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的晨光刚漫过青石板路,街头的锣鼓就 “咚咚锵” 响得震天,比过年还热闹。
沈砚站在悦来客栈门口,看着百姓们举着 “斩妖英雄” 的木牌挤过来,手里的桂花糕还冒着热气,腌鱼干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一时间竟被围得挪不开脚。
秦风扛着玄铁刀站在旁边,笑得牙都露出来,伸手就接过来一笼蟹黄汤包,还不忘调侃:“沈砚,你别杵着跟个木头似的!百姓一片心意,你不吃我可全造了 —— 这汤包闻着就比长安的好吃!”
沈砚无奈地瞪了他一眼,把手里的糕点往银甲卫手里塞:“少贪嘴,先给兄弟们分了!咱们斩邪司办事,哪能独吞百姓的好处?”
秦小蛮站在两人中间,笑着把阿莲递来的莲花手帕叠得整整齐齐,塞进沈砚的布包:“这帕子绣得精细,你带着吧,也算咱们在江南没白折腾一场,留个念想。”
“沈大人!可算着您了!” 之前在瘦西湖边哭求河神的老妇人,颤巍巍地端着一篮蟹黄汤包挤到前面。
“老婆子凌晨就起来蒸的,您一定得尝尝!要不是您,我家阿明早成了那蛟怪的点心了!” 沈砚赶紧双手接过,又塞回去两个:“大娘,您也留着给阿明吃,我们人多,够分了。”
老妇人眼眶一红,抹了把眼泪:“大人真是心善……”
话没说完,周围百姓就七嘴八舌地凑上来,有的递果脯,有的塞香囊,热闹得像赶大集。
正闹着,扬州刺史带着一群衙役快步赶来,手里捧着个红木托盘,上面两匹云锦闪着柔光,一锭黄金沉甸甸的,一看就分量十足。
他对着沈砚拱手,声音洪亮:“沈大人!这是扬州府的一点心意 —— 黄金千两、丝绸百匹!您帮咱们除了蛟怪、灭了血巫,保住了江南的粮仓,这份恩情,扬州百姓记一辈子!”
沈砚扫了眼黄金,摇了摇头,指了指秦风和秦小蛮:“丝绸我收下,给东宫和斩妖司的兄弟做身新衣服。老秦天天扛着刀砍妖,衣服磨得全是口子;小蛮总趴在桌上画符,袖口脏得没法看,正好给他们添件新的。至于黄金,麻烦刺史大人捐给慈幼局吧,那儿的孩子比我们更需要。”
(历史元素:慈幼局官方设立的孤儿院,收养无父无母的儿童,沈砚捐黄金,符合 “官员善举” 的设定)
秦风立马把汤包往嘴里塞了一个,含糊不清地说:“沈砚说得对!我那几件衣服补补还能穿,给孩子们买米买面才实在!”
秦小蛮也点头:“慈幼局的孩子冬天连厚棉袄都没有,有了这些钱,他们也能暖暖和和过冬了。”
刺史愣了一下,随即对着三人拱手:“三位大人心怀百姓,下官佩服!这就派人把黄金送过去,保证让每个孩子都吃饱穿暖!”
唐朝的慈幼局本就是官方设的孤儿院,专门收无父无母的孩子,平时靠官府拨款和百姓捐赠撑着。
沈砚这话一出口,周围百姓立马鼓掌叫好。
护林甲从沈砚领口探出头,对着百姓们 “嘶嘶” 叫,小爪子还拍了拍沈砚的肩膀,跟个小管家似的,逗得大家笑得更欢了。
收拾好行装,沈砚三人带着银甲卫往码头走。
百姓们跟在后面,有的举着灯笼,有的撒着花瓣,一路送到码头,连船工都凑过来递茶水:“三位大人慢走!下次来扬州,我给您撑船游瘦西湖!”
秦风站在船头,对着百姓们挥手喊:“放心!再有妖邪来捣乱,老子第一个过来砍!”
沈砚拍了拍他的后背:“行了,别喊那么大声,嗓子喊哑了,回去还得喝小蛮的苦药汤。”
秦风嘿嘿一笑:“高兴嘛!这趟江南没白来!”
船刚驶出扬州码头,柳平就拎着个信封跑过来,脸都红了:“沈大人!长安来的急件!是陛下的旨意!”
沈砚赶紧拆开,扫了一眼内容,眼睛瞬间亮了,一把抓住秦风和秦小蛮的手腕:“老秦!小蛮!咱们升官了!”
秦风凑过去抢过信纸,扫到 “左武卫校尉(正五品)” 几个字,瞬间蹦起来,玄铁刀 “哐当” 一声掉在甲板上:“正五品!老子居然升到正五品了!比我爹当年当官还大!”
他兴奋得绕着甲板跑了三圈,还想拉着沈砚一起:“沈砚!你也跑啊!咱们都当官了,高兴就得折腾折腾!” 沈砚笑着把他推开:“你自己折腾吧,我可没你那么好体力。”
秦小蛮看着信上 “符宝郎” 三个字,嘴角忍不住上扬,眼眶却有点红:“以前爷爷总说,女孩子家整天画符没出息,现在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说‘我孙女出息了’。”
“老秦,跑啥呢!你女儿我也有编制了!”
沈砚拍了拍她的后背:“你一直都很厉害,这官是你一刀一枪拼出来的,该骄傲!你看,老秦也为你们秦家兴奋呢!”
护林甲蹲在沈砚肩膀上,对着信纸 “嘶嘶” 叫,小爪子还扒着沈砚的衣领,跟讨赏的小狗似的。
沈砚笑着弹了弹它的甲壳:“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 —— 刚才百姓送的水果、糕点,全给你当零嘴。”
护林甲立马从领口窜出来,跳到装水果的布袋子旁,用爪子扒开袋子,抓起一颗葡萄就往嘴里塞。
没一会儿就吃了半串,肚子鼓得像个小皮球,走路都摇摇晃晃的,最后干脆瘫在甲板上,连爪子都抬不起来。
“你这小家伙,就知道吃!” 沈砚无奈地把它拿起来,护林甲舒服地蜷在他手里,打了个饱嗝,小爪子轻轻挠了挠沈砚的手心,跟撒娇似的。
秦小蛮看着这一幕,笑着说:“也就你能治住它,换了别人,它早把水果全霍霍了。”
沈砚笑了笑,摸了摸护林甲的甲壳:“跟了我这么久,早跟一家人一样了。”
船行到半途,突然有两艘官船 “呼呼” 追上来,船头站着几个穿金吾卫服饰的人,手里还握着刀。
秦风以为是来查船的,立马抄起玄铁刀:“谁啊!敢拦老子的船!”
沈砚赶紧拉住他:“别冲动,先看看情况。” 结果金吾卫们跳上船,对着秦风拱手:“秦校尉!刚才在扬州城,您跑太快,我们还以为是可疑人员,没来得及道贺,特意追上来给您道喜!”
原来刚才秦风在扬州城跑圈时,被巡逻的金吾卫当成 “疯子” 拦了下来,后来知道是新升的左武卫将军,赶紧追上来赔罪。
秦风摸了摸头,尴尬地笑:“刚才太高兴了,让各位见笑了。”
沈砚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换了谁升官不激动?我刚才看旨意的时候,手都抖了。”
秦小蛮也笑着说:“是啊,老秦,你这反应才真实,总比那些装模作样的官儿强。”
沈砚看着身边的伙伴,心里满是感慨 —— 从长安的尸瘟案,到江南的蛟怪祸,一路走来,有惊有险,却也热热闹闹。
秦风虽然莽撞,却总在最危险的时候冲在前面;小蛮细心又果敢,画符的本事救了大家不止一次;还有护林甲,虽然不会说话,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提醒大家。
如今不仅平了江南的妖患,还得了皇帝的认可,这一切,都是大家一起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