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的防御属性刚堆到顶，三道金符就接连炸在身前。他整个人被轰得后退半步，肋骨处传来锯齿般的钝痛，嘴里一股腥甜。他知道不能再撑了。
“再撑三息！”他吼出这句话时，眼角已经裂开，血顺着脸颊往下淌。
灵汐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蓝光束链猛地一涨，死死锁住那枚银色晶石。她双膝发软，差点跪倒，但没松手。紫微星使横枪跪地，枪杆抵着肩膀，整条右臂都在抖，可枪尖依旧指着阵眼。
晶石上的裂缝原本快要炸开，却被一股无形力量拉扯着往回收。阵法要重启了。
先天道派的白袍修士冷笑一声：“垂死挣扎。”
他抬手又要捏符，忽然远处一声冷喝劈空而来——
“先天道派，仗势欺人，好不要脸！”
众人齐刷刷转头。
几道身影踏空而至，为首的是个灰袍老者，袖口绣着阴阳鱼纹，身后跟着十几名修士，个个气息凝实，眼神锐利。他们落地无声，却压得地面咔咔作响。
白袍修士脸色变了：“你们竟敢插手？这是天命试炼之地，外人不得入内！”
“仙府无主，机缘各凭本事。”灰袍老者冷笑，“你们十几个人围攻三个小辈，还谈什么规矩？谈什么正道？”
两方人马对峙，气机碰撞，空间嗡鸣不止。
墨渊喘着粗气，眼角余光扫过去。系统自动弹出一行小字：【目标群体：后天凝道境，功法驳杂，实战经验丰富，生存率评估中等偏上】。
他心里有了数。
这群人不是宗门嫡系，是散修拼出来的队伍。能在这等地方出现，说明胆子大、脑子活、下手狠——这种人，最好用，也最危险。
灰袍老者走出一步，目光落在墨渊身上：“小友，我们帮你破阵，之后所得机缘，分我等一份，如何？”
墨渊抹了把嘴边的血，眼神像刀子一样剜过去：“可以。但若敢背后捅刀，我不介意先送你们下去陪先天道派团聚。”
全场一静。
灰袍老者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痛快！就该这么说话！”
他猛一挥手：“列阵！攻侧翼薄弱点！”
身后修士立刻散开，十几人同时出手，灵力汇成一张巨网，从侧面狠狠撞向阵眼。那股修复晶石的力量顿时一滞。
“补裂！”墨渊低吼。
灵汐强提一口气，秘籍悬浮头顶，蓝光再次暴涨。紫微星使怒吼一声，枪尖染血，整个人跃起刺出最后一击。三人加上后天道派的合力，全部砸向晶石中央裂缝。
“轰——！”
一声尖锐哀鸣炸响，银色晶石终于承受不住，轰然炸碎！
整个仙阵剧烈晃动，地面龟裂如蛛网蔓延，飞剑失控乱射，雷弧四溅。青铜巨门上的“天命试”三个字彻底熄灭，轰然倒塌。
一股浩瀚灵气从门内涌出，照亮整片废墟。
碎裂的晶石残渣缓缓飘散，露出其后一颗五彩流转的珠子。它静静悬浮在空中，表面光晕旋转，像是封印着某种古老意志。
所有人都盯住了它。
先天道派的人眼睛红了，白袍修士怒吼一声就要扑上去。后天道派那边也蠢蠢欲动，几名修士脚步已动。
墨渊早有准备。
破阵成功的瞬间，他就把剩下的属性点全加进了“敏捷”。
身形一闪，他已经挡在仙珠之前。功德金光护体，混沌气息隐现，右手成拳，指节噼啪作响。
“谁先动手，我就让谁先死。”他说得很轻，但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扎进空气。
紫微星使持枪立于左，枪尖滴血，在地上积了一小滩。灵汐紧随右侧，秘籍悬顶，蓝光微弱却未熄。三人成品字形站定，战意未散。
后天道派首领抬手止住手下，眯着眼打量墨渊：“小友果然警觉。”
“约定就是约定。”他顿了顿，语气意味深长，“机缘，咱们按规矩来。”
墨渊冷笑：“规矩？刚才你们冲进来的时候，可没见讲什么规矩。”
老者不答，只是盯着那颗五彩仙珠，眼神深处闪过一丝贪婪。
气氛绷到了极点。
没有人动。
也没有人敢先动。
墨渊盯着那颗珠子，心跳加快。系统界面在他眼前缓缓旋转，黑白符文无声流转，没有提示，也没有警告，仿佛在等他自己做出选择。
他知道这帮人不会守信。
他也知道一旦伸手拿珠，两边都会扑上来。
但现在退让，等于把命交出去。
他慢慢抬起右手，掌心朝上，指尖距离仙珠还有三寸。
灵汐呼吸一紧。
紫微星使握枪的手更用力了。
后天道派首领眼神一缩，手指微微弯曲。
先天道派白袍修士嘴唇颤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墨渊的指尖触到了仙珠表面。
温热。
像活的一样。
就在这一瞬，系统界面突然刷新——
【检测到高维共鸣频率，是否启动模拟推演？】
他还没来得及回应，仙珠内部忽然亮起一道符文。
那符文一闪即逝，形状诡异，竟和他胸口的混沌之子印记有几分相似。
墨渊瞳孔一缩。
他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一声低语：“这是……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