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间,三位凶名赫赫、足以让小儿止啼的炼虚老魔,如同被无形抹布擦去的污迹,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连一丝残魂都未能逃脱。
这一幕,所带来的震撼与恐惧,远超之前任何一次。如果说千流界之事是向旧秩序投下了一颗巨石,那么此刻,李默便是以最直接、最残酷的方式,向整个星海宣告——他拥有着定义规则、乃至抹除存在的力量!
天垣星内外,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先前那些因三位老魔威压而瑟瑟发抖的修士,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喘,看向山谷方向的目光,充满了无边的敬畏,仿佛在仰望一尊活着的、执掌生杀的神明。
那些隐藏在暗处、原本蠢蠢欲动、或是准备趁火打劫的各方势力探子,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仓皇遁走,生怕慢了一步便步了那三位老魔的后尘。
天枢剑阁分阁内,凌锋阁主久久无言,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其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原本以为李默只是实力强大、理念特殊的后起之秀,如今看来,此子的层次,已然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或许……剑阁总部对待李默的态度,需要重新评估了。
阴骨星地底,那谋划一切的谋士,在接到消息后,沉默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最终只吐出了四个字:“不可力敌……”
经此一事,万法星域针对李默的明面挑衅与试探,几乎瞬间销声匿迹。至少在摸清李默那诡异力量的底细、或是找到足以抗衡其“秩序抹杀”的手段之前,没有任何势力敢再轻易捋其虎须。
李默以雷霆手段,暂时肃清了周边的魑魅魍魉,为自己和追随者们,赢得了一段宝贵的、相对安稳的发展时间。
山谷之内,文致远等人从最初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看向李默的目光,已然不仅仅是认同与追随,更多了一种近乎信仰的狂热。他们坚信,自己追随的,是一位必将改变星海命运的至高存在!
酒徒灌了一大口酒,咂咂嘴道:“痛快!真是痛快!老子还以为要活动活动筋骨,没想到你小子现在这么生猛了!”
叶青璇看着李默,眼中除了骄傲,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李默的力量增长太快,层次太高,她担心他会因此迷失,或是引来更可怕的存在。
李默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回以温和一笑,传音道:“放心,力量只是工具,我心依旧。”
他并未因轻易抹杀三位炼虚而自得。在序源之海见识过那孕育万序的本源后,他深知自身这点力量,在浩瀚宇宙面前,依旧渺小。他的目标,从来不是称霸,而是建立秩序,引导星海走向更好的未来。
接下来的日子,山谷迎来了一个相对平稳的发展期。
前来投靠的修士数量暴增,其中不乏一些真正有潜力、有才干的人才。李默让文致远等人负责初步的筛选与安置,并开始着手搭建一个简单的组织框架,命名为“秩序之庭”。庭内暂设“传道”、“执律”、“护生”、“研法”四司,分别负责理念传播、规则执行、庇护救助与功法研究。
他并未赋予秩序之庭过多的强制性权力,更多的是作为一个平台,汇聚志同道合者,共同探索与实践秩序之道。他亲自为通过筛选的核心成员讲解秩序理念,引导他们理解平衡、循环与守护的真意,并传授一些基础的、能够引动秩序之力的法门。
这些法门并非他自身核心的传承,而是他从序源之海中无数秩序形态里,筛选、简化出的,适合低阶修士入门、并能潜移默化影响其心性、使其更加契合秩序之道的辅助功法。
他要培养的,不是一群只听命于他的打手,而是一群真正理解并愿意践行秩序的“火种”。
同时,他也开始履行对千流界的承诺。他派出了以文致远为首的第一批“秩序行者”,前往千流界,协助当地势力建立基本的协商与仲裁机制,监督星辰精金矿脉契约的执行,并开始尝试在那里建立第一个秩序之庭的分部。
秩序的光辉,开始以天垣星为中心,如同涟漪般,缓缓向外扩散。