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背着夜影，一脚踩进焦木林深处。脚底枯枝断裂的声音像骨头在响，空气中飘着灰烬和腐根的味道。灵汐走在后面，手扶着腰间的灵物袋，影魔崽贴地爬行，时不时回头看看三人。
“还有多远？”墨渊喘了口气，肩上的夜影身子发烫，呼吸断断续续。
影魔崽停下，前爪点了点前方——一座半塌的石台广场出现在视野里。中央立着一尊残破魔殿，外墙裂开大口子，上面刻着断裂的图腾纹路，像是被巨力硬生生撕开的。
“这地方死过人。”墨渊眯眼，“很多，而且是自己人杀的。”
他把夜影放下来，靠在一块断碑上。夜影睁开眼，声音低哑：“别久留……这种废墟，要么是战场，要么是坟场。”
“现在没得选。”墨渊活动手腕，系统界面一闪而过，【敏捷+1】。
地面松动，他抬脚轻点，拳风扫过前方石板，轰的一声炸出黑雾。机关触发了。
“走这边。”影魔崽贴墙游走，鼻子贴近裂缝，一路嗅到偏殿角落的一道暗门。
灵汐跟上去，指尖凝聚微光：“这里有封印残留，但已经失效了。”
墨渊一脚踹开木门，腐朽的铰链应声断裂。屋内积满灰尘，一尊倾倒的石像横在地上，掌心朝上，握着块金属卷轴。
“有东西！”灵汐快步上前，小心取出卷轴展开。
是地图，残缺不全，边缘烧焦，但中间一点红光微微闪烁，标着几个古魔文——“魔源之息·北渊”。
“魔源真水？”墨渊凑近看，“这玩意儿能净化混沌气，还能压制反噬咒。”
夜影靠在门口，喘着气说：“那群疯子不会让你带走它。”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脚步声，杂乱、沉重，带着铁器拖地的刮擦声。
墨渊眼神一冷，迅速将地图塞进储物袋，低声对灵汐说：“收好幽冥草，准备走。”
灵汐点头，扶起夜影。影魔崽耳朵紧贴脑袋，毛炸起来，慢慢退到她脚边。
三人刚走到大殿门口，外面已站满人影。
全是堕魔者，衣衫褴褛，身上缠着铁链和破布，有的脸上长出鳞片，有的手臂扭曲变形，眼中泛着血红的光。他们手持断刀、锈矛、骨棒，围成半圆，堵死了出口。
为首的家伙个头最高，头上断了一只角，脸上有道从额头劈到下巴的疤，右臂干枯如柴，左手指甲长得像钩子。
他往前一步，地面震动。
“外来者。”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铁，“此地归黑颅部所有。你们闯进来，还拿了东西。”
墨渊没动，手悄悄按在腰间玉简上，系统自动加载防御属性。
“我们只是路过。”他说，“没想惹事。”
“路过？”断角男冷笑，“路过会往密室钻？会碰先祖遗物？”
他抬起左手，指甲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交出来，给你们个痛快。不然……我让你们尝尝什么叫‘活剥’。”
身后一群堕魔者低吼起来，有人挥舞武器，有人用舌头舔刀刃。
灵汐悄悄后退半步，护住夜影。夜影靠在柱子上，右手摸到刀柄，指节发白，但他没力气拔刀。
影魔崽缩成一团，随时准备窜出去。
墨渊咧嘴一笑：“你说我们拿了东西，那你倒是说说，我们拿的是啥？”
断角男一愣。
“你连自己守的是啥都不知道，就敢拦路抢劫？”墨渊往前踏一步，“你家先祖要是泉下有知，怕是要气得诈尸。”
“找死！”断角男怒吼，猛地扑来。
墨渊早有准备，敏捷加点生效，侧身一闪，对方扑空，惯性带得他踉跄两步。
就是现在！
墨渊右拳灌劲，一记摆拳砸向其太阳穴。
“砰！”
骨头碎裂声响起，断角男脑袋歪了一下，嘴角溢血，却没倒下。
他缓缓转头，眼睛更红了：“你……打疼我了。”
身后堕魔者集体压上，脚步震地，武器挥舞。
墨渊退回原位，低喝：“灵汐，带夜影往后撤！这里交给我！”
“不行！”灵汐摇头，“你一个人顶不住！”
“我没让你跑远！”墨渊咬牙，“就在殿门口等着！等我甩开第一个，你们立刻冲出去！”
他说话时，系统弹出提示：【检测到高强度敌意波动，建议开启被动回档模式】。
“开！”他心中默念。
下一秒，三名堕魔者同时扑来，一个挥刀砍头，一个扑抱双腿，一个从侧面突刺。
墨渊身体自动反应，回档至半秒前状态，提前侧身，躲过刀锋，抬腿踹中抱腿者的下巴，再一肘砸中突刺者的鼻梁。
那人当场喷血倒地。
但更多人涌上来。
墨渊越战越快，拳头带风，每一击都精准打在关节或旧伤处。他专挑最弱的下手，打倒一个就顺手抢过对方的锈刀，反手砸向下一个。
可敌人太多。
一名堕魔者趁他格挡时，从背后扑来，铁链缠住他脖子，用力收紧。
墨渊呼吸一窒，眼前发黑。
“墨渊！”灵汐惊叫。
夜影猛地挣脱她的手，抽出短刀，一刀割断铁链。
墨渊跌跪在地，咳嗽两声，抬头看见夜影嘴角又渗黑血，整条右臂都在抖。
“你他妈……”他怒吼，“谁让你动手的！”
“闭嘴。”夜影靠回柱子，声音虚弱，“我还活着，就能帮你骂人。”
墨渊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笑了。
他站起身，抹掉嘴角血迹，对包围圈冷冷道：“刚才那一轮，算热身。”
他双手一搓，混沌气在掌心凝聚，功德金光隐现。
系统界面浮现：【力量+2，敏捷+1，灵力+1，悟性+1】。
属性点疯狂流转，肌肉膨胀，骨骼作响。
他双拳一握，地面炸出两团尘浪。
“现在，轮到我了。”
断角男瞪着他，声音发颤：“你……不是人。”
“我不是。”墨渊咧嘴，“我是专门收拾你们这种垃圾的。”
他猛然冲出，速度快得留下残影，第一拳砸中左侧堕魔者胸口，那人肋骨尽断，飞出去撞塌半堵墙。
第二拳直取断角男面门，对方举臂格挡，手臂当场炸裂。
第三拳轰向地面，冲击波炸开，一圈敌人被掀翻在地。
灵汐抓住机会，扶起夜影：“快走！现在！”
夜影摇头：“不能丢下他。”
“他让我们走，我们就走！”灵汐急道，“这是命令！”
她拖着夜影往后退，影魔崽紧跟其后。
墨渊站在广场中央，四周躺满哀嚎的堕魔者。断角男单膝跪地，只剩一条胳膊，浑身是血。
他抬头，眼中恨意滔天：“你……会后悔的……黑颅部不会放过你……魔主殿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墨渊蹲下，一把掐住他喉咙：“告诉你们老大，下次派点能打的来。别拿这群废物送死。”
他松手，断角男瘫倒在地。
墨渊转身，朝殿门口走去。
灵汐正扶着夜影站在台阶上，影魔崽缩在她脚边，抬头看着他。
他笑了笑：“走？”
灵汐刚要点头——
远处天空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黑色雾气涌出，隐约有号角声传来。
影魔崽全身炸毛，猛地抬头。
墨渊脸色一变：“不对劲。”
他冲上台阶，一把推开灵汐：“趴下！”
一支漆黑长箭破空而至，钉入他刚才站立的位置，箭尾嗡嗡震颤，冒出紫黑色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