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后,雷鸿宇见他们难得来雷渊城也不愿因为查案而冷落他们,于是,趁着衙役搜查的间隙本着东道主的名头带落景渊和许破俘游看雷渊城。
雷子誉向来不喜欢热闹,忍着不适这么久已是极限,当即告辞道:“我就不去了,三位长老交待的事我已经办妥了,剩下的事情靠你了,不过,我提醒你一下,这俩人身份不明还是不要轻信为好。”
雷鸿宇知道他性子喜静又极度厌恶同人打交道也就随他去了,雷子誉临走时不善的眼神扫了眼落景渊和许破俘,眼眸中满满是不喜。
“二位兄弟莫要计较,我这师弟性子喜静习惯了独处,不太擅长同人交流接触,对生面孔自然是警惕些,并没有恶意的,还望二位不要放在心上。”
雷鸿宇不愿以孤僻、性子古怪这些词去形容自家师弟,在他看来每个人性子不同罢了,没道理因此就打上另类的标签。
落景渊理解地开口道:“无妨,我们二人来历不详,麒麟门又是百年大派定少不了心怀不轨之徒觊觎门中至宝,子誉兄理应警惕猜疑。”
许破俘虽知道此行他们不是觊觎门中至宝,但却也无法做到坦坦荡荡,望着对他们十分信任的雷鸿宇疑惑道:“鸿宇兄,你可是麒麟门少主,为何半点不怀疑我们别有用心?”
雷鸿宇朗笑道:“你们不会的。”
“为何?难道我们额头上凿了‘坦荡光明,童叟无欺’几个字?”
他笃定的话,让许破俘和落景渊二人心底生出困惑,他们二人在另一层面上说也确实算得上是别有用心。
“并非脸上凿了字而是你们的眼睛坦荡明亮,若是心怀不轨的蝇营狗苟之辈定然不会有这样的眼睛,肢体表情可以骗人可眼睛却不会。我看人很准的,虽不清楚两位身世但是可以确定两位是个正直坦荡的好人绝不会做出小人勾当。”
“鸿宇兄放心,我们绝不会做出觊觎门中至宝之事。”
落景渊和许破俘对望一眼,面对雷鸿宇给予他们厚重的信任,心下动容当即承诺,他们私心是不希望麒麟门当真牵扯入那档旧事中,不然真就可惜了一身正气的麒麟门弟子了。
雷鸿宇摆摆手,明快地将话题翻篇,目光落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笑道:“二位难得来麒麟门可要好好看看这雷渊城的风景才是,听二位说曾去过朝阳城,门中事务繁忙,我虽久闻启明第一大武城之名也仰慕许久却一直没有闲暇前去,二位觉着雷渊城比之朝阳城如何?”
“雷渊城立国之初就已建立,其历史底蕴厚重沉稳有长者之风而朝阳城虽才见了百年可其发展的迅速蓬勃又是以武学立足其底蕴则更显蓬勃朝气有如少年,不过是底蕴有所差异其城中皆是一派百业兴旺、歌舞升平、百姓安居和乐之景,也算是殊途同归了、双面开花了。”
落景渊往日偶尔会在江湖游客或几位师尊口中听过雷渊城的事却所知不多,当他听闻这雷渊城竟站队慎王时,他先入为主认为麒麟门以一己私利支持择无帝王之才的人上位想来定也不是什么坦荡正派。
在见识到雷渊城城中百姓面上的和乐安详之态时,他却又不得不承认雷渊城于城中万民来说确实是个难得安身立命的好去处。
雷鸿宇眼眸一暗,扯出一抹苦笑,“朝阳城正如其名人杰地灵,天赋绝佳的弟子如雨后春笋一个接一个熙攘而出呈现势不可挡的繁盛之景。雷渊城底蕴深厚却难阻衰颓之事,我日日自省生怕做的不够,有付麒麟门少主之名。”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天赋才能都是天定的,我们也改变不了,与其多想还不如多吃两口饭、多做两件事。嗐,不是都说了么,天生我才必有用!”
“再说了一座城的好坏可不是按它的名气和门中弟子来看的,能真正惠及百姓才是正道。”
许破俘声音依旧明快,他指了指街上的百姓,“你看看城中事物繁荣昌盛、百姓安居和乐,麒麟门被看做是雷渊城周边的守护神就连当日惊马差点丧失爱女的夫人也能做到十分理解你们,不正是说明你干得不赖么。”
雷鸿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市集熙熙攘攘的百姓在买卖着平日生活所需的东西,似乎可以从他们话语中窥得一二他们操持柴米油盐的生活,没有乱局的不安忐忑,留下平淡又温馨。
“正义兄说得对,是我太过紧张了竟还将自己逼进一条死胡同中,幸得正义兄提点我才能幡然醒悟。如今我该想的是早日破了那诱拐妇孺之案,将赖痞儿绳之以法,还百姓一个安稳平静的生活才是。”
雷鸿宇茅塞顿开,胸腔的热血汹涌,黯淡的眼神变得坚定清明。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许破俘摆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落景渊见许破俘难得说出这么一段通透话,眼神流露出“唔家师弟刚长成”的神情,默默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