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你们听说了么?”
酒楼中一茶客压低声音同旁人搭话,话语中有顾忌和避忌。
“自然是听说了,圣上昏迷了据说如今是太后娘娘代理的朝政......”
“我猜测怕是情况不妥啊,否则为何将这消息瞒得严严实实的,怕是怕有人趁机......”
“难不成、那不成当真又要乱了?那我们岂不......”
“真要发生何事哪里还顾得上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难怪最近又是抓贪官又是什么强盗的,现在想想指不定是为了排除异己呢!”
“诶诶诶——你还要命不要!慎言慎言!”
“......”
茶客们一边压低了声讨论着不知从何处传出的启明帝已经病重昏迷多日的消息一边暗暗地担忧着如今的朝局生怕如今安稳的日子到头了,话里行间夹杂着慌张和无措。
“回禀太后娘娘,陛下病重昏迷之事不知为何不胫而走,如今坊间市集传得沸沸扬扬的,百姓们虽然不敢明明说什么可定引起百姓的惊慌和不安,您看我们下一步要如何?”
苏泉将册子呈上,恭敬地候在一旁,言语中夹着顾虑的担忧。
一夕之间皇帝病重的消息在民间若雨后春笋一般冒头,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窦太后神色肃穆地随手翻看了一下手边的册子,冷哼一声,何如传出的消息她又岂会不知。
“可抓到是什么人传出去的消息?”
总归是要有证据才能将他们治罪。
苏泉恭敬回道:“回禀太后娘娘,此消息就像是忽然在百姓中发酵起来的一样,探子们传回来的消息说是并未探明有什么可疑之人或者什么奇怪的举动,奴才猜想那些人估计一开始就混迹在百姓中了,这人一多七嘴八舌的也辨认不出什么来。”
“藏木于林。”窦太后眼眸幽深眼底闪过冷光,沉声道:“他们怕是早就等着这一日了。既然如今皇帝的病瞒不住了,那我们也无需再藏着掖着了,苏泉。”
苏泉身形一震,躬身应道:“奴才在。”
“拟旨,皇帝病重,在启明张贴皇榜,在全国上下广招医者。”
窦太后沉声吩咐,语气不怒自威。
“太后娘娘若是将陛下的病公布出来,那岂不会引起启明上下百姓的不安,如今朝阳城的势力已经不如从前,江湖异动,若是此时再公布,那朝廷岂不......”
“苏泉,你逾矩了。”
冰冷的声线夹杂着警告。
苏泉一愣,登时觉着不妥,抬眸对上窦太后冷峻的神色,脸色一白,宦官不得干政,他的一番话已是妄议朝政了,连忙跪地告罪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窦太后手臂一抬止住了他告罪的话,沉声道:“起来吧,你只当去作便是,不该问的不该说的管好自己的嘴。”
“是,奴才谨记娘娘教诲。”
“下去拟旨吧。”
“是。”苏泉敛眉应声,恭敬退了出殿。
窦太后目光落在手边的册子上,目光沉沉,嘴边勾起一抹冷笑:“既然已经打响了战争那就直接将幕后的牛鬼蛇神全都引出来,与其不温不火还不如直接正面战上一场。”
陈尚书府上,谢展元正同陈尚书以及兵部尚书楚钟玄品着茶,三人脸色微沉像是在静待着何人,急中有序的脚步声响起,一个常服打扮举止却明显是军营中人的人快步走进殿中,跪地朝三人一拱手拜见。
“小人拜见慎王殿下、两位尚书大人。”
楚钟玄将手上的茶盏往桌上一放,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那人一拱手,恭敬回话:“回禀大人,事情已经办妥了,陛下病重的消息已经在城中流传开了,此事我们办得滴水不漏,宫里头的探子也查不出什么来。”
“好,你先行退下吧。”
楚钟玄见那人退了出去,殿中只剩下他们三人时又沉声开口道:“殿下,陈大人,宫里头的消息是传出去了,只是这宫外头的事却是难办了。”
“宫外头的事?”
谢展元品茗的手一顿,将犀利的目光瞧向陈尚书,明显是想要他给个说法。
陈尚书一默并未回应他,语气不满沉声道:“楚大人掌管兵部,兵部能人异士何其多,怎的连几个丫头都对付不了?”
“陈大人的意思是质疑在下不干事,只是在敷衍了事?”
楚钟玄也是不惧,冷笑一声:“若是几个普通丫头也就罢,如今截杀的可是启明的掌珠,先不论躲在暗处太后指派守护她的暗卫且说他身旁的卫缘在这启明又有几人能胜得过,再者不单单是这些,凌王和静王更是直接下令让白鲟和紫鸢接应,我这能在何处下手?若陈大人觉得在下办事不力尽可换人!”
陈尚书一愣,眉头拧紧,语气中满是不甘:“静王和凌王竟然不惜暴露紫鸢和白鲟也要护送郡主回城,当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了!此事还需......”
“嘭——”
重重的茶盏拍到茶桌的声音打断了陈尚书的话,两人侧头看去,谢展元脸色阴沉,眼底像是凝了一层冰,“本王怎么不记得何时令你们对郡主下手了!”
“殿下此事事关重大还望殿下以大局为重,切莫因为一点手足之情而心软。”
“陈尚书在教我做事?!好大的胆子!”声音满满是愠怒。
“老臣不敢,只是殿下.....”
“不要让本王晓得你们打郡主的主意!否则……”
谢展元眼神警告地瞥了他们一眼,语气不容置否,抬步就要出府,脑海中浮现起王嫣然的关切的笑容,轻轻叹了口气。
让你无恙回到辽源城便当是全了你我兄妹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