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朝歌的崩塌如同绚烂的烟花,在虚拟与现实的边界绽放出最后的余晖。纣王那试图成为数字造物主的意识核心,在亿万“拒绝飞升”的自由意志冲击下,彻底瓦解。特情局基地的主屏幕上,代表“新朝歌”元宇宙的能量读数断崖式下跌,最终归于平稳。
胜利的实感,是在确认所有被卷入的普通用户意识安全回归,并且基地食堂飘出火锅香气时,才真正降临的。
“干杯!”
十几个杯子撞在一起,汽水、果汁、啤酒(牛全偷偷藏的)甚至霍去病尝试的可乐,都漾出了欢快的泡沫。林小山搂着程真,大声吹嘘着自己如何用双节棍敲碎了第N个数据守卫的核心;牛全一边狂涮肥牛,一边向陈冰保证他的血脂“绝对在可控范围内”;小宜开心地吃着冰淇淋,眼睛弯成了月牙。
苏文玉坐在霍去病身边,看着他有些笨拙地试图用筷子夹起一片毛肚,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霍去病感受到她的目光,抬起头,眼神明亮:“此物……甚为热闹。”他指的是火锅,也指的是眼前这鲜活、嘈杂、充满生命力的景象。这与沙场凯旋的感觉不同,少了几分悲壮,多了几分温暖的踏实。
结局与升华(名场面 - 语言暴击型 + 情感沉淀):
庆功宴进行到一半,牛全抱着他的笔记本电脑溜到了角落,开始了例行的“战场清理”和数据归档。在浩瀚的、属于纣王意识碎片的数据残骸中,一段被加密等级最高、隐藏最深的记录,引起了他的注意。这并非关于力量、权谋或毁灭,而是一系列……搜索查询。
记录的时间点,可以追溯到纣王初次接触互联网后不久,甚至在他策划“新朝歌”之前。
【核心碎片 - 加密层级:绝密 - 时间:未知】
· 查询:“如何获得臣民真心爱戴?”
· 查询:“牧野之战,周军至,商民为何箪食壶浆以迎?”
· 查询:“‘人民’一词,作何解?其力源从何来?”
· ……(大量杂乱、矛盾、自我反驳的思考碎片)……
· 最终记录:“若孤非‘天选’,则‘王’为何物?若‘王’非必须,则孤……为何物?”
牛全看着这几行简单的文字,脸上的嬉笑渐渐收敛,连嘴里的肥牛都忘了嚼。他仿佛能看到,那个曾经坚信“孤即天下”的绝对权力者,在初临这个陌生时代,面对一个没有皇帝、没有天命,却依靠着无数普通人选择运转得井井有条,甚至爆发出他无法理解力量的世界时,那份源自认知根基的震撼、迷茫,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于另一种可能性的,笨拙而扭曲的探究。
这个发现,像一滴冰冷的墨水滴入了胜利的欢庆之中,迅速晕开一片复杂的阴影。暴君并非生来就是暴君,他或许只是困在了自己版本的“系统”里,一个将“权力”等同于“一切”的,过时且充满漏洞的系统。他的疯狂与毁灭,也因此染上了一丝来自三千年前的、无人理解的悲剧色彩。
“看什么呢?胖子?”林小山凑了过来,顺着牛全的目光看向屏幕,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凝固了。“……这老小子……”
程真和霍去病也走了过来。霍去病沉默地看着那些问题,尤其是关于“商民为何迎周军”的那条,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那片古老的战场和人心向背。
胜利的喜悦依旧真实,但此刻,却多了一份沉重的余味。他们击败的不是一个纯粹的恶魔,而是一个走错了路、并且拒绝更新的、版本过时的“玩家”。
最终钩子(名场面 - 规则打破型 + 动作瞬间):
就在这份复杂的沉默即将被新的谈笑打破时——
“呜——呜——”
特情局那独特的、代表最高优先级宇宙深空信号的警报声,毫无预兆地、尖锐地撕裂了基地的喧嚣!
所有人都是一愣,目光瞬间投向主控台。
牛全几乎是扑过去的,胖手在键盘上一阵狂敲,调出了警报来源。
信息来自“国际空间站-中国舱段-深空监测网络”,附带一段极其短暂且模糊的影像资料。
屏幕上,幽暗的宇宙背景如同天鹅绒幕布,无数星辰点缀其间。而在近地轨道附近,一块不过巴掌大小、边缘不规则的物质,正静静地漂浮着。它看似是宇宙尘埃中的普通一员,但监测数据却显示它正散发着一种极其微弱、却与任何已知宇宙辐射或人造物都截然不同的能量签名——一种幽冷的、带着古老岁月气息的微光。
高精度传感器放大了影像。那物质的表面,隐约可见人工凿刻的、古老而扭曲的……
“甲骨文?!”牛全失声叫道,声音都变了调。
图像旁,是空间站宇航员略带困惑和震惊的语音备注:“重复,目标非已知太空垃圾,非陨石碎片。其材质初步分析……与地球已出土的商周时期甲骨文载体高度吻合。能量特征……未知,非放射性,类似……某种生物场残留?它就在我们窗外漂着!”
食堂内,落针可闻。
火锅还在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庆祝的横幅依旧鲜艳,但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小山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他放下手里的杯子,用一种混合着荒谬、疲惫和“果然如此”的眼神,扫过同样震惊的伙伴们。他伸出手,默默地、习惯性地,将放在一旁的双节棍握在了手中,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苏文玉和霍去病,声音干涩:
“得。”
“看来……咱们的假期,得在太空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