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晓前,一声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划破了苍穹下的寂静。正沉浸在绝望悲痛中的秋灵,听闻这警报,眼中瞬间燃起满满的恨意。她不假思索地立刻下令开城迎战,那眼神仿佛要将眼前所有敌人都碎尸万段,屠戮殆尽。
秋灵身着厚重的战甲,手持泛着寒光的大刀,宛如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猛兽,率先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城。她身上的旧伤尚未痊愈,每迈出一步,都伴随钻心的疼痛。然而此刻,满心的悲痛与愤怒已如同熊熊烈火,彻底淹没了她对身体伤痛的感知。
城外,敌军虽人数不算众多,却来势汹汹。他们刚刚得知城里守将莫德言去世的消息,料想此时城内众人必定沉浸在悲伤之中,士气低落,正是进攻的绝佳时机。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料到,秋灵竟会带着如此磅礴的气势,不顾一切地冲了出来。
秋灵直直地冲进敌阵。她手中的大刀在空气中挥舞,划出一道道凛冽的寒光,所到之处,血花飞溅。一名敌军高举长枪,恶狠狠地刺向秋灵。秋灵连看都不看一眼,身形侧身一闪,轻而易举地避开了长枪的锋芒,同时反手迅猛一刀,只听“咔嚓”一声,那敌军的手臂便被齐刷刷地砍断。敌军发出一声凄惨的嚎叫,身体尚未倒下,秋灵又是狠狠一脚,将其踹飞数丈之远。
周围的敌军见状,纷纷从四面八方围拢上来,妄图将秋灵困在中间。然而,秋灵却毫无惧色,反而怒吼一声,带着无尽的愤怒与杀意,主动朝着敌人猛冲过去。她此刻的打法完全是不要命的架势,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气势,令敌军胆战心寒。只见她身形快速转动,长刀挥舞间,时而如蛟龙出海般气势磅礴,时而似猛虎下山般威猛凌厉,在敌群中横冲直撞,无人能挡。一时间,敌军的惨叫此起彼伏,纷纷倒下,鲜血在地上流淌成河。
敌军被秋灵这疯狂的打法吓得惊慌失措,阵脚大乱。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悍不畏死的对手,原本的进攻阵型瞬间土崩瓦解,开始节节败退。但秋灵却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她双眼通红,犹如一头发狂的野兽,紧紧追着敌人猛打,脚步未曾有片刻停歇。
秋灵一边奋力追赶,一边声嘶力竭地怒吼:“你们这些畜生,拿命来!”
敌军被她追得四处逃窜,狼狈不堪,只顾着拼命逃命,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己方的刘副将带着士兵在后面奋力追赶,大声呼喊:“大将军,别追了!危险!”
然而,此刻的秋灵早已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充耳不闻。她心中只有一个坚定不移的念头,那就是杀光这些敌人,为莫德言报仇雪恨。
一直追到再也看不见一个敌人的踪影,秋灵才被刘副将带着士兵追上并拦住。此时的她,浑身被鲜血浸透,已分不清究竟是敌人的血还是她自己的。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一头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厮杀的野兽。
刘副将喘着粗气,焦急地劝道:“大将军,回去吧!城中此刻无人守护,若是遇到敌袭,守将辛苦守护的剑云城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危机。”
秦少将也在一旁附和:“大将军,我们回去吧!城中需要你。还请节哀。”
其他人也纷纷七嘴八舌地劝说着。
秋灵经过这一阵疯狂的砍杀,心境稍微平复了一些。听到众人的劝说,心中虽满是不甘,但还是难受地点了点头。众人这才如释重负,赶紧架着她,快速返回城中。
回到城中后,众人急忙将她送到军医处。军医见状,立刻手忙脚乱地为她进行治疗。
秋灵治好了伤,回到住处,将身上的血污换洗干净。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她满心想着去给莫德言烧炷香,同时也想去看看莫梵和莫烁两个孩子,担心他们是否能从失去父亲的巨大悲伤中走出来。
然而,当秋灵来到莫德言的住处时,却惊讶地发现这里空无一人。不仅如此,她还意外地察觉到,莫德言父子的所有物品竟然也全部不见了。秋灵心中一阵懊恼:“难道是护送两个孩子返乡的人已经把孩子和东西都带走了吗?该死,我竟然都没来得及送送两个孩子。怎么会这么快就走了呢?”
就在她满心悲伤地站在父子的住处,沉浸在对父子三人的深深思念之中时,莫德言的一个亲兵匆匆赶来,找到了她,并开口质问道:“秋大将军,你不是答应我们守将,要照顾两位小公子吗?为何会让两位小公子被那群人拖走了?”
秋灵听闻,眼睛猛地瞪向那个亲兵。刚刚亲兵用的是“拖”字,而不是“领”,她心中顿时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焦急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谁拖走了烁儿他们?为什么要拖走他们?不应该是送回故乡吗?”
亲兵这才意识到秋灵对此事还一无所知,急忙道:“大将军难道还不知道吗?守将战死,按照规矩,两位小公子会被送去当怪人。刚刚那些人已经把两位小公子拖走了……”
秋灵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怪人作战时那残酷血腥的场景,心中大惊。那样的战斗方式,绝非两个孩子所能承受的。秋灵忍不住怒吼出声:“这是谁定的规矩,两个孩子能打什么仗?”
小兵此刻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了,焦急道:“大将军,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两位小公子已经被拖走了,再不追就来不及了。”
秋灵如梦初醒,拔腿就跑。小兵立刻在她身后大声吼道:“东门,出东门后向南。”
秋灵立刻朝着东门飞奔而去。此时城门已经关闭,秋灵心急如焚,根本等不及开门,直接手脚并用爬上城墙,翻身跃了出去。出城门后,她朝着南边疾驰而去,边跑边大声呼喊:“烁儿,梵儿,你们在哪里?”
正在她慌乱时,突然一声孩童哭泣传入耳中。秋灵眼睛一亮,这是莫烁的哭声。她立刻冲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很快看见了一支盛乾士兵队伍。队伍中间有一辆囚车,莫烁的哭声正是从那里传来。
秋灵怒吼一声:“给老子站住,不许动我的孩子!”然后立刻飞奔向队伍。
秋灵虽然没有穿盔甲,但身着军装,倒也没有被当成劫匪。众多小兵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这些小兵好像不是剑云城的兵,貌似都不认识秋灵。
秋灵没有理会他们人的目光,如一阵旋风冲向了囚车。只见囚车里关着两个孩子,莫烁正在哇哇大哭,眼泪大颗大颗滚落:“爹.....爹.....”
莫梵一手紧紧抱着骨灰坛,一只手搂着莫烁,眼泪滚落,却一声不啃。两个孩子身上都脏兮兮的,甚至莫梵的左脸上,有一个非常明显的通红巴掌印。
怒火“轰”地一下在秋灵心中燃起:“老子要宰了你们!”理智瞬间被烧得干干净净。
还未等囚车旁的押解士兵反应过来,秋灵一记凌厉的鞭腿,狠狠扫向离囚车最近的一名士兵。这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飞出去数丈远,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痛苦的闷哼。
其他士兵这才回过神,却不敢还手,只能面面相觑。手中的兵器举也不是,放也不是。秋灵哪管这些,她身形闪动,如鬼魅般穿梭在士兵之间,每一次出拳,都带着千钧之力。
“你们这群混蛋,谁准你们动孩子?”秋灵怒吼着,一拳砸在一名试图阻拦她的士兵胸口。
这士兵只感觉胸口如被重锤击中,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踉跄着向后退去,嘴里不停求饶:“这位将军饶命,小子们只是奉命行事啊!”
但秋灵的怒火丝毫未减,她又一脚踢飞另一名士兵,那士兵手中的长枪“哐当”一声掉落在地。秋灵顺势捡起长枪,枪尖直指剩下的士兵,眼中的杀意让这些士兵腿肚子直打颤。
此时,周围的士兵都被秋灵的疯狂吓破了胆,纷纷跪地,不停地磕头求饶。一个小兵嘴里惊恐地求饶:“将军饶命啊,小的也是没办法,是上头的令,小的不得不从啊!”
列一个跟着讨饶:“将军,求求您高抬贵手,小的家中还有老小,都是奉命行事,您饶了我吧!”
其他小兵也跟着声音颤抖地哀求:“这位将军,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此起彼伏的“饶命”声在空气中回荡。
秋灵没有继续,她清楚自己不能在这里乱了分寸。必须先把两个孩子带回去,好好守护着。她也不找什么钥匙了,直接徒手将囚车的木棍掰断,连续掰断了四五根后,囚车露出一个硕大的孔洞。
秋灵伸手,将莫烁搂进自己怀里“烁儿不怕,秋叔在,不哭了哈!秋叔保护你。”莫烁顺势紧紧搂住秋灵的脖子,脑袋埋进秋灵怀里,小声抽泣。
莫梵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秋灵,眼神中仿佛在求救。秋灵不再顾忌莫梵的洁癖,此时的莫梵,浑身脏兮兮的,哪里还有往日干净的模样。秋灵心痛至极,伸出另一只手搂住莫梵,顺势将他也抱进了怀里。莫梵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父亲的遗骨,靠在秋灵怀里。秋灵一手抱着一个,连招呼都不打,转身就要走。
小兵赶忙上前阻拦:“这位将军,这两人是我们此次押运的人。您这样直接带走,我们没办法交代呀。”
秋灵眼睛冷冷地看着他:“老子是剑云城的大将军秋灵治,这两孩子是我儿子。告诉你们管事,想要动我儿子,除非老子死。”
几个小兵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加上已经知道如何回禀,不敢再阻拦。秋灵紧紧搂着两个孩子,心都碎了。莫烁在秋灵的怀里,慢慢止住了哭声。小手却紧紧搂着秋灵的脖子,一刻也不肯松开。莫梵的眼泪也慢慢止住,小心靠在秋灵的肩膀上。秋灵就这么抱着孩子,缓慢地往回走着。
小剧场
秋灵:“我的蹄子呢?”
刘副将:“你又不是马,哪里来的蹄子?”
秋灵翻了个白眼:“我说的是我的蹄壳。”
刘副将:“跟你说了,你没有蹄子,只有手脚。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莫烁提着一双靴子走来:“她是在找鞋子。”
刘副将无奈地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