表面刻着的“玄”字,在青光下隐隐发烫。
“拿上虎符!”白衡一把将云薇拉到身边,青钢剑指向石室另一侧的通风口——那通风口仅容一人爬行,口沿还挂着几根新鲜的草叶,“从这走,追兵破门至少还要一炷香!”影十三已经将短刀从石梁上拔下,正用刀刃撬通风口的栅栏,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里,他突然瞥见通风口外的月光下,一道银色身影正站在密道顶端的出口处,面具上的冷光,与鹰嘴石顶所见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